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的問題已經夠多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回答本王的問題了?”
李元霸晃了晃腦袋,忽然反映了過來,這丫頭還真是會轉移話題啊。
“嗯!”這次那身穿士子服的女子倒是並沒有推脫,而是站起身來,盈盈向著李元霸行了一禮,道:“我乃是工部尚書,應國公武士彠的大女兒,武順!”
“原來是應國公武士彠的女……嗯?你剛剛說啥,你爹叫武士彠?”
李元霸自然知道應國公,畢竟方才那群人張口閉口地就是應國公,他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可是方才,他左想右想都沒有想到武士彠。
此刻,在這名少女口中,聽說了應國公的名字之後,卻是大吃了一驚!
當然了,並不是說這個武士彠有多麽有名,恰恰相反,出名的並非是武士彠,而是武士彠的二女兒,武昭!
武昭,武曌,武則天!
武則天,名武曌,並州文水人,是華夏歷史上唯一的正統的女皇帝,曾建立武周王朝,定洛陽為都,改稱神都!
極其了解唐王朝興衰史的李元霸,聽到武士彠這個名字的時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他的腦袋暈乎乎地,沒想到隨便劃拉一個小丫頭,竟然就是武則天的大姐?
這也太巧了吧?
還有,面前這位武順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武順,字明則,初嫁越王府法曹賀蘭越石,並且育有一子一女。在賀蘭越石死後,因為武則天當時在宮中,所以武順也得以經常出入宮禁,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勾.搭上了唐高宗李治。
要說李治這個家夥,雖然是個很沒有主見的皇帝,很不像李世民,但是有一點卻遺傳了他老爹的基因,那就是好色。
他不僅和自己的大姨子,武順勾勾搭搭,甚至連武順的女兒賀蘭敏月都沒有放過,母女通吃,當真是禽.獸不如!
其實,在李元霸剛剛來到大唐的時候,在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為了他自己能夠在大唐超更好地生活下去,甚至還動過提前殺了武則天的心思。
可是一者,他是對自己有信心,能夠改變大唐朝的歷史;二者,此刻的武則天應該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屁孩,叫李元霸下令殺他,他還真是下不去這個手。
當然了,如果能夠找到她,並且將其牢牢地綁在身邊,不叫她進宮的話,那她還做個屁的武周女皇啊?
……
看著李元霸呆愣愣地樣子,武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輕聲叫道:“殿下,殿下……”
“啊……哦!”聽到武順的聲音,李元霸猛地回過神來,心道:“他娘的,管他呢,反正現在老子來到了大唐,不可能讓一個外戚小丫頭來霍亂朝綱!實在不行就殺了她,斬草除根!我還真就不信了,堂堂的****上國,李唐王朝,會落在一個小女娃子的手上!”
想通了這一點,李元霸收起了臉上的震驚之色,他晃了晃腦袋,看著武順說道:
“武小娘子,你既是應國公的親女,卻是為何要女扮男裝,連夜奔出應國公府,並且國公府中之人,為何還要前來追捕於你呢?”
“這……”武順的臉色一瞬間黯淡了下來,她聲音低沉地說道:“殿下,您可能並不知道!我的母親楊氏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父親的第一任妻子相裡氏,曾經為他生下了三個兒子,其中大子死的早,二子叫武元慶,三子名曰武元爽。算起來這兩人是我的親哥哥,只是,只是……”
說到這裡,武順那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中,溢出了水汽,眼眶通紅,嚶嚶咽咽地繼續說道:
“只是這武元慶與武元爽對我的母親極其無禮,更是時常打罵、欺凌於我以及兩名幼妹!前些日子,這兩人為了巴結越王,更是瞞著父親為我定下了一門親事,我不從,便套上了一身士子服混出了國公府!”
李元霸聞言皺了皺眉,在心裡頭破口大罵:“尼瑪,這小丫頭也就剛剛十二歲吧?這就要被逼著出嫁了,武氏兄弟還真是禽獸不如啊!”
李元霸拿後世的婚嫁標準來衡量,卻是忘了現在是唐朝,十二歲的女子也差不多可以出閣了。
在心中盤算了半晌,李元霸繼續說道:“你既已逃出了國公府,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我不知道……”
武順畢竟只是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孩子,當時從國公府裡跑出來的時候,哪裡會考慮那麽多,她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逃地遠遠地,只要離開了國公府,離開了長安城,她就安全了,她就不用嫁給賀蘭越石了。
可是當她離開國公府後,才知道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先不說有沒有錢物生活,單單是一想到時刻會被應國公府的人給抓回去,就已經竟讓這小丫頭提心吊膽了。
李元霸沒有說話,他在糾結啊,要不要借著這件事情,把未來的武則天給喀嚓了?
嗯?喀嚓與不哢嚓,這是個問題!
“殿下,如果您能夠助我渡過難關,我願進入武王府為奴為婢,盡聽殿下差遣!”
就在李元霸還跟那裝深沉的時候,武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倒是差點讓李元霸噎死。
堂堂的國公之女,竟然自甘墮落地進入王府做婢女,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在李元霸以為這丫頭在說笑的時候,管家白福自春華堂之外匆匆走了進來,行禮道:
“啟稟王爺,工部尚書武士彠求見!”
白福的話,讓李元霸以及武順全都愣了一下,旋即李元霸輕笑道:“這武士彠來的倒是挺快的啊,白福,你去請他進來吧!”
“殿下……”武順臉色一白,聲音中有些央求的意思。
“無妨,本王會把事情給武尚書說清楚的!相信以武尚書的性格,絕對會嚴懲武氏兄弟的。”李元霸對這小丫頭擺擺手,示意其用不著害怕。
“來人,上茶!”李元霸拍了拍手,過了有幾個呼吸的時間,自有侍女將幾盞香茗端了上來。
這邊李元霸倒是安穩自在了,可是等在武王府大門之外的武士彠,心情卻是極度緊張的。
原因無他,因為家裡的仆人告訴他,他的大女兒離家出走,家裡的管家去尋,竟然在半路上和當朝最受寵的武王殿下起了衝突。
王爺在盛怒之下,命王府親軍,將包括管家在內的所有應國公府外出的家仆都給抓了起來。
該死的,這管家的腦袋被驢給踢了嗎?竟然上趕著去招惹武王殿下,真是不知死活啊!
……
白福引領著武士彠入了武王府。
尚未進入春華堂,隔著老遠就看到李元霸一身皮裘,端坐正堂之上。
甚至還都沒來得及看一下四周的情況,武士彠就直接對李元霸躬身行了一禮,同時口中說道:“下官武士彠見過武王殿下!”
“嗯,免禮吧!”李元霸派頭十足地擺擺手,道:“武尚書請坐吧!”
武士彠扭頭轉向四周,此刻才發現自家的女兒,竟然也在這大廳裡。
武順很有眼力見的站起身來,行禮道:“女兒見過父親!”
“嗯?明則,你怎麽會在王爺府裡?”
看來武士彠是被自己的兩個倒霉兒子給忽悠了,看到武順行禮不僅沒有讓其免禮,聲音中有帶著一股子難言的冷淡。
“這丫頭是本王在路上順手撿來的,沒想到卻是武尚書之女,還真是巧了!”
李元霸聽武士彠的語氣中帶著疏遠和冷淡,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那武氏兄弟在武士彠面前搬弄是非了。
想了想,便繼續說道:“武尚書,本王這裡有一個故事,不知道武尚書願不願意聽呢?”
武士彠做到了武順身側的高椅上,眉頭微微一挑,道:“下官願聞其詳!”
李元霸丟給武順一個放心的眼神,旋即颯然一笑,道:“武尚書,本王有一至交好友,他此生共娶妻兩次,第一任妻……這兩兄弟對他們的二娘是百般羞辱,對其三個妹妹更是時常毆打、謾罵……最終其大妹不堪受辱,自盡而亡!武尚書,你以為本王的故事如何?”
李元霸把武順方才所說之事,以故事的形態重現,只不過與之不同的是,故事中大妹的人生更加淒慘,更加悲哀,竟然被自己的親哥哥給逼著自殺了。
“哼,此兄弟二人所行之事與牲畜無異,真是枉為人身!”
武士彠雖說是商賈出身,可是卻飽讀詩書,為人中正,最看不慣地就是那種違背人倫的行為。
李元霸故事中的兄弟倆,可以說集中了所有壞人的缺點於一身,極盡惡毒之意,是以給武士彠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哈哈哈,好,說得好!”李元霸哈哈一笑,突然面色一變,道:“武尚書,你可知,方才本王故事中所說的至交好友是誰嗎?”
“下官不知!”武士彠從氣憤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
“那本王就告訴你!”李元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道:“本王所講的故事中的至交好友,便是應國公,當朝的工部尚書,武士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