“嘿嘿，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李愔嘿嘿一笑，道：“你看這上面有多少位姓李的？”

  李惲抬頭仔細數了數，道：“七位！”

  “看到這頭前第一位了沒有？”李愔頗有些得意地指著紅紙頭名甲子位，道：“這第一位便是四皇叔！”

  “你怎麽知道的？”這回甭說李惲和李恪了，就連李元霸都有些好奇。

  “我記得四皇叔曾有一字，曰‘大德’。”李愔搖頭晃腦地說道：“你們說，這李大德不是四皇叔，還能是誰？”

  “四皇叔，六哥猜對了嗎？”李惲和李恪同時把腦袋扭向了李元霸了。

  李元霸點點頭，道：“好了，第一項測試就刷下來至少兩百來人，這剩下的不過三十來個，我還真是有些期待這第二項測試了！”

  “當當當！”

  過了有盞茶的時間，又是一陣清脆的銅鑼聲響了起來，卻見幾個身高絕對超過八尺的彪形大漢，各自抱著一根和他們一般高，足有嬰孩胳膊粗細的木質棍子，隨銅鑼之聲魚貫而出。

  他們徑直來到擂台正中間，一動不動地戳在那裡，一個個倒是很有打手的味道。

  “諸位，家父定下的第二條測試，便是只要能打贏這些漢子中的一位，或者是在哪一位漢子的手下堅持五十個回合而不敗，或者堅持一百個回合還能夠站在台上的，便算是通過第二項測試了！”

  程處亮是第二項測試的說明者，他來到那些漢子正前方，繼續說道：

  “當然了，只有通過第一項測試的人，方能繼續進行第二項測試，所以請剩下的人上台挑選一人，進行測試！”

  媽蛋，這擺明了是不想讓那些人通過啊！

  眾所周知，自從大唐建國以來，雖說盛行武風，可畢竟窮文富武。

  雖說大唐不乏門閥大家、富豪氏族，可是能夠承受得了練武那份苦的人又有多少？

  這些想要成為老程家姑爺的人，不過是想借著老程家這棵大樹為跳板，成功在大唐朝廷出仕為官，要論這才學自然是有一些的，可若是論到武功的話，能夠初入武學就算是不錯了。

  武學大家？

  誰又有李元霸那麽變.態？

  所以，聽到程處亮的話，那些通過第一項測試的人，除了極個別的幾個，全都傻了眼了，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這不公平！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哪裡會是這些渾身肌肉，武力不凡的壯漢的對手？”

  一個通過第一項測試，長得頗為清秀的青年士子，當即發出了抗議。

  “是啊，我們縱然有些武力，也絕對不是這些漢子的對手，國公爺既然願意嫁妹，就不應該出這樣的測試科目。這讓我們這些讀書人，情何以堪啊？”

  杜玄德也提出了抗議，畢竟這家夥雖說文采是有一些，可是要論武力值那就是戰五渣，撐個十招二十招的還可以，五十招，戰都站不起來了。

  這有擂台，自然就肯定有看熱鬧的人，再加上這種事情在長安怕是有史以來的獨一份了，擂台周圍那些無緣參與測試的人，卻是在此刻炸了天。

  “就是，就是啊！你盧國公府為小姐招郎君，怎麽能夠設下如此艱難的測試？”

  “這些漢子一看就是行伍中人，他們在戰場之上殺伐慣了，與他們對敵，豈不是苦了這些手拿筆杆子的少爺、公子嗎？”

  “換考題，換考題！”

  沒有熱鬧看可不行，你盧國公府這麽乾就是不想把小姐嫁出去！不行，為了熱鬧必須讓程府把第二條測試給改了。

  “這群家夥還真是嫌事情鬧得還不夠激烈啊！”看著周圍群情激憤的人，李元霸嘴角再次翹了起來。

  “那是自然了！”李愔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咱們長安城的百姓啊，最喜歡湊熱鬧了，誰要是不給他們熱鬧看，他們就得和誰拚命！”

  “得，看這回程家二哥如何收場！”李恪看著擂台上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姿態的程處亮，說道。

  李惲還想要再添上兩句，這個時候，擂台上的程處亮卻是發話了：

  “諸位請靜一靜，請靜一靜！”

  還是這老程家有先見之明啊，知道說出這第二項測試的時候，肯定會引起眾人的不滿，直接抄出一個大擴音喇叭來，大喊了起來：

  “既然諸位並不滿意這次的測試，那我就將測試條件放低一些，只要能打贏這些漢子中的一位，或者是在哪一位漢子的手下堅持三十個回合而不敗，或者堅持六十個回合還能夠站在台上的，便算是通過第二項測試了。這樣，諸位還有什麽意見嗎？”

  老程家主動放低了姿態，這下擂台周圍的人是啥都說不出來了。

  “好，既然如此，就請方才通過第一項測試的人，上台打擂吧！”

  程處亮丟下了這麽一句話，轉身就往匹夫閣裡面走去。

  ……

  沒有了老程家的人在外面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那些可以參與第二項測試的人，似乎放松了很多。

  但是看著擂台上那些威武雄壯的漢子，這些應試的人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既然你們都膽小不敢試，那我先來！”

  過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終於有人出頭了。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上下的最青年士子，他身著淡藍色的士子服，腰間斜掛著一柄三尺青鋒。

  在擂台下面猛然往上一躍，踩在了搭建擂台的小木柱上，隨後右手往另外一塊高一些的木柱上一撐。

  一個鷂子翻身，上了擂台。

  “好！”

  這青年露出的一手，頓時迎來了擂台下面一連串的較好聲。

  那青年士子對擂台下的眾人傲然一笑，隨後挑了面前這些彪形大漢中，一個相對來說要矮一些的漢子，拱手道：

  “在下幽州趙牧，請兄台賜教！”

  那彪形大漢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挑釁地對趙牧勾了勾手指。

  “哼！”

  似乎感覺到自己被人給小看了，趙牧冷哼了一聲，右手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隨便挽了個劍花就衝將了上去。

  “來得好！”

  對面那漢子眸子中精光一閃，木質的棒子在他手中就像是活了一樣，上下翻飛，簡直舞出了花來。

  “鏘鏘鏹！”

  不過是十數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即已經對戰了十七招，從眼目前這個架勢來看，那個叫趙牧的小子，倒是能夠撐過六十個回合。

  “四皇叔，這家夥還挺厲害的嘛！”

  李愔目不轉睛地看著擂台上的打鬥，聲音聽起來很是興奮。

  “厲害嗎？”李元霸不置可否地搖搖頭，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是那個漢子在故意放水？”

  “啊？不是吧？”李愔不可思議地說道，“難不成他們是親戚關系，或者那漢子收了那個趙牧的錢，故意放水讓他通過第二項測試？”

  李元霸眯著眼睛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感覺這件事情有古怪啊！”

  就在兩人說話間，擂台上的兩人已經打了有五十個回合了，再有十個回合就到了約定的六十個回合。

  這個時候，那個持棍的漢子甩出的棍子陡然一個加速，擊打在了趙牧的後脖頸上，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寸，趙牧腳下一個踉蹌，往前挪了兩步，一個狗啃屎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喂，站起來啊！”

  “還有九招就能夠撐到六十個回合了，現在倒下豈不是太可惜了？”

  眼見著趙牧倒在了地上，那些圍觀的眾人可是不幹了。

  正看得上癮呢，眼瞅著就到了六十個回合，怎麽就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呢？

  “沒有撐過六十個回合，趙牧挑戰失敗！來人啊，把趙公子扶下擂台！”

  程處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擂台上，指揮著幾個護衛家丁，把趙牧從擂台上扶了下去。

  程處亮敲響了銅鑼，喊道：“有請下一位！”

  “杜公子，你上吧，方才趙公子都可以撐下五十個回合，更何況是您了！“

  “是啊，那些漢子看起來很是強悍，可是照方才的樣子來看，也是一些樣子貨，應該能夠撐到六十個回合！”

  “王公子，要不您上去試試看？”

  趙牧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其他的幾十個通過第一項測試的人，在周圍人的攛掇下，一個個變得躍躍欲試了起來。

  終於，又有幾個自認為練過武的公子、士子上去挑戰，但是很奇怪的，那些上去挑戰的人，差不多全都能在那些個彪形大漢手底下堅持五十來個回合。

  最不濟的，就連一個看起來瘦得像根麻杆一樣的青年，都能夠在他們手下走上三十招。

  這下，甭說是那些通過第一項測試的士子們了，就連那些普通的百姓都看出來這件事情的怪異來了。

  “原來如此，他們故意表現地如此不濟，就是為了讓那些通過測試的人上台於他們打鬥，而非是嚇得他們知難而退！！”

  李惲皺著眉頭看著台上經過了二十多長打鬥，卻依舊表現地龍精虎猛地彪形大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