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欠你的。”她喃喃自語到。
為初晴處理完傷口後,花如陌推開門,望見君長夜修長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更長,一寸一寸的射進花如陌的內心。君長夜負手而立,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越飛越遠。
花如陌從背後輕輕的抱住君長夜,嬌嗔的說道“夜,我想你。”聽到花如陌這樣說,君長夜轉過身反手將花如陌抱在自己的懷中,甜蜜的說道“我也是。”
沉浸在甜蜜中的花如陌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逼近,待她察覺到異樣時,只見一道白光從自己的眼前閃過,自己的身體則是被君長夜抱著轉了一圈,使剛才砍過來的那一劍落了空。
對方也不是善茬,眼見最好的機會丟失,卻不氣餒,攻勢接二連三的向他們二人砍來,劍劍直指二人的性命。花如陌與君長夜也迅速調整了狀態,一來一回的同,眼前突然而至的刺客廝殺。
刺客雖然功力深厚,但卻不是二人的對手,幾招下來就已連連敗退。眼見就要被君長夜的長劍拿下,卻不料那人吹了下口哨,原本寂靜的夜晚瞬間就被屋簷上的黑衣人打破。但吹口哨的刺客也在呼喚隊友的過程中,稍一分神,被君長夜的飛劍割斷了喉嚨。
屋簷上的黑衣劍士接踵而至,每一位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出招謹慎小心,躲避巧妙圓滑。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人馬都沒有佔到任何好處。聽到動靜,沉睡的驛站霎時間被點燃,每個屋子的燈都亮了起來,卻在看清外面的情況後,又一一熄滅。
花如陌同君長夜相側而立,君長夜撿起地上的殘劍拿在手裡,而將自己的貼身寶劍交給花如陌,並在耳邊輕聲說“小心。”一個眼神的交匯過後,二人同時飛起,與來往的黑劍士進行廝殺。
兩人配合默契,素白的衣衫在漆黑的夜晚中飛舞,像是兩隻比翼雙飛的鳥兒,這一場廝殺也更像是二人合力表演的舞蹈,在一招招致命的劍雨裡暢遊……
廝殺持續了很久,黑劍士沒有佔得便宜,反而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君長夜也因大病初愈而氣喘籲籲,花如陌一遍抵擋進攻,一遍關心著君長夜的情況。而對方好像也發現了花如陌的心不在焉,三個人將君長夜纏住,留下了最厲害的劍士單獨對付花如陌。
花如陌的步伐輕盈但力量遠不如劍士,總是在硬碰硬的時候吃虧。眼看內力越來越跟不上,在這邊的君長夜恨不得將眼前這幾個孽障撕個粉碎。
眼看著劍士的劍就要刺上花如陌白皙的脖頸,花如陌輕點腳尖,連連後退。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歐陽池及時出現將花如陌抽離出來,左手攔著她的腰身,右手穩穩的一劍刺中了那個剛才想置花如陌於死地的劍士的胸膛。
其他幾人見他們的頭目已經斃命,也急於脫身,紛紛跳上屋簷消失在黑暗中,只有一人還在與君長夜糾纏,最終倒在了君長夜的劍下。
“小心他自殺。”花如陌立馬跑到君長夜的身邊。蹲下將劍士的嘴巴搬開,找到了他含在嘴裡的毒藥囊。“還好,來得及。”說完開心的對著君長夜笑。可君長夜卻臭著一張臉沒有給她一點兒反應。
“說什麽人派你來的?”君長夜冷言道。
刺客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狠狠的別過臉去也不回答。歐陽池撿起地上刺客丟失的劍,面色凝重。他走過來把劍遞給了花如陌。花如陌在看到劍的那一刻,也慌了神。
“夜,你看。”
君長夜回頭看了一眼花如陌手裡的劍,表情除了驚訝還有深深地不安。
他將自己手中的劍抵上刺客的咽喉,並割出了淺淺的一道血痕“你是鳳璃國的軍士?”君長夜希望自己問出的話得到一句否定的回答。可劍下的刺客,卻沒能滿足他的心願,而是選擇上前一步,將自己的生命結束。
隨著刺客身體的倒塌,負傷初醒的初晴站在門口,倚著門框聲音微弱的說道“沒想到他們竟然跟著我找到了你們。”眾人聞聲皆回頭望向初晴。
花如陌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初晴輕咳兩聲,在冷凝月的攙扶下,走到眾人的身邊,面色凝重的緩緩說道“夜王率領著聖境的兵馬頃刻間就到達了龍辰大陸,不止為何,聖境的兵士個個力大無窮而且武功奇高,龍辰大陸的國家奮力抵抗,可就是聯合起來夜無法抵擋聖境的兵馬。聖境兵馬入境簡直就像是進入無人之地,兵馬相抗爭就仿佛是拿著宰牛刀來切菜般輕松。夜王就這麽以神速入侵了龍辰大陸北邊的大片疆土。”初晴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眾人喘息的心臟。
花如陌的心也是在不斷地下沉,雖然早已經知道聖境的人因為龍靈根的輔助,武功造詣非凡,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的地步。
“我父皇、母后和皇兄,他們……沒事兒吧?”說話的人是冷凝月,她的聲音在顫抖,她怕聽到的結果是自己無力承擔的。
初晴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龍辰大陸北方唯一沒有落入夜王手裡的就剩席元國了。”兩國南北對峙,席元國在奮力支撐。聽到初晴這麽說,冷凝月稍稍松了一口氣。
“那你是何人所傷?而出現在眼前的刺客,又為什麽攜帶者鳳璃國軍士的佩刀?”君長夜冷語道。
“陛下!”初晴仿佛最不想回答的就是這個問題,她轉過身來面對君長夜,表情嚴肅“陛下,請治臣護國不利之罪。”所有人的心在此被初晴的這句話勾起。
君長夜的臉陷入一片黑暗,花如陌看不清他的表情,“說。”君長夜隻用了一個字回答。
“眼看席元國戰況一日不如一日,為了支援席元國,我擅自帶兵前往。隻留蕭遲和慕容老將軍帶領著少數人馬鎮守鳳璃。可沒想到君長曦竟在此時趁虛而入,率兵偷襲鳳璃。如今,鳳璃一半的國土都落入了君長曦的手中。”初晴一口氣說完,不敢有絲毫停頓,也不敢去看此時花如陌和君長夜的臉。
見眾人沒有聲音,時間就在沉默中一點一點的消逝,初晴再次開口說道“當我得知君長曦偷襲鳳璃時,就立刻領兵回國,卻在城門口遇到等候我的蕭遲,他讓我立馬來找你們,此刻鳳璃人心惶惶,只有陛下回國才能穩定國心,收復失地。”
許久不開口的花如陌緩緩啟齒說道“鳳璃的內奸是誰?”她的一句話,恰巧說道了君長夜的心坎上,初晴前腳剛離開,君長曦就敢率兵偷襲,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知道國中剩下的兵馬只是少數,他不敢貿然出兵,所以一定是有人暗中幫助君長曦。而眼前的這些刺客,手裡拿著的是鳳璃的禦用劍羽,就可以更加確定,軍中有君長曦的內奸。
“閣主……還不知。”初晴慚愧的說道。
君長夜的手捏成拳頭,狠狠的砸向柱子,花如陌心疼的把它握在自己的懷中,寵溺的喚道“夜……”
立在邊上的歐陽池,眉頭深鎖若有所思的說道“也許君長曦就是想讓你以為,他有內奸在鳳璃。”
一句話像是驚醒了夢中人,花如陌緊接著說道“對呀,我們怎麽沒有想到呢?如果這個刺客是君長曦派來的,那他豈不是太幼稚了?想用區區幾個刺客就取走我們兩個人性命?而這些刺客,也在紛紛失敗後,落荒而唐,一點兒都不像是要和我們廝殺到底。離開後還留下兵刃就更不像是一個死士所為。”說完還不忘開心的拍了拍歐陽池的肩膀。
見初晴還不明白,花如陌更加清楚地說道“他這麽做就是為了讓我們以為他在鳳璃有內奸,等到夜回國肯定要將內奸鏟除,這樣一來朝堂軍隊人心渙散,還容易傷害群臣的忠心,瓦解鳳璃的戰鬥力。”花如陌說完,眾人表示了然。
“原來是這樣啊,君長曦果然是個小人。哼……”初晴憤憤的說道。
自始至終君長夜都一言不發,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當局者,只能都求救般看向花如陌,希望可以打破此刻的沉寂。
花如陌強打精神,故作輕松的挽起君長夜的手臂,揮了揮手給眾人說“我們夫妻二人要就寢了,明日一早班師回朝。”說完向初晴擠了擠眼睛,初晴恍然大悟般的配合到“臣領旨。”便目送著那二人走進旁邊的屋子裡,掩上了門。
“夜……”花如陌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打算開口,卻被君長夜無情的打斷,而打斷的理由竟然如此的無厘頭。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君長夜坐在床沿邊,一副委屈的表情向花如陌控訴道。
“什麽?”花如陌被君長夜莫名其妙的話語問了個一頭霧水。她走過去摸了摸君長夜的額頭,確定他沒有在發燒。
“剛才歐陽池摸你的腰了,你都沒有反抗。”君長夜像個爭糖吃的小孩兒一樣,酸溜溜的說道。聽到君長夜這麽說,花如陌哭笑不得,鬧了半天一言不發的君長夜是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