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城外,距離薛延陀營地不遠處的一處低凹地。
有了夜幕的掩護,三支做過特意偽裝的神武衛兵士們,悄然行走在這一片略顯凹凸的地形上,格外地小心謹慎。
他們已經將戰馬停在了數十丈開外,現在是徒步行進,因為他們看到了那些埋伏起來的屬於薛延陀的鐵勒兵卒,這些兵卒的人數可並不少,而且他們的手中或是持著戰刀,或是緊握著弓箭,一個個眼神朦朧地盯著遠處的馬圈。
看這些鐵勒兵將們此刻的狀態,明顯是過於疲累了,畢竟這麽長時間地守在這裡,中途也未曾休息過,是個人都會感覺到乏累的。
李元霸他們就像是溶於黑暗中了一樣,經過偽裝的身體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過了鐵勒伏兵們的眼前,騙過了他們的眼睛。
“趙大哥,他們真地看不見我們!”跟在李元霸他們這隻隊伍中,走在最前面的程處弼對身側的趙三炮打起了手勢。
這些手勢自然是李元霸教與這些神武衛兵將們的,甚至可以說這些還都是後世特.種.兵的基本功,是每個人都必須要掌握的。
“你小子老實點!”趙三炮狠狠地瞪了程處弼一眼,之後還指了指身前的李元霸。
李元霸似有所覺,他扭頭看了程處弼一眼。
程處弼頓時立正站好,擺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那模樣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給我老實點,出了岔子,軍法從事!”
李元霸打了個手勢,警告了程處弼一舉,隨後便摸著黑兒,向前方繼續趕去。
等他們一個個走了好一陣子後,終於是來到了距離薛延陀馬圈不遠的地方。
“所有的神武衛兵將,聽本王的號令!”李元霸站在高處,小聲地向眾人說道,“定方,就按照方才我等之間制定的計劃,你負責西側,仁軌你是北側,至於這東面嘛……哼,就由本王來負責!”
這時候,李元霸的眸子中出現了點點血色,看來這幫薛延陀的家夥,已經把李元霸那股子深深地潛藏在骨髓深處的殺意給引.誘了出來,只可惜,他們不明白這殺意背後代表的是死亡,無限死亡!
……
三隻投放炸藥的神武衛百人隊伍全都停了下來。
之後,在接聽到李元霸的命令之後,便一個個十分麻利的掏出了圍在腰間的手雷。
再隨後,就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等候著。他們的眼睛中,全都露出了一陣陣興奮又略微有些激動的神色,一起瞅著前方馬圈處的守衛。
當然了,李元霸作為整件事情的總指揮,這個時候他不可能跑。
只見他很是淡定地從身邊趙三炮的腰間取了四五枚手雷,捏在了手中。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李元霸卻並沒有急著下命令攻擊,而是選擇呆在原地靜靜地等候著。
因為,他也不知道今天的計劃能不能夠成功,他需要平緩一下心情,選擇一個最恰當的時期進行詭雷布置,畢竟這是一步險棋!
“嗎的,鳥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幹了!”
心情平靜不下來的李元霸,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道:“所有神武衛兵士聽令,動手!”
於是乎,一道與時間賽跑的命令終於開始了,三隻侵擾隊伍各自在屬於自己的一個防線中選定節點,開始在馬匹的必經之路上放置詭雷。
……
“轟隆隆……”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吧,馬圈中突然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聲響,整個大地似乎都跟著震顫了幾下。
隨後,便見薛延陀大軍用來放置馬匹的方向火光衝天,數不清的馬匹嘶鳴聲響起,就像是在演奏一曲死亡的交響曲。
不過,這還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隨著第一顆詭雷被踩踏,第二顆,第三顆……連綿不絕的爆炸聲開始了,一時間地動山搖,天地似乎都變得不真切起來。
無數的火光與黑煙。滾滾地升騰起來,遠空就像點燃了火燒雲,若不是這期間夾雜著無數的馬匹哀嚎聲,那風景確實美不勝收。
而隨著第一顆詭雷的出現,戰馬群就開始炸開了窩,所有的戰馬都驚恐地嘶叫了起來,但是更多的戰馬卻是已經開始不斷地撞擊其馬圈的圍欄來。
“噅噅……”
隨著詭雷全都被引爆,發出了一陣陣轟天之聲,那些戰馬的那股驚恐和煩躁,終於達到了頂點。
馬圈中,所有鐵勒人的戰馬都開始發癲、發狂起來,沒過多久便是萬馬齊嘶,再之後便是馬兒前赴後繼地衝撞著圍欄。
突然,也不知道是被撞斷了還是因為本身圍欄的質量就不太好,位於正南方向的馬圈圍欄,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隨後,無數戰馬的身影從那缺口中衝擊而出,向著另外的方向跑去。
而那方向,正是薛延陀大營!
……
“回稟王爺,神武衛中郎將趙三炮向您複命,百名神武衛兵士,無一傷亡!”
“回王爺,神武衛將軍蘇定方向您複命,百名神武……”
就在薛延陀的馬圈中雷聲轟鳴的時候,已經走出馬圈范圍,成功完成了侵擾任務的幾支大軍,齊齊向李元霸行禮、複命。
李元霸仔細地看了看這些神武衛兵將們的衣著。
他發現,每一個人的身上雖說或多或少地都有些火藥味,可是鮮少有幾個人,臉上被覆蓋了泥土的。
“哈哈,好,爾等沒有傷亡自然是好的!眼下,我等還極需要趕赴薛延陀腹地之中,而想要去往薛延陀腹地,就必須經過這些鐵勒人的營地!至於這些鐵勒人……仁軌、定方,你們說他們在萬馬的鐵蹄之下,大概需要多少息才能夠乾掉這些該死的家夥?”
李元霸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內容,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定方和劉仁軌相互對視了一眼,隻感覺攤上這麽一個王爺,也不知道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他們的不幸!
仔細想了想,蘇定方伸出了一根手指道:“一炷香的時間!”
“三十息!”劉仁軌與蘇定方的想法大不相同,甚至還大幅度減少了製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