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莫雪和江少遊的想法有些不太一樣，女孩子嘛……生性都是比較愛幻想的，對於這些亂七八糟、傳說中的東西自然是更有興趣得多，聞言便托著香腮尋思了片刻，問道：“肖爺爺，您說這翡翠玉髓的驗證方法就只有這個嗎？古文獻中說的什麽入水則衍生七色玄光的……會不會是文人誇大其詞的說法啊？既然現在都沒有人見到過真正的翡翠玉髓，又怎麽知道這翡翠玉髓真的能衍化出七色光彩呢？”

  肖老爺子無奈地搖頭，說：“或者七色玄光的說法真的只是無稽之談、誇大之言，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永遠不可能證明這東西真的是翡翠玉髓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也不一定吧？”莫雪眨著眼睛說：“如果是用現代科技來分析這東西的礦物質成分什麽的，證明這兩顆珠子和普通的翡翠不一樣的話，也不能證明這就是翡翠玉髓嗎？”

  “恐怕不能！”肖老爺子還是搖頭說：“就算證明這珠子裡的礦物質成分和普通的翡翠不一樣，那也最多只能算是變異的翡翠，你要是硬說它是翡翠玉髓，卻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啊！”

  “那到也是啊！”莫雪聞言也終於無話可說，只是微皺著俏眉，仍是頗有一種不死心的感覺。

  吳俊賢笑了笑，說：“所以啊……既然無法證明這兩顆珠子是翡翠玉髓，那麽自然也就還是只能當它是普通的墨翠了！這樣看來……這一塊翡翠料子的價值還是和我之前說的差不多，一千萬已經算是一個高到離譜的天價了！肖老爺子……你之前是誤以為這兩顆珠子是翡翠玉髓，這才喊出一個億的價格來。說實在的……這兩顆要真是翡翠玉髓的話，那您就算喊的價再高也無所謂，但現在既然證明它不是……那您還要繼續嗎？不如就讓我用一千萬的價格，把這塊料子拿下來，如何？”

  吳俊賢還是沒有放棄之前那個方案，仍然準備著把這塊料子買下來，然後好好地包裝炒作一下。而現在又多了一個翡翠玉髓的噱頭，那就更加的不得了啦！雖然說現在看來，這兩顆墨色的珠子到底是不是翡翠玉髓根本就無法證實，但如果只是用於商業炒作的話，那就無所謂了……有這個懷疑那就是不得了的，到時候就算不能真的當翡翠玉髓賣出去，估計最後的拍賣價也絕對低不到哪裡去。

  只是這樣的炒作畢竟還是要冒一些風險的，吳俊賢有一定的把握，說不定真的能把這東西炒到超過億元價值的一件天價賣品，所以他敢用一千萬的價格把這塊在大多數人看來最多隻值一百萬的料子收進來。可是……要讓他象肖老爺子那麽瘋狂，直接叫到一個億的高價，他卻是沒有那個膽子。否則到時候萬一炒作得不到位，這下不得賠死啊！

  因此，吳俊賢覺得肖老爺子既然無法證明這兩顆黑色的墨翠就是翡翠玉髓，那麽自然就不該再叫那麽高的價，還是應該讓他用一千萬的價格把這塊料子買下來才合理。

  然而，肖老爺子卻是毫不買帳地搖了搖頭，說：“我之前之所以叫價一個億，就是因為還無法證實這兩顆珠子到底是不是翡翠玉髓，如果真的證實了的話，你不會認為這樣的兩顆翡翠玉髓隻值一個億吧？”

  吳俊賢聞言頓時無言以對……是呀，這要真是傳說中的翡翠玉髓，並且還足足有兩顆，會隻值一個億嗎？要知道，哪怕是隨隨便便的一塊極品翡翠，在如今這市場原料奇缺的大環境下，都能拍出一個億以上的價格，而翡翠玉髓的價值比起極品翡翠來說，又不知道大出了幾千、幾萬倍，又怎麽可能是區區一個億的價格能衡量的？

  所以，肖老爺子之前那個一億的叫價，只是針對疑似翡翠玉髓的料子而言，哪怕現在不能證實這兩顆墨翠到底是不是翡翠玉髓，但只要它仍然有這個嫌疑，那自然就還值這個價。

  不過吳俊賢也有不同意見，覺得這寶貝只有是和不是的區別，不應該存有疑似這個模糊的概念。你既然無法證明它是，那也就意味著它不是，哪怕它實際上真的是……那也不是！

  這話說著是有些繞口，但有時候還就是這麽個道理。翡翠玉髓除了文獻中記載的那些特點什麽的，也沒有別的其它特點，甚至根本沒有什麽有用處。哦……要說用處到也不是完全沒有，文獻中說到，這翡翠玉礦的形成，就是因為這玉髓的存在，才慢慢地衍生而來。因此，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把這兩顆黑色的珠子埋在地下，等若乾年之後，說不定又會在地球上生成一條翡翠礦脈。

  但問題是……一條礦脈的形成哪裡有那麽容易，就算條件完全適宜，恐怕也要至少幾百萬、甚至是多少億的時間才有可能會實現，可多少億年之後，人類還存在不存在都不知道了，誰又有功夫去等待著這麽一條礦脈的形成，又能從中得到一點兒好處嗎？

  所以，吳俊賢堅持認為，現在既然無法證實這兩顆珠子是不是翡翠玉髓，那麽它們也就只有著很單純的觀賞價值，只能算是普通的珠寶。而這樣計算的話，這東西自然就不值錢了！

  肖老爺子到也承認吳俊賢的話很有道理，不過……那只是吳俊賢的道理而已，而肖老爺子只要認為這塊料子值一個億就行了，又為何要管別人的道理，所以仍舊堅持原本一億的價格。

  吳俊賢氣得七竅生煙，正想再和肖老爺子理論的時候，卻見江少遊擺了擺手，說：“得……您二老也別吵了，既然這塊料子有可能是無價之寶，那麽別說是一億……就算是十億我也不準備賣了！哪怕最後證明這東西其實根本不值錢，我也認了……總比事後發現它真的是無價之寶，再空余悔恨要好吧？反正我現在又不缺錢花。”

  聽江少遊這麽一說，兩個老頭兒頓時就沒了動靜……人家都已經說了不會賣，他們再爭論下去又有什麽意思？正好這時候吳俊賢又接到了助手的一個電話，說是在解石場剛剛解開了一塊疑似冰種的料子，只是現在那塊原石還沒解開，也不知道料子有多大，但現在已經有好幾個珠寶商人都盯上了。

  若是這邊的這塊金魚形的翡翠料子有希望能拿下來，吳俊賢肯定不會介意那塊冰種料子的得失，但這邊既然都已經沒了指望，吳俊賢自然是沒理由再賴在這裡，當下就和幾人告辭，隨即就轉身離開。

  吳俊賢身寬體胖，而這小小的衛生間裡又站了五個人，他這一轉身就不小心把浴缸旁洗漱架給撞了一下，洗漱架被撞得一陣左搖右擺，曾子晉趕忙伸手扶了一下，把洗漱架給扶正了。卻沒有留意到，洗漱架上放著的一塊香皂卻在洗漱架搖晃的時候掉落了下來，並且順著浴缸的邊緣悄無聲息地滑入到了浴缸之中。

  這些人中也就江少遊的耳朵特別靈敏，不過他當時正自想著心事，雖然聽到有什麽東西掉入水裡了，卻也完全沒有在意。

  四個人一起把吳俊賢先送了出去，原本江少遊他們也想要隨後離開的，但肖老爺子卻是不許，又強拉著三人在客廳裡坐下。隨後肖老爺子一邊喝著茶，一邊說：“小江兄弟，你這個決定還是很明智的！盡管現在因為水中沒有出現七色玄光，而無法證實那東西到底是不是翡翠玉髓，但我仍然堅持認為那兩顆黑色的珠子非同小可。如果是換了我的話，也肯定是多少錢都不會賣的！”

  江少遊笑了笑，說：“我到是也沒想那麽多。主要是……曾少他想要給找一塊合適的玉料，雕琢成一個玉雕擺件，然後給他們家的老爺子當壽禮。我之前也答應了要幫他物色到一塊合適的翡翠，現在看來也只有這塊金魚形的翡翠才適合了。所以……我就琢磨著這塊料子還是留給曾少得了。”

  肖老爺子聞言一陣詫異，他還真當江少遊是準備要把這東西自己留下收藏，所以才說不賣了呢，沒想到居然是要給曾子晉準備當壽禮用的。

  曾子晉也是一愣，隨即連連搖頭，說：“得了……老大，要是之前沒有肖老爺子說的那番話，可能這塊料子我也就收下了，只是……現在那兩顆黑色的珠子既然有可能是無價之寶，這個……我出多少錢買下，他也不合適啊！”

  江少遊呵呵一笑，說：“我就是覺得這東西有可能真是寶貝，所以才決定要讓給你的。現在既然連肖老爺子都鑒定不出這東西的真偽來，留在我手裡也只能是明珠蒙塵了！而你們家的老爺子……我想肯定不會是什麽普通人吧！這東西若是送到他老人家手裡，憑借著他的人脈和資源，想來要解開這黑色珠子的迷底，應該不難吧？”

  曾子晉一陣瞠目結舌，隨即苦笑著說：“你就算是真的想找人幫你解開迷底，這東西交給我也可以，我想辦法讓老爺子幫忙就是了。但也不用賣給我吧！說實話……這東西我還真不知道該給你多少錢好。”

  “也不用太多。”江少遊揮揮手，說：“就按吳老板剛才給的那個價……一千萬就可以，怎麽樣，這個價格不算太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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