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三郡王派長史來武王府做什麽,這邊李元霸,卻在腦海中快速搜索起這三個同宗兄弟的信息。
任城郡王李道宗,乃是唐高祖李淵的堂侄,唐朝初期重要將領,一生為大唐征戰無數,甚至是可以與李績齊名的大唐名將。
趙郡王李孝恭,乃是唐高祖李淵從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二,戰功彪炳,深得李世民親待。
至於這最後的河間郡王李孝友嘛,那來頭可是更是了不起了,這個家夥是淮安王李神通的第五子,其父李神通是李淵的弟弟,他的九個兄弟中有七個都是王爺,可以說是牛.叉地不得了。
這三個勳貴派遣府中長史過來做什麽?難不成只是為了看看自己活沒活著?
這不純屬扯淡嗎?就算放在十九年前,他也和這三個家夥沒什麽交集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元霸,乾脆將腦子中的念頭徹底拋卻,安排新來的侍女們上了一些堅果、茶點,與趙氏兄妹還有秦懷玉等人開始了大侃特侃。
趙氏兄妹以及秦懷玉兩兄弟,已經從初知李元霸強悍身份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因為有之前的談話基礎,所以眾人也慢慢放得開了。
就在此刻,先前那個小太監引領著三名中年人進了春華堂。
“王爺,人帶來了!”小太監恭敬地行禮。
“嗯!”李元霸擺擺手,示意小太監退下。
“下官任城郡王府長史王崇仁、趙郡王府長史程甫、河間郡王府長史劉漢見過王爺!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秦小公爺!”
跟在小太監身後進得春華堂的,是三個年齡差不多大的中年人,一個個長的又瘦又高,相貌古拙,巧的是頷下全都留著黑色的短須,看起來極有風度。
他們的眼力勁兒還不錯,只不過初入春華堂就把在座的眾人給掃了一個遍。
李元霸擺出了王爺的派頭,點點頭,道:“三位免禮吧!不知道三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任城郡王府長史王崇仁,把手中提著的兩隻錦盒雙手托舉著到身前,道:“王爺,任城郡王聽聞王爺大病初愈,特命下官送來一株六百年的人參,一隻千年何首烏。並請王爺暇時能夠過府一敘,以全兄弟之情!”
趙郡王府長史程甫、河間郡王府長史劉漢也沒有閑著,全都把手中的禮盒遞到了身前,一個送的是送的是掌中劍,一個送的是一張鞣製好的白虎皮,其意思和任城郡王差不多,無非就是什麽見一面,聊聊天什麽的。
李元霸感覺越來越詭異了,這三個家夥說起來雖然與他是同宗兄弟,可是並沒有什麽交集,可是他們所送的東西並不是什麽普通貨色,那六百年的人參、千年何首烏可都是中藥材中的極品,稱之為靈藥也不為過,這要是放到後世的話,就是有錢都買不到。
白虎皮更難得了,甭說滿世界的搜尋白虎是有多困難,就是獵殺下來而不傷虎皮,那就更實屬罕見,可以算世間珍品了。
最後,李元霸認為最詭異的便是那柄掌中劍了,因為看不明白的東西往往是最珍貴的,至少李元霸是這麽想的。
李元霸叫還沒離開的劉三水把三家郡王送的東西都收起來,這才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家王爺,再有幾天就是年前的宗族聚會了,到時候本王會親自向他等道謝的!”
王崇仁等人記下了李元霸的話,再次客套了幾句就向著王府外匆匆而去。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李元霸笑著對身邊的李承乾說道:“承乾,你說你那幾個皇叔派人來請我過府一敘,是什麽意思?”
李承乾沒有說話,而是雙眼下意識地瞄了在座的程處弼以及趙三炮等人一眼。
程處弼雖然有點二,可是並不代表他傻,皇家議事多多少少地都夾雜著一些政.治信息,隻憑今日杯酒之情,還不足以攙和進去。
所以,程處弼站起身來,對李元霸行了一禮,說道:“王爺,太子殿下,今日時間已經不早了,酒樓裡還需要人來打理,處弼就先告辭了!”
“王爺,我也不留了,改日再來登門拜訪!”秦懷玉心思玲瓏,見程處弼起身,索性就一起告辭。
李元霸也沒有攔著,而是笑著說道:“今日朝堂之上,我還曾與知節打了一個照面,日後若是有暇定然登門造訪!”
說到這裡,李元霸隨手把任城君王送的那隻六百年的人參拿在了手裡,遞給秦懷玉,說道:“我聽聞叔寶兄長因早年為我大唐征戰四方,身上滿布創傷,身子骨也一年不如一年。人參元力充沛,最補元氣,你把這支人參拿回去,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能夠派上用場了!”
“這……這實在是使不得!”
秦懷玉當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了,雖說他們秦家貴為國公府,什麽靈丹妙藥都見過,可是這六百年生的人參實在是罕見,就好比上一次秦瓊沉珂複發,要不是皇帝派人送來一支三百年的老參,怕是他老爹那一次就撒手人寰了。
“給你,你就拿著,所謂長著賜不敢賜,更何況在多年之前,叔寶兄長還曾救過我與兄長的性命,區區一根人參而已,與性命相比又價值幾何呢?”李元霸站起身來,一把將裝著人參的錦盒塞到了秦懷玉的懷裡。
李元霸這回倒是真沒說錯!
當年李淵獲罪楊廣,無奈攜家帶口地自長安逃出,楊廣派人一路追殺,當時李元霸尚是孩童,無法進行反抗。眼見得他們一家就要慘遭毒手,秦瓊這個時候卻是如神兵天將,出手救了他們,李淵一家這才幸免於難。
這件事情秦懷玉也聽秦瓊提起過,所以這一次他並沒有拒絕人參,而是鄭重地對李元霸行了一禮。
眾人再次客套了急劇,秦懷玉和程處弼就聯袂而去。
等這兩個少年郎走後,春華堂就變得空置了下來,因為趙氏兄妹早已被劉三水給引領著去了後堂,
“行了,承乾,眼下就只剩下咱們叔侄二人了,說說吧,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麽看的?”重新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李元霸扭頭看著李承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