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大理寺詔獄!
詔獄,到大明朝的時候主要是指九卿、郡守一級的二千石高官有罪,需皇帝下詔書始能系獄的案子。就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監獄,意為此監獄的罪犯都是由皇帝親自下詔書定罪。
而眼下李元霸口中所言的詔獄,便是李元霸與他那便宜哥哥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所特意設置的‘刑政’天牢。
它與大明朝的詔獄功能相同,只是進了大理寺天牢,你或許還能夠有個痛痛快快的死亡方式,可是進了詔獄,別說是死了,怕是想活都是極其困難地!
生死不如,這便是詔獄的真實寫照!
李元霸的話音方落,深知詔獄可怕的武氏兄弟,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兩個家夥的身體不可以抑製地哆嗦了起來。
“王爺,不敢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甭管是不是真心實意這麽說地,反正武元慶兩兄弟是被嚇得夠嗆。
“哼,不敢?”李元霸站起身來,道:“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心中是怎麽想的!想著本王以後又不在你們府上,看不到你們做什麽,想要怎麽做還不是憑你們的心情?是不是這麽想的?”
“噗通!”
武家兄弟都快嚇尿了,這還是人嗎,怎麽連他們心裡頭想什麽都這麽清楚?
“提醒你們倆一句,本王不在你們身邊監視,不代表不會時刻注意著你們的動態,想要騙本王?哼,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著,李元霸猛地一甩袖子,邁步向著裡堂走去。
裡堂松軟的床榻之上,武士彠已經倚靠著枕頭坐了起來,看著自外堂走進來的李元霸等人,武士彠那蒼白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原來是王爺還有王妃啊!我就說方才不是聽錯了!”
武士彠哈哈笑了起來。
“爹!”
雖說有點怨恨武士彠這個親爹當年所做出下的糊塗事,可是他終究是自己的親爹,是以見到武士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善良的武順這心裡頭還是很難受的。
而再看那武昭以及武三娘,卻只是皺了皺眉頭,那一聲‘爹’明顯是叫不出口的。
這也怪不得她們,畢竟當年武士彠做出那件事情的時候,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落到如今這般下場,也是他自己作的。
“王爺,王妃,請恕下官抱恙在身,無法起身相迎!”武士彠對兩人微笑頷首,掙扎了兩下,沒能夠站起身來,只能無奈放棄。
李元霸上前扶正武士彠的身體,道:“武尚書不必如此多禮,此番本王是陪王妃回家省親的,無需在意那些虛禮!而且真要說起來,本王還要管武尚書叫一聲嶽父哩!哪裡有嶽父向女婿行禮的道理?”
“王爺這一聲嶽父,下官可不敢當!”武士彠苦笑了兩聲,道:“當年的錯已鑄成,就算是順兒她們原諒了我,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爹!”武順的眼睛紅紅的,還真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丫頭。
“好了,順兒,你今日便留在應國公府上,待明日傍晚時分,本王再過來接你。就這麽定了!”
李元霸最看不慣這些家長裡短,兒女情長的,所以乾脆放棄勸慰,直接起身告辭。
武元慶兄弟倆見狀,有些諂媚地說道:“王爺,您不再多呆一會了嗎?”
李元霸瞪了這兩兄弟一眼,道:“呆,本王還呆的下去嗎?就你們給本王整的這個爛攤子,本王是一刻都不想看了!”
武家兄弟自然之道李元霸話中的意思,兩人訕訕地笑了笑,尷尬地退到了一邊。
……
從應國公府上出來,李元霸直接向著右武衛府中行去。
說實話,自從他被任命為右武衛上將軍之後,除了宣布聖旨的時候曾經在右武衛府中路過一面,接下來的時間,還是從來沒有去過右武衛府衙和駐地。
這右武衛府在長安城內有一處面積不小的府衙,府衙內的人數並不多,平日裡也就只有三千人負責府衙的整體運轉。
當李元霸趕到右武衛衙門口的時候,剛好撞見了正在右武衛府當差的秦懷玉。
看到李元霸,秦懷玉也很好奇啊,這位衛府的上將軍,除了第一天宣布任命的時候露了一下面,其余時候可以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這是怎麽了?
正在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剛好李元霸走了過來,道:“懷玉,你怎麽在這裡?”
秦懷玉頓時有些鬱悶了,他說道:“王爺,我本就是右武衛左中候……”
“這樣啊!”
李元霸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曉得,自己這上將軍當地也真是夠失敗的。
秦懷玉可比程處弼要聰明多了,眼見著李元霸有些尷尬起來,不由得開口轉移話題:“王爺,您今天這是?”
“哦,你速去召集衛府中從六品以上的所有武將,本王有要事要宣布!”
李元霸倒是很能撐得住,馬上收起尷尬的情緒,表情嚴肅地做著指示。
“諾!”
秦懷玉見李元霸變得認真起來,馬上叫過來幾個衛府的兵丁,領著他們去找各位六品以上的武將。
不消盞茶的時間,右武衛大堂中就已經站了有四十多人。
這還只是今日當班的武將,如果真要算上全府武將的話,至少會把這整個大堂給擠滿了。
“末將見過上將軍!”
一眾五大三粗的漢子,齊齊向李元霸躬身行禮。
李元霸大馬金刀地坐於大堂上首的位置,對下面的眾人揮手道:“諸位都免禮吧,自己找地方坐吧,在本王這裡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謝上將軍!”
要不說這就是行伍之人呢,一個個地板著張死人臉皮,沒有一個臉上稍露一哪怕絲的表情。
倒是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雙胞胎,臉上一副惺忪的睡眼,就好像一晚上沒有睡覺一樣。
想也是,這滿堂的人都是一副腰杆挺直,面無表情的嚴肅模樣,就這倆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想不顯眼都難。
李元霸盯著這倆貨有些好奇,不由得問呀道:“那倆……對,就是你們倆!你們倆叫什麽名字,怎地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聽到李元霸的話,這對雙胞胎起初還以為叫得不是自己,左顧右盼地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兩人猛然哆嗦了一下,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有些驚慌地說道:“回上將軍的話,末將是右武衛府左司階牛犇、這是末將的弟弟,右武衛右司階牛壁!”
“噗!”
李元霸這才剛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就因為這小將的自我介紹,直接就給噴了出來。
尼瑪,牛奔,牛.逼啊!
這特麽地這麽奔放,給這倆倒霉孩子起這樣的名字?
看到李元霸的樣子,秦懷玉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就是個名字嗎?至於這麽誇張嗎?
單純的秦懷玉沒有生活在後世,否則的話,也一定會像李元霸一樣,至少受九百點的內傷。
有些尷尬地擦了擦嘴角,李元霸面色古怪地看著兩人,道:“你們倆……誰給你們起的這名字?”
做為哥哥,也就是方才說話的那名小將牛犇道:“回上將軍的話,是家父!”
李元霸猶豫了一下,道:“令尊……知不知道草泥馬?”
李元霸心中這個緊張啊,難不成又出現了一個穿越者?
“草泥馬……那是什麽馬?”兩兄弟有些茫然地對視了一眼,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甭說是他們了,除了李元霸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咳咳……”
輕咳了兩聲,李元霸道:“好了!今日本王叫你等前來,是有要事!想必昨日發生之事,你等已經知道了。此事關系重大,足以動搖國本!”
“王爺,是不是要……打?”
李元霸話音剛落,坐在他下首的,一位生的氣宇軒昂,身形雄壯魁梧的中年人,就渾身甲胄嘩啦啦作響地站起身來,雙眼放著精光地說道。
此人名叫段志玄,也是大唐朝有名的將領。當年玄武門之變時,段志玄拒絕太子李建成的引誘,扶助李世民登上帝位,升任右武衛大將軍,封樊國公。
“段將軍手癢了?”
李元霸似笑非笑地看著段志玄,說道。
說實話,對於這些戰鬥狂人,李元霸一開始是拒絕的。
可是咱說什麽也是大唐朝的武王,既然來了大唐朝,就要將大唐打造成真正地萬邦來朝不是?
所以,對於像程咬金、尉遲敬德、段志玄……這樣的家夥,李元霸恨不得大唐朝多有百八十個!
“癢?自然是手癢了!”段志玄惡狠狠地搓了搓手,道:“五姓七望這幫子養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敢勾結番邦蠻子謀逆造反!這樣的家夥,就應該誅九族!”
“呵呵……段將軍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眼下卻並不是開戰的好時機!不要忘了,昨日深夜,參與謀逆的不僅有五姓七望,還有吐蕃蠻夷!本王之所以今日前來,就是簽發戰備軍令!著我大唐境內所有的右武衛兵將進入戰備狀態,隨時警惕五姓七望的反撲!”
話題已經被挑起來了,李元霸乾脆將此行的目的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