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能夠勸金教授回頭別衝動。
她的這些話確實動搖了金教授,金教授的眼神不再是那麽憤怒,脖子上冰冷的刀片已經快割破她的皮膚,金教授稍稍松了一點力氣,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王一緣看到金教授的身後出現了那個紅衣女鬼的身影。
“不要被她的話給迷惑了!”
一股極大力量將金教授從旁推開,湊巧的是,金教授的額頭竟然直接撞上了客廳茶幾的桌沿。
金教授悶哼一聲,就那麽暈了過去,額頭被撞得頭破血流,孩子們看到這一幕,嚇得連哭都哭不出聲了,哥哥拉著妹妹慌張的跑去廚房躲了起來。
下一秒,王一緣看到那紅衣女鬼徑直的衝向了她,她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提起,在半空中,那股力量推著她直接衝向了身後的陽台,她的身體撞碎了陽台的玻璃門,然後她被狠狠的砸在了陽台上的欄杆。
“唔……!”
王一緣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掉了,倒在一地的碎玻璃上,扶上自己的腰,此時根本不敢動一分一毫,肯定是把腰給閃了,她像個老太太一樣,顫顫巍巍的扶著陽台的欄杆,靠在欄杆上。
眼前的房間裡,那個女鬼得意一笑,緩緩向她飄來,裙擺飄起。
外面微風一吹,王一緣的頭髮被吹起,她轉頭一看,眼前一陣暈眩,她在二十七樓的高度,市中區的房子,地面五光十色,頭上一頂彎彎的月牙。
王一緣無奈一笑,剛轉回頭時,發現那女鬼已經近在咫尺,脖子再次被女鬼死死的掐住,整個人被提起來,很快,她的整個身子都騰空在陽台外,下面是二十七層的高度。
只要女鬼一松手,她就會死的很慘,但如果這女鬼一直不松手,她也會很快窒息而死。
掙扎了那麽久還是會死,還不如剛剛就死了算了,現在還受了這麽多皮肉之苦,真是太不劃算了!女鬼的紅衣在空中飄蕩,看起來異常詭異,她高興的說道,“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聰明人,別多管閑事。”
王一緣最後掙扎著,鼓足了力氣,沙啞著嗓子說道,“我,我死了,做鬼也要來找你報仇!咳咳……”
女鬼聽到她這麽說,笑道,“好啊,歡迎之至!”王一緣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慢慢黑了下來。
緊急時刻,這一秒,屋裡的大門處麗麗突然出現,看到對面陽台的情況,倒吸一口涼氣,心道一聲糟糕,趕緊從自己的布袋包裡,拿出了一根紅繩。
紅繩的一端穿上一張黃符,嗖的一聲扔了出去,等女鬼注意到向她襲來的紅繩時,已經晚了,紅繩自動在女鬼身上纏繞了好幾圈,纏繞之處立刻被燒傷,疼得她大叫。
麗麗抓住紅繩,一把將女鬼拉了進來,本想這樣能將王一緣一起拉進來,卻發現那紅衣女鬼竟然在此刻松了手,麗麗瞪大了雙眼,看著王一緣從二十七樓摔了下去!
“嫂子!”
麗麗衝向陽台,伸長了手想要抓住王一緣的手,可是為時已晚,王一緣飛速的摔落了下去,離她越來越遠,麗麗立刻慌了,出事了,出大事,王一緣這次要死了,怎麽跟表哥交代啊!!!
王一緣自由落體,幾秒鍾就已經摔下了十幾層樓,她覺得自己心已經到了嗓子眼,馬上就要吐出去,那種失重感,太讓她心慌了,大腦缺氧,雙手抱胸,不敢想象等下摔到地上會是怎樣的感覺!?
希望是一瞬間就失去知覺,要摔就一定要摔死,摔得半死不活的話那就更受罪了!她閉上眼等死,差不多四秒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停止了掉落了,一切都停了下來。
是已經摔到地上了嗎?可是為什麽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王一緣漸漸的睜開眼,她還有意識,她還能看清這個世界,還沒死?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高興,竟然沒死,她竟然這麽命大!?居然沒死!?
看看身邊,發現她自己竟然是飄在空中的,對面的樓層至少是在六七樓左右啊,向下看看,盡管只有幾層樓的高度,但是現在也夠讓她嚇到不行的,她再抬頭看向天空,這才看到那一張美麗的面孔。
“夙瀾夜!?”王一緣完全不敢相信,她是被夙瀾夜救了。
“嗯。”夙瀾夜冷靜的抱著她,飄在半空中,王一緣深呼吸了好幾口,現在完全無法冷靜,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冷靜。
而在二十七樓的陽台上,麗麗也看到,黑夜中一抹黑影瞬間飛向自由落體的王一緣,並完美的將她接住了。麗麗立刻松了口氣,知道那是夙瀾夜,剛剛差點緊張到窒息了,天啊,這刺激的體驗,千萬不要來第二次了!
王一緣被夙瀾夜救了後,麗麗就有精力去處理被綁在一旁的紅衣女鬼了。
她轉過身去,看到躺在屋裡微微抽搐的模糊的影子,她走過去,此時,那女鬼的顯像已經非常模糊了,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
“混蛋,像你這樣作惡的鬼,誰還同情你!?”麗麗呸了一聲,剛要將紅繩牽起,然後收鬼,忽然窗口起風,屋前的大門突然被猛地關上,屋子裡的燈光又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
麗麗心道一聲不好,慢慢的站起身,注意著周圍的變化,屋內一明一暗,幾秒之後,在她的身邊竟然圍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在麗麗看來這三人都的身體都不是很清晰,甚至處於半透明狀態。
其中和她面對面的那個女鬼,同樣穿著一身紅裙,披散著長發,眼神憤恨的看著她;因為客廳的燈忽明忽暗,麗麗也不好動手,因為只要燈光一暗,再亮起時,他們三隻鬼就會變換一個位置,讓她捉摸不定。
麗麗將她身上背著的布袋包調整了一下位置,在她背上,她還斜挎著一把長長的東西,那可是她自己的寶貝,將那東西從背上取下,然後快速的將包裹在東西的布給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一把看似普通的油紙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