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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妻策,傾城花嫁》第248-249章 成親
  第248章成親

  他幫她放下綰好的發,長發如瀑,傾泄而來,直直地垂至腰身以下,這樣的她更有一種女子的溫婉如水,瞧得他情難自抑。

  他壞壞一笑,將嘴附在她的耳畔:“我們先行夫妻之禮如何?”

  溫彩的臉頓時一陣發燙,“快去!且陪了客人。我可不要被人說閑話,我可還要做人呢。”面如染霞,眼裡含著委屈與責備。

  慕容恆著實不想離開,還沒瞧夠呢,又得去陪客人,“讓下人們送些吃的來,你今兒一定餓了。”一落音方才憶起她是新娘子,是不能邁出房門的,這才道:“我去說。墮”

  溫彩暖聲道:“陪客敬酒是一回事,可別喝了大醉。他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答應我少喝些酒。”

  聽著她溫和的聲音,慕容恆的心也跟著柔軟下來:“我聽娘子的。”頓了一下,“下人送了吃的來,你先吃些墊墊肚子,莫要餓著了。植”

  溫彩含笑點頭。

  慕容恆三步一回頭,百般不忍離開,今日的溫彩有著別樣的風\華,令他癡陷其間。

  溫彩坐在八仙桌前,桌上覆著幾張手剪的大紅“囍”字,一隻大果盤裡擺放著紅棗、桂圓、花生、蓮子,又一隻大果盤擺放的是蘋果、桔子、香蕉等吉祥水果,幾樣精致的涼菜,一隻銀酒壺,一對銀酒盞。

  從外室通往內室的珠簾後,有層層輕紗,重重帷幔,前兩層皆是藍色,最後一層為粉紅色的輕紗。

  內室很大,左邊靠牆處擺有一人多高的紫檀雕螭龍、鳳凰圖案衣廚兩組,衣廚前擺了一隻半人高的矮幾,旁邊擺了矮杌,案上擺了一套茶具,又有一隻汝瓷花瓶,瓶子裡插著開得正好的桃杏,插得錯落有致,韻味十足。

  中央擺了張紫檀木大床,內罩繡富貴牡丹圖案的緋色牙床,外覆大紅色繡蝴蝶圖案的紗帳,帳上掛著一對多光燦燦的帳鉤,左為螭龍騰飛,右為金鳳朝陽,繡工精美,當真是天家貴胄方可配用的。帳鉤上飾有大紅色的流蘇,道不出的喜慶華麗。床上疊放著百子千孫被、富貴滿堂錦衾,錦單上繡著百年好合圖案,一對精致的繡枕靜靜地放置在床上一頭,繡的是鴛鴦戲水圖案。

  右邊,置有一道繡屏,繡的是百花美人圖案,一名年輕手執噴水壺,正在澆花,似笑非笑,一手似要趕逐蜜蜂,整個畫面充滿生趣。

  曾經何時,她入了他的畫,也走進他的心。

  他將她繪於百花叢中,人比花更嬌,花比人更少三分靈動。

  屏風後面置了一隻大浴桶,又有一隻帶蓋的馬桶。

  在倚窗的地方安了一張暖榻,榻首依牆之處又置了一個不大的書架,架上擺著幾本書,多是布陣、棋藝、兵法類的,看來這些都是他最愛的書。

  暖榻上疊了一床錦衾,是紫色繡牡丹圖案的。屏風與暖榻之間,有一道珠簾小門,她好奇地揭開珠簾,卻見外面是一間比新房略小的屋子,裡面置有小榻,擺有書案,依牆之勢或凹進,或突出,根據所擺物件之勢,或裡面是一把箭,或是一支笛,亦或是一把琵琶、一隻漂亮的花瓶……總能將掘造的小孔填得滿滿當當。

  這裡,就是她與他的家。

  他們會在這裡住很久。

  只要有他,她不會孤獨,也不會無聊,也許再過幾年,還會有他們的孩子出生。

  溫彩想到這兒,心頭就憶起了前世的兩個兒子,長子後來隨青鶯悄然離京,次子卻因為一場不大的傷風而丟了性命。今生,她一定會守護好他、更要保護好他們的孩子,她不會再一味地要他放棄、退讓,而是會認真的考量得失,權衡利弊。

  溫彩正想得入神,只聽麻嬤嬤喚聲“郡主”,捧著一缽羹湯進了內室,“這是殿下讓下人們送來的,說你今兒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快用些蓮子羹填填肚子。”

  溫彩道:“這裡是什麽樣兒的?”

  她驀地憶起前世嫁入雍王府,那時似與眼下所見有些不見,顯然今生的婚禮比前世奢華,亦更要熱鬧。

  麻嬤嬤盛了一碗遞給溫彩,“蓮子八寶粥,可香著呢。”她停了一會兒,看溫彩吃下,才緩緩道:“這座小院名喚棲霞院,原是三進的。這裡是主院,分內院、外院,出了外院又可見東院、西院,東院是殿下的書房和習武房。西院現在堆放著郡主的嫁妝,有冬葵、沙蟲兒幾個盯在那邊。冬葵進來得早,已把嫁妝都擱到西院屋子裡了。外院東邊住著護衛、西邊住的是下人,小廚房設在外院西屋。”

  “嬤嬤,回頭你與雙雙、冬葵幾個也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麻嬤嬤道:“郡主,服侍了你,老奴就去西院用飯。府裡安排得妥當,已派人往西院送了一桌酒席,反倒是郡主這兒,桌上的菜式要簡單些。”

  “累了一天,吃兩碗羹湯就很好,哪還吃得下那些油膩的涼菜。”

  麻嬤嬤看著溫彩用飯,心裡從未有過的踏實。自己做了陪房過來,又有乾兒、乾女一並到了雍王府,她這下半生也算有個

  著落。若是還在宮裡,哪有現在這般自在。溫彩性子好,少罵下人,更別人打罰了,這賞賜也有不少。

  “嬤嬤,今天拜堂的時候看到德嬪娘娘了,明兒一早,我要下廚備早膳麽?需要早早過去給她奉茶。”

  麻嬤嬤輕聲笑道:“今兒雍王大婚,德嬪娘娘是特意出宮來瞧你們的。但晚上宮門下鑰前,她和十公主都要回宮,這是規矩,便是她也不能違逆。”

  “這麽說,明早我和雍王還得入宮?”

  “您得隨雍王入宮謝恩,得給皇后娘娘、德嬪娘娘敬新人茶。”

  這一點,倒與前世是一樣的。

  溫彩又與麻嬤說了一陣話,連吃了兩碗蓮子羹,麻嬤嬤方才離了內室去了西院。溫彩坐在床榻上,心裡想的都是一樁又一樁的心事,將前世的細細地回味,又想了今生的不同。

  *

  是夜,無風。

  夜空綴著寶石般的繁星,撒滿天空,如詩如畫。

  夜很靜,卻突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還時而夾雜著嘻笑聲。

  溫彩側耳聆聽,只聽雙雙欠身道:“見過雍王殿下,需要與郡主通稟一聲麽。”

  “不……不用!”慕容恆吐詞不清,揮了揮衣袖,對後面的幾人道:“回去!你們都回去……”

  六皇子打趣道:“四皇兄,你真沒事?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內室去?”

  慕容恆搖了搖手,“我……沒醉!不讓你送。”

  二安子一路快奔扶住慕容恆,才晚一步,慕容恆就要摔倒,將他攙住才避免他醉倒在地。

  見有人扶了慕容恆,其他幾人笑著佯裝離開,彼此看了眼對方,看到的都是想要聽牆角的意味。

  溫彩走到珠簾後,與二安子一道將慕容恆扶進內室,她微微蹙眉,將慕容恆扶到床前,他身子一歪便扒著不動了。溫彩提高嗓門:“雙雙,讓小廚房熬碗養胃湯來!”

  二安子見溫彩已經拆了頭飾,身上還穿著大紅的嫁衣,頭髮自然地披在身上,道不出的清雅脫俗,真真有種飄逸風姿,雙手抱拳退出內室。

  溫彩走到牙床前,看了眼軟成爛泥般的慕容恆,“還說知道分寸呢,就喝成這樣了?”她俯身給他脫了靴子。

  慕容恆伸手一扯,溫彩不妨,整個人跌壓到他的身上,目光相遇,他的眼裡蓄滿了熾烈的火苗,而她的眼裡則藏著不解與疑惑。

  隻片刻,她恍然大悟,低問:“你沒醉!”

  慕容恆用手指了指外頭,溫彩目光一移,隱約能看到幾個黑影,瞧著那背影有幾個還是熟悉的,可不就是六皇子、顧四公子幾個人麽,這是要聽牆角?

  溫彩可知道這些人的惡趣味,聽了之後,他們還會模仿學樣兒,然後私裡打趣一番。這一招,前世沒有啊,因為那時偏巧來了癸信,慕容恆便和衣睡了。

  這會子,慕容恆手臂一抬,摟住溫彩的腰身:“什麽也別說,就讓我靜靜地抱一會兒。”

  她扒在他的胸口,聆聽他心跳的節拍,心緒繁複,他可曾知曉:她步步行來,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但凡出了一點兒的錯處,都會讓她心驚膽顫,寢食難安。

  喜娘打起簾子,一進屋就看這樣的二人,隻作沒瞧見,“二位新人該吃餃子了。”

  慕容恆繼續裝醉,甚至學成搖搖晃晃,步履蹣跚的樣子,溫彩將他扶坐在暖榻上,接了餃子,喂他吃,慕容恆咬了一口,立時就吐了出來,“生的!”

  喜娘道:“生的好,早生貴子!”

  前世新婚夜,說餃子是“生的”的人是她,而今卻換成慕容恆。

  新婚當天吃生餃,這亦成了一種習俗,要的就是新人說出一句“生的”。

  喜娘卻追問溫彩:“雍王妃,生不生?”

  溫彩語塞,一張臉越發紅得滴血。

  喜娘又重複了一遍:“雍王妃,生不生?”

  她這才答道:“生!生的。”

  “好,早生貴子!”喜娘大叫一聲,嚇了溫彩一跳。

  溫彩捧著碗,咬了一口,見是生的,包在嘴裡未咽,將碗遞給了喜娘。

  喜娘道:“大吉大利,早生貴子!”

  頓時,內室裡隻余下溫彩與慕容恆。

  他躺在暖榻,她立在一側,身子有些僵硬。

  目光相對,她從他的眼裡瞧見了異樣,連忙別開視線,“今晚你睡暖榻……”

  他倏地起身,長身而立,火辣辣地望著她的臉,“你說什麽?”好不容易做了夫妻,居然要他睡暖榻。

  溫彩支吾道:“要不……我睡暖榻……”她指著外頭,“我不喜歡被人聽牆角。”

  毫無預兆地,他猛一彎腰,將她橫抱懷中,大踏步往牙床移去,低語道:“誰都不睡暖榻,我們睡一起。”又道:“他們愛聽,就讓他們聽去,不過我們先睡一覺,待到外頭沒人了,我們再行夫妻之禮。”

  <

  p>她雙頰紅霞漫天:不該抱她的,外頭還有人在偷聽呢。

  窗外頭,幾個人頭頻住呼吸,狠不得立馬衝到內室去,早前還聽到有人低聲說話,這會子竟沒動靜了。

  他們可是來聽牆角的,結果什麽也沒聽到。

  分明聽到慕容恆說餃耳是生的,可這會子沒聲兒了。

  聽,細聽、再用心地細聽,還是沒聲音了。

  溫彩按捺不住,兩人都隻著了中衣,躺在榻上望著帳頂,她想說什麽,慕容恆打了個手勢,讓她先別吱聲。

  溫彩今兒起了大早,打了個哈欠,還真是累了呢,闔上雙眸,不多會兒便睡沉了。

  睡得正香,仿佛有種被豬拱大白菜的感覺,拱一下,再一下,就算是豬,那也是一頭溫柔之極的豬,在她的耳畔吹著熱氣,隻撓得她癢癢的。

  “順娘,聽牆角的走了,守在外頭的都是我的護衛,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她睜開眼睛,莫名地慌張起來。

  然,他是這樣的溫柔,像捧著最價值連城的玉器,將她小心翼翼地壓在身下,寬大的衣袍四撒,她的臉,她的人,都像是最嬌美的花,他坐在床沿,伸出手來,小心的觸碰著她的臉頰,這樣的細膩,這樣的柔滑。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遊離,輕撫她的眉,輕捧她的臉,拂過她的下頜,停落在她的脖頸,最後大手落在腰間的錦帶結合處。

  她的手一抬,握住了他的大手,止住了他的下一步動作,用近乎乞求的目光,“你輕點……”

  他溫柔地握住她的手,這樣的涼,落在他的手掌心,讓他覺得心疼。他俯下身子,用近乎呢喃的聲音道:“順娘,別怕,我會很溫柔……”

  慕容恆小心移開她的手,“順娘,今兒是我們成親的日子,明早內務府的宮人會來取元帕,這元帕是要擱到內務府存檔,有了元帕他們才會承認你是我慕容恆的妻子……”

  她嫁給了他,是他的妻,他有權力這麽做。

  她不再抗拒,而是閉闔上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

  前世、今生的交融,在這一刻,讓她無法再想更多。

  小安子進了新房,垂放下層層紗帳,也放下了牙床的床帳、床紗。

  溫彩閉著眼睛,面朝裡側躺著,心頭越來越亂,越來越無法理清。

  “順娘……”他悠悠輕呼,用手握住她的肩。

  目光再度相接,他的眸裡蓄著跳動的火苗,她卻是難掩的驚慌,他微微笑了一下,賽過世間所有的美人。

  她的心裡、她的眼裡,都只有他一個人,前世唯他一人,今生也隻他一人。

  他深情地親點上她的額頭,深情慢移,親她的眉、她的眼,再慢慢地移到她的唇。

  她淡去了冰冷,也褪去了懼意,所以的熱情早已被他點燃。

  火熱的侵襲,忘我的WEI帶著強攻硬奪的霸道,其間又深含著溪流般的纏綿與溫存,熱情如火焰,越來越旺,越來越旺……

  在慌亂中,她不由自己地抱緊了他的腰身,像一隻饑渴的小狼尋找著乳汁,貪戀他的感覺。

  “順娘,這會是世間最美的感覺,你要學會享受這種美。”他溫柔的傾訴,明知此刻的她早已經辯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他還是想說。

  她在心裡暗罵:美,是他的認為。沒有女子會在第一次認為舒服,那種痛就是用鞭子在抽打一般。

  只是,她無法回拒。

  他迫切地想與她融為一體,這樣的癡,這樣的烈,兩個腦袋像是纏頸的白天鵝,無法分離,深深貼合。仿佛彼此身邊的人,都是一個虛幻的身影,那急促的呼吸,熟悉的氣息,在空氣裡消散,他才感覺到她的真實。

  在黑暗的巨瀾中迷失,她熱切地回應,從微啟的眸光裡,在盈亮的燭光下,她忘卻了所有的痛苦記憶。

  他越來越熱烈,似乎要點燃她,讓她與自己一起瘋狂。身體的本能,渴求著她的相擁、貼合,只有這樣,身體裡的灼烈方可減輕,他才能覺得更舒服一些。

  慕容恆捧起她清麗的臉龐:一張臉酡紅如霞,一雙眼迷離魅人,一張唇嬌紅到了極致。

  他用舌頭舔食著唇,道:“這感覺會很好,很好……”

  他擁緊了她,她鎖住了他,用火山一樣爆發的熱情宣泄著對彼此深深的渴望,從心底深處漫出切切情深,癡愛眷戀盡情釋放。

  心頭湧過狂醉的喜悅,如波如浪,如洪如潮,不容壓抑,只有歡喜,歡喜……那些被他深深克制的深情如衝破堤壩的洪一發不可收拾,不能阻攔,皆注深眸。

  粗重的呼吸聲和應著心跳的節拍,昏暗而靜寂的新房裡,充滿著烈愛與溫存的氣息,最終化成如火如荼、無法撲滅的糾纏。

  他能感覺到她的放松,感覺到她已經毫無防備,至少再不抗拒,至少已經臣服在他的邊,就如他期盼的那樣,願意與他雙雙沉醉。

  如春雨輕

  柔的濕-吻點在她的脖子上,無法控抑的癢從骨子裡鑽了出來,不容抗拒,身子微微顫栗,渾身虛軟。他幾近眩暈,在他的帶動下,他好像是領著一隻迷失了歸途的羔羊,帶她回家,帶她尋上該走的路。

  一切都已停止,一切都不存在。大腦一片空白,卻又這樣的擁擠,有著衝天的浪,熱烈的焰,什麽也不再想,讓思緒休憩,任一切順其自然。

  擁得這樣的緊,他仿佛要把自己一生的愛戀都施諸於她,而她也像爆發的火焰一樣盡情地釋放著的熱情。

  他定定心神,似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奮力一挺,只聽她一聲低呼:“痛!痛……”

  奔騰如洪的***在身體裡流竄,那洪浪一波追著一波,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化成了萬丈衝天之浪。

  她的皮膚很細膩,像嬰孩一般的彈指可破,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發著奇異的光芒,像月下的雪,像風裡靜靜綻放的三月桃。

  第249章帝怒

  “唔……”

  他的手所到之處都帶給肌膚最暢快的激動,每一個毛孔都在跳躍,都在舒張,每一滴血液都在奔騰。

  滑膩膩的皮膚如凝脂似綢緞,慕容恆喜歡這樣的手感,喜歡這樣年輕的肌膚,雙手又回到她胸前的渾圓,抓在掌心,彈力十足,飽滿柔軟。

  剛一離開她的唇,她就發現低低輕吟。

  “呃……唔……”敏感的身子傳出了醉人的樂音。

  她仿佛感覺有一條鞭子在身體不停的抽打,似要把她的身子給撐破一般,疼得大汗淋漓,卻又隱有一團的火焰在跳動,在奔竄。

  她睜大眼睛,用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後背,嘴裡時不時地發出:“痛!輕點。”

  她竟罵他!

  他有些生氣,加大了動作,她越發疼得雙眉微蹙,她咬著雙唇,他又溫柔了一些,輕聲道:“你忍忍!忍忍就好。”他的聲音帶著魔力般的磁性,附在她的耳邊低語,這樣的低,像夏夜裡蚊蟲的低唱。

  他化身成一個技藝高操的宮廷樂師,可以在她的身上彈奏出世間最美妙的音樂。他越發不能自控,擁住她的腰身,雙腿分開,任她如靈蛇般纏桓在他的腰身,抱住他的頭,她深深地吻著。

  雙手合圍在她的腰,他的用力衝刺,深深淺淺,細細密密……

  溫彩最初覺得很痛,可不久之後,這種痛變成了舒適,因為痛與灼烈,她大汗淋漓,他總帶給她一種從未經歷過的欲生欲死之感。

  殷紅,洇染了雪白的元帕。

  慕容恆心下狂喜。他是她今生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溫彩將身子一扭,嘴裡低說了句:“我快受不住了……”如陷夢靨,如臨絕境,然微啟的雙眸裡,看到的是一個邪魅的絕美男子。

  容顏明明是熟悉的,卻有完全陌生的風情,令她疑惑,卻又心甘情願地沉陷其間。

  他的眼裡,蓄滿了深情與疼惜。

  慕容恆低頭將嘴附在她的耳邊,低低地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手握住了她的纖腰,一點點的輕遊,一點點的滑移,只有他帶著連自己也分辯不出的情緒,這樣縱情的飛揚,她的身體就像是生來屬於他,讓他覺得快活。而她從嘴中流出的輕吟,美妙得像一首迷人的夜曲。

  暴風驟雨後,一切歸於平靜。

  他的暢快欲仙,她的痛苦難當。

  溫彩在心裡想著:這也太不公平了,他如此快活,她卻這樣痛楚。

  空寂的內室裡,彌漫著他粗重、低沉的喘息,還有她因為痛苦的淺吟。

  慕容恆閃亮如星的黑眸癡癡的對視著她的眸子,化成世間最深情的凝望。

  她卻憤憤地低罵:“想痛死我?你這個騙子!”

  不是說他會很溫柔的,幾乎快把她給撕碎了。

  他卻低低地笑了,滿足的俯身,輕吻她的額頭,“弄疼你了?”

  廢話!

  如果不疼,她乾嗎罵他。

  慕容恆出了一身的汗,他對著耳房喊了句:“來人,備香湯。”

  溫彩扒在榻上,一動不動,渾身似要被他撕裂一般,不一樣,其實真的不一樣。她能感覺到他的壓抑與控制,他不忍她受到分毫痛楚。她將手伸出錦衾,抓了肚兜與褻褲,給自己套在身上。

  慕容恆已經著好褻褲,身上裹著新郎袍,看小安子與另一個太監把一桶桶水提到屏風後面的大浴桶裡。

  溫彩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恆撩起床帳,輕聲道:“起來洗洗。”

  她睜開雙眼,又痛又困。

  慕容恆道:“要不我抱你去洗。”

  她未吱聲,他伸出手來,揭開被子,將她橫抱在懷裡,她倏地看著他,這樣陌生而詫異地看著,“我自己洗。你今晚真的不碰我了?”問完這話,她就後悔了。

  慕容恆燦然一笑,“你是要我碰,還

  是不要我碰?”

  “你還說溫柔的,可你……”

  她沒有說,讓他放下自己。

  她披了件衣服,轉而就愣住了,“我的換洗衣裳呢?”

  慕容恆笑著走向衣廚,指著右邊的道:“這裡放著你的衣裳,四季的都有。”他打開廚房,從裡面取出一套杏黃色的肚兜、褻衣、褻褲。

  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一套,“特意為我做的?”

  “針工局繡娘做的。”

  他怎麽知道她衣裳的大小。

  她咬了咬牙,接過衣裳就折入屏風。

  慕容恆喚了小太監,讓他又加了一隻銀炭爐子,就擱在屏風裡面。

  溫彩泡在香湯裡,抓了半把澡豆,又拿了香胰子,因近來日日沐浴,不到一刻就起來了,換上了乾淨的衣衫。

  慕容恆見她出來,抱住她在臉上香了一口,“該我洗了。”

  溫彩輕歎一聲,“讓他們重新準備一桶。”

  “不用了,我洗洗就起來。”

  溫彩見他不管,也就不再問。近來因為連抹過幾回雪膏,肌膚越發細膩、白皙。

  他以為自己很快,待他從屏風後面出來時,牙床上的溫彩已經睡著了,傳出勻稱而低沉的呼吸聲,神色平靜,雙眉微蹙。替她掖了掖錦被,她翻了個身,面朝著他,繼續睡得香甜。

  她是他的!

  他想:終於娶她為妻了。

  伸手想擁住她的腰身,快要觸及時,他卻凝住了,生怕擾醒了她,小心地退回到自己的被窩裡,能這麽近地看她入眠,這也是一種欣賞與享受。

  *

  夜,越來越靜。

  一陣困意襲來,他也睡著了。

  府裡無長輩,他們是主子,便可以多睡一會兒,梳洗完畢再入宮謝恩請安。

  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聽外面傳來麻嬤嬤的聲音:“郡主,得起來用早膳了,稍後還得入宮謝恩。想來待你們入宮時,早朝也該結束了!”

  皇家吃飯,稱為用膳。

  百姓家依舊稱為“吃飯”或“用食”,一日三餐也稱為晨食、午食和暮食。

  就算是公候之家,也不能稱為膳,只能說用食。

  *

  這廂新婚夫妻用早膳,那廂朝堂上鬧翻了天。

  都察院禦史彈劾大皇子逼良為女昌、將五皇子妻囚禁青\樓等,罪證確鑿,原本是隱秘之事,被他們一番彈劾、吵嚷,鬧騰得整個文武大臣滿朝皆知,皇帝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原本自然放在龍椅上的雙臂,但見右手已經死死拽住了龍袖。

  這,是皇帝要殺人的征兆。

  殺大皇子、順郡王?

  這不可能!

  便是五皇子犯那麽大的過錯,皇帝最後也放過五皇子一條性命。

  只是那樣的寬恕,生不如死,還不得死的好。

  三月十五日夜,顧謙、顧浩父子領著太子所掌太子宮禦衛軍千余人圍襲軟紅樓,對於這突然的變化,大皇子根本來不及應對。而顧謙父子更在軟紅樓賞春塢搜出了五皇子妻冷曉及幾個衣衫不整的美人兒。

  而就在這一天夜裡,在大燕全國各地的軟字樓也被官府突襲,這突襲的帶兵大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太子的人,然,此刻大皇子還沒有接到消息,還以為隻京城一處。

  大皇子當晚得到京城軟紅樓被查封的事,嚇了一跳,自以為這事做得隱秘,沒想還是被人抓住了痛腳,但他已拿定主意:打死也不會認軟紅樓的大東家是他。

  他深知皇帝看重皇家顏面,而他所為卻是給皇家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唯有不認才能保全自己。即便皇帝寵信他們母子,可他也不能觸及皇帝的大忌。

  此刻,大皇子跳了起來,用手怒指著彈劾他的大臣:“你們……你們胡說!憑甚說軟紅樓是本王的?”

  不是!

  就是不是。

  “你們在誣陷本王,本王身為堂堂皇子,怎麽會去幹這種下作之事?是,本王是去過軟紅樓吃過幾回花酒,差不多一月去上一兩回,這滿朝文武裡,有幾個沒去過勾/欄吃花/酒,這不過是件小事,你們不會以為本王去過,就把這莫須有的罪名強安在本王頭上吧?”

  便是皇帝問起,他也不會認的。

  這次的事可大可小,但有一點是真的:傷了皇家體面。

  他若認了,皇帝少不得要重罰於他。

  年輕禦史厲聲反駁道:“順郡王殿下,冷家謀逆案你是主審,冷氏一族的美貌女子怎就成了軟紅樓的女昌\妓,你倒是解釋一下?”

  大皇子爭辯道:“冷家打入大獄的人多了,那些個獄卒謊報冷氏女眷病亡,本王又不可能都一一知曉。”

  大獄之中關了那麽多人,死上幾個人又算什麽。像這種獲了大罪之人,誰會管他們的死活,他們一進那地方就如同螻蟻般地存在。

  “大皇子真的不知麽?”

  “是,本王不知道!”他揚了揚頭,“本王行事光明磊落,少把什麽軟紅樓之事扣在本王頭上。”

  這冷家的嫡支關押在詔獄,旁支可是關在大理寺的,大皇子這麽說就是把所有責任推到大理寺了。

  女犯可以病亡大獄,但不能不明不白地出現在軟紅樓,更不能不明不白地未待定罪就離開大獄,否則,這就是大理寺失職。

  大理寺卿抱拳移至中央,朗聲道:“啟奏皇上,大皇子在大理寺辦案之時,先後帶走了十五位冷氏女眷進行詢問,但因他是主審官,他要帶走人,微臣也不敢阻攔。奇怪的是,帶走的人,通常在兩三天后就宣布說病死了。”

  大皇子指著大理寺卿,“本王又不是郎中,難道還會給她們瞧病不成。這請郎中不花錢,花的可是朝廷的銀子,她們病死了難道還成了本王的不是……”

  大理寺卿道:“請問大皇子殿下,她們真是病死了麽?如果真是病死了,為何會出現在軟紅樓,為何被顧大人拿了正著?”

  他自認做得天衣無縫,沒想三月十五夜裡竟被顧謙父子給夜襲軟紅樓。而只在京城紈絝子弟間才曉的秘密,也被顧謙父子給撕了那層遮羞布,若不是昨兒是雍王大婚,只怕這件事會成為京城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

  大理寺卿可不想無緣無故替大皇子背黑鍋,當他大理寺是什麽地方,若不是大皇子在大理寺胡鬧,哪會出現這種事。

  那些日子,大皇子仗著自己身份貴重,更是對他的反駁視而無睹。

  大理寺卿抱拳道:“啟奏皇上,臣要彈劾大皇子。皇上仁慈,不願治罪整個冷氏一族,隻治罪冷家嫡支一脈,可是大皇子卻令府中嬤嬤入大獄物色美女,借此要脅冷氏女,不順他之意,便要治其家人死罪,玷/汙冷氏女眷無數。

  若不今兒有人發現那些未死而是進了軟紅樓,臣至今也被大皇子蒙在鼓裡。大皇子玷/汙女眷,臣也曾好言相勸,他卻責罵臣阻礙他辦案。直說宣見女眷乃是調查案情,可是這些女眷為何又出現在軟紅樓內?”

  一個大皇子玷/汙女眷便罷,卻暗裡做著青\樓生意,這真真打了皇家一個大大的耳光。

  天下最尊貴的皇家,卻做著世間最低賤的行當,這不是讓天下百姓恥笑麽?

  幾位親王、皇子一個面露詫色,還有的幸災樂禍,更有的則思忖著如何自保,並沒將這窩心事記掛心上。

  最動怒的當屬皇帝,他坐在寶座上,犀厲、冷漠地看著大殿上臣子。

  這是他的長子,就算不是太子,也曾寄予了厚望,可大皇子竟然犯下如此大罪。這一次,又將如何來保他,這個大皇子最是個會惹事的,就沒讓他痛快過。

  可皇家的顏面他得顧!

  又有官員移到中央稟道:“啟奏皇上,臣要彈劾大皇子借著會試之名受賄,坊間早有傳聞,此次會試的主考官林濤乃是大皇子的心腹,大皇子要誰高中誰便能高中,大皇子若是看誰不順眼,便是他才華蓋世,也休想得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青/樓的事未了,官員們又拿了會試的事來質問大皇子。

  大皇子即便有三頭六臂,此刻也反應不過來。

  這是一場陰謀!是針對他的陰謀。

  這分明就是要打擊他再無還擊之力。

  除了太子、顧謙不會再有第三人。

  他們都是他的敵人。

  謝丞相抱拳一揖,“啟奏皇上,微臣也聽到了此類傳言,聽我府下人說,近來在京城訪間、學子之間傳得更甚。微臣以為為示會試公允,當另派大臣擔任主考官一職。”

  長寧候周宗芳移到中央:“稟皇上,傳言不足為信。”

  “周大人,在會試開考之前,林濤幾番出入順郡王府,且是秘密進入,據我所知,林濤新納的兩房美人可都是大皇子所送。空穴不來風,又怎會沒有此事?”

  無論這消息的真偽,只要有這風聲傳出,學子們就會對這屆會試的公正性持有懷疑態度,更對選人用賢有了阻礙。

  而朝廷為了平息謠言,就必須做出正確的決斷。

  皇帝意味深長地望向謝丞相,謝家是出文人,也出了好幾代丞相,為人行事也最是公正。第一代謝丞相乃是永樂皇后的舅父謝如茂,此人三十多歲入仕,行事沉穩,顧全大局,頗得永樂皇帝重賞。永樂皇后自小被親父所棄,有一段極為坎坷的成長經歷,後來嫁予永樂皇帝後,沒有扶持父兄,而是扶持了舅家,且謝家亦成為永樂皇后在朝堂最大的支柱。

  自那開始,謝家便成了大燕京城的名門貴族,經過百年的發展,亦然在京城扎根,成為真正的京城人氏。

  大皇子朗聲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與林濤大人是相熟,可他對兒臣不過是泛泛之交……”

  皇帝的臉陰沉得隨時都要發作,當機立斷,朗聲道:“為保會試正常進行,從即刻起,由謝丞

  相擔任主考官一職,林濤回家休養接受刑部問話。”

  會試還沒考完,每次會試得有五日時間,而明天黃昏才會收答卷,這個時候換謝丞相為主考官,更能保證會試的公平公允。

  謝家門風嚴謹,在滿朝學子中威望頗高,有謝丞相出面,便能讓學子重拾幾分信心。

  謝丞相抱拳道:“臣領旨謝恩!”

  大皇子錯愕,“父皇……”

  皇帝冷厲一掃,拽緊龍袍的衣袖,這個動作是他想要殺人了,眼神越發冰冷無情:“慕容慬,你當真囚禁了慕容悰之妻?”

  “啟稟父皇,兒臣沒有。”

  “沒有?哼——”皇帝憤然起身,矢口不認,一直是大皇子的行事作風,曾有一度皇帝是欣賞這點的,可是現下太子和周家罪證確鑿,更有人親眼目睹冷曉是從軟紅樓的賞春塢裡尋出來的,豈容大皇子否認。

  而就在今兒早朝以前,顧謙已將大把的證據呈到了皇帝手裡,其中便有冷氏女眷的證詞,其間還有三位冷氏女眷在被解救後自盡身亡,臨終前留下了指證大皇子的血書。而現在,她們也知道大皇子欺騙了她們,她們已聽說從一開始皇帝就沒有要治冷氏旁支十八房人死罪的意思。

  皇帝踏步離去,隻余下一個動怒的背影。

  大皇子怔在原地,他只是失去了京城軟紅樓,他還有軟香樓、軟玉樓,往後每日依舊有大筆的銀子入帳。

  只要他不承認,他就會沒事。

  朝臣們各自散去,有臣子小聲議論著。

  又有人去拜見謝丞相,“謝丞相,如此一來,這屆學子有福。”

  謝丞相道:“本相會力爭公正,盡量不委屈任何一個有才學的學子,盡心替皇上和朝廷辦差。”

  一名小太監快速走近大皇子:“大皇子殿下,皇上請你去養心殿回話。”

  大皇子剛進養心殿,迎面而來的就是皇帝丟來一隻瓷茶杯,他縱身一閃,茶杯跌落地上,頓時化成了碎片。

  “混帳!你看看這案上的供詞,慕容悰妻冷氏已經招認,你這個混帳,那是你的弟妹、是慕容悰的妻子,你竟然……竟然……你將我們皇家的臉面置於何處?”

  大皇子咬緊了牙關:“啟稟父皇,這是構陷,是太子和顧謙對兒臣的構陷。”

  “把冷氏帶出來!”

  音落時,冷曉便在兩個婆子押送下跪在了大殿。

  她抬頭看了眼皇帝,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時,便開始顫栗起來,隻片刻,她便想到這裡不是軟紅樓,這裡是皇宮,一切都由皇帝說了算。

  “慕容慬、大皇子,你這個惡魔,是你借著查案詢話之機玷/汙我,你還……還……”冷曉這些日子的惡夢都是因大皇子而起,此刻恨不得立時殺了大皇子,哪裡還想過自己的名聲,冷家沒了,她的一生也被毀了。

  她被人玷/汙,一定是活不成的,可就算是這樣,她不會放過大皇子。

  “還……讓京城紈絝欺凌於我!”冷曉扯著嗓子一陣高呼,“皇上啊,大皇子色膽包天,他還囚禁了珍嬪。”

  珍嬪、珍貴人,江南世族杜家的小姐,皇帝曾經的寵妃,後來因杜家獲罪,她因言語頂撞之過從珍嬪被降為珍貴人。

  去年冬天,珍貴人病歿宮中,皇帝聽聞她沒了,便又複其嬪位。現在,皇帝方曉珍嬪並沒有死,而是被大皇子帶出宮了。

  “你這個賤婦!”大皇子大呼一聲,便飛撲了過去,一把卡住冷曉的咽喉。

  皇帝大喝一聲:“拉開慕容慬!”

  冷曉嚷道:“皇上,大皇子左大腿內側有一枚姆指大小的青色胎記!珍嬪右乳之上有兩顆胭脂痣,一大一小,殷紅如血。”

  珍嬪身上的特征沒錯。

  冷曉怎麽會知道,只能是她在賞春塢裡見過珍嬪。

  這個孽子!

  皇帝抬起一腳,狠狠地踹中了慕容慬的胯下,指著外頭道:“查!給朕好好地查,珍嬪現下何處?”

  冷曉將頭貼在地上,俯下身子,道:“罪婦初到賞春塢時見過珍嬪一次,之後再也沒見過。那一次,是珍嬪被大皇子剝光了衣服當成賞春塢的青衣供幾個男子玩樂……”

  就算不是這樣,她也會誣了大皇子,大皇子從宮裡帶走失寵的珍嬪是事實,她見到珍嬪其實是在大皇子的後宅,那是冷曉無意間發現的。

  唯有如此,才能逼著皇帝痛下狠手。

  冷曉從冷氏姐妹的口裡知道,大皇子是怎般殘害冷家小姐的。

  她恨透了大皇子。

  要人死,一把劍、一杯毒酒便可以做到,可大皇子去讓冷家女兒們生不如死,受盡了踐踏。

  正因為她明知了自己必死的結局,便更加無畏,隻想拉了大皇子做墊背,就算大皇子不死,他這一輩子也休想在皇帝心裡翻身,因為大皇子動了皇帝的嬪妃,這個父子間的大結,一輩子也別想解開。

  至於

  珍嬪的特征,是顧謙審問冷曉時,冷曉告訴顧謙自己在大皇子後宅看到珍嬪的事,顧謙便悄悄查了珍嬪,並將珍嬪的身體特征告訴了冷曉。顧謙承諾,只要冷曉助他們擊垮大皇子,他便可保冷昭一命。

  冷曉隻覺這次是他們夫妻連累了冷昭,心中愧疚,又想替冷家留一點血脈,更是願意報復大皇子,為自己,也為了那些被大皇子害得生不如死的族中姐妹。

  皇帝的臉氣得煞白。

  大皇子看著暴怒的皇帝,渾身發顫,他不想死,對於皇帝的習慣他是知道的,當皇帝緊拽著龍袍的衣袖時,那就是動了殺機,會有人死。

  冷曉則是一臉果決,無畏生死,就算他要死,也想拉了大皇子,不,她還要拉了周家,“那日罪婦看到長寧候也在其例,長寧候還說早在數年前第一次見到珍嬪就喜歡上她,可珍嬪卻連正眼都不瞧他,所以他要狠狠地折辱珍嬪……”

  皇帝咆哮:“住口!”

  “罪婦深知萬死難恕其罪,可罪婦說的乃句句實話,人之將死其言已善,大皇子狼子野心,請皇上防范!”冷曉突地站起身,提著裙袍衝向了殿柱,“砰——”的一聲撞了個滿頭是血,人,搖晃了一眼:“我早前求生不能,生於我才是一種解脫……”言落時,便昏死了過去。

  皇帝顫著手臂。

  大總管稟道:“皇上,雍王殿下和雍王妃請安來了!皇后娘娘和德嬪也在外面候著。”

  皇帝定了定心神,這就是他的兒子?竟敢動他的女人。

  他眸光冰冷如劍,這是失望,更是果決,他招了招手,在大總管耳畔低語兩句,大總管面有動容,卻聽皇帝道:“去辦吧!”

  大總管答了句“老奴領旨!”率先出了宮門。

  皇帝長身而立,看向大皇子的目光冷若寒冰:“宣皇后等人入殿!”他又朗聲道:“傳朕旨意:大皇子慕容慬色膽包天、私放欽犯、欺君罔上,降為順候,即刻起於悔悟宮思過!”

  皇后、德嬪等人進來時,聽到的就是皇帝將大皇子降為順候。

  從親王降為郡王,再從郡王降為候爵。

  “父皇!”大皇子愣了一下,他以為自己的危險已經過了。

  皇帝喝聲“閉嘴”,“你這個孽子,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別以為朕真不能耐你如何?朕能扶持周家,便能夠打壓周家。”

  只是周家與大皇子的勢力太大,大到讓他處罰前都要三思而行。

  大皇子太讓他失望了,以前以為大皇子雖然貪色卻不會胡鬧,沒想到竟乾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朕一而三地寬恕於你、容忍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朕的?”

  “父皇……”大皇子跪在大殿,深深一叩,“兒臣是冤枉的,父皇。”

  這不是裝,而是真的一臉無辜。

  這種無奈與心痛是裝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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