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
聽到楚楚居然拿江少遊當擋箭牌,杜克嘿嘿一笑,說:“不過……如果江先生他同意了呢?”
“他……”楚楚聞言頓時無話可說,要是這時候江少遊隨便點點頭,說出“同意”兩個字,那她可就真的完了!因而她便只能把哀求的目光轉向了江少遊。
還不等江少遊開口表態,杜克就已經搶先說道:“江先生,我們老板現在想要向這位楚楚小姐了解一些情況……我在這裡也不和你兜什麽圈子,事實上就是我們老板對於江先生怎麽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那麽輕易地贏那麽多錢的事情多少有些表示懷疑,而最大的疑點就是在這位楚楚小姐。這到不是我們老板多疑,而實在是楚楚小姐第一天上班,就碰到了江先生您來贏了這麽多錢……這事也太巧了一些,任誰恐怕都會有所懷疑吧?不過江先生您請放心,如果經過我們老板的了解調查之後,證明你和楚楚小姐之間確實沒有什麽勾結行為的話,那麽江先生您贏的那一億六千四百萬,我保證一美分也不會少你的。怎麽樣……現在我要先帶楚楚小姐去見老板,江先生您應該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至此,江少遊總算是明白那個安東尼在打著什麽樣的主意了。不用問也知道,安東尼當然不會甘心把這筆錢付給江少遊了。可是……他這裡開的可不是什麽地下賭場,而是在米國合法注冊的正規生意。而既然是正規生意,就要遵守一定的規則,凡事都有著一定的透明度,不能什麽事情都隨心所欲地去做。
如果這裡是地下賭場,那麽碰到這種被客人贏了一大筆錢的事情,賭場方面多半會直接把這個安人給悄悄地處理掉也就完事了。可是在這正規賭場裡,這種事情卻不太好去做,你就算是想賴掉這筆帳,或者是把這個贏錢的客人給乾掉,那也要找到一個看上去還能糊弄得過去的理由才行。否則一旦這賭場的信譽度沒有了,這賭場還怎麽開得下去。
而現在安東尼要找的這個理由顯然就著落在楚楚的身上了,其實在雷克斯親自出手的情況下,都沒能把錢贏還來,安東尼當然就知道江少遊是一個很厲害的賭術高手了,自然不會真的懷疑楚楚和江少遊裡應外合地勾結什麽的。但是……反正這不過就是一個借口而由,到時候只要能馬馬虎虎圓得過去,也就無所謂了。
現在杜克這麽詢問江少遊,就等於是在將了江少遊一車,如果江少遊不同意把楚楚帶走,那麽他就可以說江少遊是作賊心虛,直接就坐實了江少遊和楚楚之間有勾結。而江少遊要是同意把楚楚帶走的話,那就更加簡單了……相信這楚楚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無論是威脅也好,利誘也罷,或者是直接把楚楚生病的父親給控制起來,那麽到時候還不是想讓楚楚怎麽說,她就只能怎麽說。
一旦有了楚楚的親口指認,那江少遊自然就是百口莫辯,到時候安東尼無論怎麽處理江少遊,也就佔據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所以說……這個計謀還真是夠歹毒的啊!
如果江少遊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賭術高手的話,那麽在面對安東尼的這種無恥的招數面前,就算江少遊看得再清楚、再明白,卻也無力破解,或者最好的結局就是主動服軟,放棄贏到手裡的這些籌碼。而這還得看安東尼的心情好不好,若是安東尼心情好的話,也許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若是安東尼心情不好的話,到時候走明面上的程序的話,就是可以給江少遊判一個詐騙罪什麽的,而如果是走地下程序的話,那麽給江少遊剁手剁腳都是輕的,嚴重點兒估計就是把江少遊套進麻袋裡,直接扔進大西洋了!
好在江少遊並不是什麽真正的賭術高手,而他今天來這家賭場就根本是來找事兒的,既然是來找事兒,自然也不會怕事兒,所以……面對杜克這似乎無論怎麽選擇都會入局的陽謀,江少遊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們是在搞什麽名堂,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別白廢心機了!楚小姐現在不但是你們賭場的員工,同時也是我的朋友,我是不會讓你們對她做任何不利的事情的,有什麽本事,你們就隻管衝著我來吧!我全接著就是!”
“江先生……我……”楚楚雖然早就猜到江少遊會保護她,但是卻沒有想到江少遊會如此的乾脆,根本連半點兒考慮的意思都沒有,這頓時讓楚楚感動得無以複加,在這一刻……恐怕江少遊真的讓她以身相許來報答什麽的,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去接受了。
“好好好……”
杜克輕輕拍了拍巴掌,說:“看來江先生不但膽色過人,而且還是如此的有情有義,這可真是難得啊!不過很可惜……越是你這樣有情有義的人,越是死得比較快!就比如現在……江先生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的回答,是有著什麽樣的意義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江先生已經承認自己和楚楚小姐有勾結的行為呢?”
江少遊無所謂地說:“你想怎麽理解,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沒有一美分的關系。現在我隻想知道……我的那一億六千四百萬美金然哪裡?我剛才給雷克斯先生限定的時間是二十分鍾之內要看到這筆錢,或者是見到安東尼先生。現在時間好象已經到了吧?”
杜克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即就好象聽到了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似的,捂著肚子彎腰大笑了起來……
甚至就連雷克斯也覺得江少遊的話真的有些搞笑,現在人家已經擺明了是想要陷害他,他不去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有命活著的問題,反而還在問他的那些錢的事兒……這不是搞笑是什麽?
杜克直笑了差不多一分鍾的時間,才緩緩地止住了笑聲,隨後抬起頭來,滿臉戲謔地望著江少遊,說:“你還想要錢……你這個東方來的黃皮猴子,居然敢在我們賭場裡用這種手段圈錢,看來你是根本不知道‘死’這個單詞是怎麽寫的,是嗎?那就讓老子來教教你吧……多利、西蒙,你們兩個先把這個黃皮猴子給我抓住,砍掉一雙手之後,再帶他去見老板!至於這個女的嗎……呵呵,說不定老板會對她有些性趣也說不定,那就先讓她的身體保持完整吧。”
“好的,杜克……這種活兒我們最拿手了!哈哈……”
隨著杜克的話說一落,就見門外又走進來了一個白種人和一個黑種人的壯漢來,這兩個人的身形雖然沒有杜克那麽誇張,但也都顯得十分壯健,一看就是經常健身運動的那種人。
兩個人的膚色雖然完全不同,但是長相卻又偏生十分相似,這樣子站在一起,簡直就好象是華夏民間傳說裡面描述的黑白無常一般。
這一黑一白兩人一走進貴賓室,就立刻發出一陣囂張的笑聲,那個名叫多利的黑人一邊向江少遊走去,一邊還示威性地將兩隻拳頭攥在一起,發出一陣“哢哢”的骨節爆響的聲音來。
而那個白人西蒙則直接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匕首長約一掌,鋒刃薄如紙片,中間還有著一道深深的血槽,血槽之中隱隱地還留有一些烏黑色的痕跡,顯然這把匕首並不是什麽裝飾品,而是真的沾過活人的鮮血。
“你……你們想幹什麽?別……別過來……”
見到兩人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楚楚已經嚇得牙齒都有些打顫了,一邊將身體緊緊地靠在江少遊的懷裡,一邊哆哆嗦嗦地去翻包裡的手機,顫聲說:“你們不要胡來啊!米國可是法制社會,你們要是敢亂來,我……我這就報警了啊!”
黑白無常兩人見到楚楚嚇成這樣子,就更加得意了,一起發出蕩漾的笑聲來。而站在後面的杜克則冷笑著說:“要報警……那你就報吧!你是新來的,可能還不知道……這個區的警察局局長,以前就是跟著安東尼先生混的,別看他現在當局長了,但是在老板面前還照樣跟個孫子似的。再說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楚楚小姐,你來米國辦理的應該是旅遊簽證吧?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是我們米國的公民,還有這個黃皮猴子,看他的這副樣子就不可能是米國本地人。我們米國雖然是法制社會,但這裡的法制只會維護我們米國人的利益,象你們這些外來者,有什麽資格跟我提什麽法制不法制的?”
說到這裡,杜克就又對那黑白無常沉聲命令說:“老板還等著要見這兩個人呢,你們的動作給我麻利一點兒!”
“好吧……本來還想多玩一會兒呢!”多利有些掃興地撇了撇嘴,說:“不過看這家夥瘦瘦弱弱的樣子,估計也不怎麽禁折騰!他這小細胳膊,我用兩隻手直接就能掰斷了,西蒙你還拿什麽匕首啊!也不嫌費勁!”
西蒙陰沉沉地一笑,說:“我的匕首都有好些天沒有喝過人血了,今天總算能開一次葷!多利你這家夥可不要搶了我的生意,你不知道好的匕首是需要時常用人血來喂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