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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妻策,傾城花嫁》第262章 遠調
  何氏陰陽怪氣地道:“雍王妃可是你親女兒,哪有當爹的給女兒送禮,你有話直接上門吩咐,別說她是雍王妃,就算成了皇后娘娘,你也是她親爹。”

  溫子群惱了,拉長著臉惡狠狠地看著何氏:“去不去,你今兒敢不照辦,我就休了你!植”

  “老爺讓我置備禮物,好歹給我些銀子。”

  “滾!我給你的銀子還少了麽,趕緊給我置備出來,不置備出來我就休你!”

  溫子群手頭有些銀票,但他不想拿出來,他覺得有多少給何氏都沒影了。以前還覺得何氏賢惠,自從他守孝以來,怎麽何氏越發沒個樣子。

  何氏私心重,偏寵她生的兒女,對於庶女和溫青兄妹都沒好臉色,誰也別想她拿銀錢出來給他們。

  溫子群拿定主意,若何氏不備禮物,他就借著這事給何氏立立威,好讓她明白明白這個家裡說話做主的還是他。

  溫族長說得他,妻賢夫禍少,他就不能由著何氏瞎折騰,如果不是何氏母子挑唆,他也不會與溫青兄妹鬧成眼下這般。現在他是進退兩難,如今要去見自己的女兒,他隻覺得心裡生怯。

  溫子群覺得何氏不會這麽聽話,一定會又會玩什麽花樣,他得把何氏那小花樣的心給滅了。

  何氏找到了溫墨、溫玄兩兄弟,說了溫子群要給溫彩備禮物的事墮。

  溫墨道:“娘,爹這麽做對,十六妹妹到底是他的女兒,我們和她鬧僵,對我們也不大好。”

  何氏低聲道:“禮物當然要準備,我的意思是準備兩份,包裝一樣的好,好的那份交給溫玄去大皇子府打點。不好的這份讓老東西送到雍王府去,你們看這樣兩頭不耽擱,得罪的又是老東西的親生女兒,就算雍王妃知道了那東西不好,她也不會聲張出來的,畢竟這是家醜。”

  “娘——”溫墨意外何氏打這主意,就算不會聲張,怕是雍王妃更瞧不起他們了。

  溫玄卻連口稱讚:“還是娘這一招暗渡周倉的計謀高!”

  母子三人正商議,婆子道:“小太太,大老爺來了!”

  溫子群進了院子,輕咳一聲,道:“小太太,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前些日子,雍王妃跟太子爭取到一個姬妾名額,太子說要娶一個溫氏女為姬妾,我與玉堂兄妹舉薦了溫彤。你當我今兒是全為了自己要去雍王府麽?我的事都是小事,重要的是還是彤兒。”

  想跟他玩花樣,就說破了看你們自己如何處置。

  溫子群微眯了一下眼睛,“溫氏族裡為這名額都爭破了頭,你們願是不願自個兒看著辦,我這當爹能為彤兒做的就這麽多了。”

  他一扭身,走了。

  隻余下何氏那木樁子似被擊傻的模樣。

  溫墨如同跟撿了一件無價寶一般的歡喜。

  溫玄則反覆沉吟:“真的?假的?太子要納溫氏女為姬妾?”

  溫墨道:“無論真假,派個婆子去二房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可是巴結上太子的好機會,如果真能讓溫彤嫁入太子宮,他們兄弟可就發達了。

  別說是高中,高中算什麽,以他溫墨已是舉人功名的身份,謀上一官半職也不在話下。

  何氏當即遣了婆子去打聽消息,母子三個在花廳上急得團團轉,過了一陣,婆子回來了,小聲稟道:“小太太,老奴打聽過了,聽二房的人說確實是有事。溫氏族裡可是很重視此事,每支都挑了一個小姐出來,還重金請了畫師繪影。”

  是真的!

  好啊,這溫子群什麽意思,早不說、晚不說,現在才告訴他們這個事。

  溫玄急道:“娘,阿彤的病好了沒?如果好了,就把她送到太子宮去。”

  溫墨附和道:“阿玄說得沒錯,娘,你還是趕緊預備禮物。”

  何氏坐在那兒未動,“你以為我不想預備,我們得兩頭不落空,雍王妃那份不能輕,可是大皇子那邊也得討好。”她頓了一下,惱道:“阿玄,你去,告訴那老東西,他想去拜訪雍王妃,得帶我去。”

  溫玄道:“娘,你去做什麽?”

  “當然是替彤兒爭取嫁入太子宮的機會,你以為那丫頭好對付麽?她手頭的好東西不少,我們送得再好也未必能看上眼,所以啊,給她的那份還照早前商量好的來。包裝得要精美,裝豌豆的盒子可以改成裝珍珠的盒子。”

  包裝好了,裡頭裝上廉價的東西。

  溫彩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面把禮物都拆開看吧。

  何氏覺得自己這個主意著實是高明,既可以幫溫彤嫁入太子宮,還花了最少的代價。她才不會把自己的銀錢花在溫青兄妹身上,想著就覺得厭惡。

  溫墨道:“阿玄,要不你走一趟鄉下,去瞧瞧阿彤的病好了沒。”

  若真是痊愈了,就把人弄回來,調養好了就嫁到太子宮去。

  溫玄道:“為什麽你不去?”

  何氏道:“阿墨要去采辦

  禮物。”

  溫玄不悅地嘟著嘴,正要出門,將手一伸:“出門可是要花錢的,娘,給我點銀子。”

  何氏取了二兩零碎銀子出來,溫玄掂了掂,這也太少了,伸出的手沒收回,何氏又加了一兩,“不要拉倒,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娘,我們才是你親兒子,你是不是又拿銀子給舅舅了?拿了這麽多年的銀子,你也不嫌累。我可是要與周二小姐完婚的,你好歹給我留點老婆本。”

  何氏抬手就要打,被溫玄避開,她指著他罵道:“混帳!”

  “待親兒子如此小氣,倒舍得給舅舅銀子,這事要是讓爹知道,你看他依不依。”

  何氏氣急欲罵。

  溫玄借著這機會又要了二兩銀子,揣著五兩銀子,他這才出了門。

  *

  雍王府。

  溫彩在花房裡侍弄了一陣花花草草,眯著眼睛含笑看著花木,仿佛了不是花,盆盆都是寶貝,都是一盆盆的銀錢。

  沙蟲兒垂手立在一邊兒,“王妃,近來去我們莊子上的人越發多了,好些都是去學如何種植苞米、木棉花的,對我們的營養團育種法可是稀奇得很。”

  雙雙道:“不是讓他們跟著農局官員學的麽,怎麽還往我們莊子跑。”

  “農局官員教了,可說了半晌,他們也聽不明白。農局官員隻好把人帶到了我們的莊稼地上,這一到地裡再一解說,個個都明白了。”

  雙雙道:“朝廷可給農局專拔了五千畝的地兒,專用於他們研究農事。”

  溫彩慢吞吞地道:“別家的人可去我們的莊子,但大皇子和他的人不能去。”

  “不讓大皇子的人去?”

  溫彩直起腰,一臉防賊的樣子,道:“大皇子看著什麽好東西都想搶。我們雍王府不接待大皇子和他的人。”

  沙蟲兒似懂非懂,直點著頭道:“那小的這就去一趟莊子,把這事告訴莊頭。”

  “去吧,百姓、官員去學習可以,別擾了我們莊子的農忙時節。”

  沙蟲兒得了令,一路小跑地趕了馬車往石橋鎮去。

  麻嬤嬤進了花房,“稟王妃,溫家大老爺來了!”

  “他怎麽來了?”

  溫彩歪著琢磨著。

  慕容恆隻著中衣,滿頭大汗地從外頭進來。

  溫彩微微蹙眉:“這是作甚?小心風寒。”轉而對雙雙道:“令丫頭給殿下預備香湯。”

  慕容恆拉著溫彩的手,低聲道:“你和我一起洗。”

  “我又沒出汗。”她搖著頭,“別鬧了,大白日的呢。”

  慕容恆道:“我知道大老爺是為什麽來的?”

  溫彩卻沒有追問,隻笑微微地看著他。

  有時候不追問,光是她這忽閃而萌動的眼睛就讓他受不了,比她求著追問還要令他回拒不得。

  “溫二叔謀到了工部農局郎中的實缺,大老爺謀到的可是黔州知州。”

  瞧慕容恆說話的樣子,好似一早就知道。

  溫子林是升了,溫子群可是降了。

  以溫子群的性子怕是不甘心。

  溫彩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昨兒發的任職官文!”

  溫彩微有不悅,道:“昨兒發的官文,溫家卻沒有人告訴我一聲。”

  “你生氣了?”

  “哪有啊,只是覺得嫁出門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真真是應了。”

  “我們府裡的事少麽?怎麽你還想管娘家的事。”

  溫彩欲辯,卻覺得他這話含著幾人戲謔。

  雍王府大小瑣事不少,只是她不喜歡權勢,把小事都交給各處各房的管事負責,中事又有麻嬤嬤、管家、雙雙來打點,她隻管大事,可雍王府的大事不都是慕容恆做主的麽,於是乎她竟成了個沒事做的主。可以養養花木,澆澆水,這可真是難得悠閑自在。

  鎮遠候府沒派人來通曉,一定是怕擾了她的安靜,他們會以為她在雍王府的大小事太多,不想讓她分心,可這是好事,還是應該告訴她一聲,好讓她高興一下。

  溫彩這麽一想,早前的不快煙消雲散。“阿恆,大老爺不想去黔州赴任,所以想讓我幫忙換個實缺?”

  慕容恆肯定地道:“除了這事,實在想不出他上門的理由。”

  溫子群著實屬於無事不登門的類型,沒道理這麽熱心要來探望溫彩。

  溫彩道:“怎麽沒有了,太子不是想納溫氏女為姬妾麽?怕是他想讓溫彤嫁到太子宮吧?”

  “他當太子宮是什麽地方?溫氏族裡哪個女子都比溫彤強吧?”

  一個嫁過五皇子的女人,一個在五皇子困頓時棄五皇子而去的無情女人,竟然還敢高攀太子,還想著榮華富貴。

  不知道是該說他們臉皮的夠厚,還是他們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廉恥。

  溫彩笑,“這話我可說不出口。”

  “你先別去,晾晾他們,待我洗了澡、換身衣服陪我去。”

  “好。我在花房等你!”

  溫彩想了片刻,問道:“麻嬤嬤,你怎麽看?”

  麻嬤嬤將自己認知的溫子群、何氏等人過了一遍,“王妃,他們不是一向討好大皇子和周家人麽?”

  溫彩道:“大皇子和周家失勢,他們還會巴結?”

  麻嬤嬤幻想著自己是何氏,然後又依著何氏的為人思忖了一翻。

  “王妃,老奴以為他們會認為大皇子的余力還在、周家的底蘊還在,怕是一樣會討好大皇子、周家,畢竟周四爺可是要娶九公主的。”

  九駙馬之家,光憑這一點,周家的底蘊還在,就算不如從前,可那也是皇親國戚。

  溫彩點了點頭,“嬤嬤說得是,一會兒我小心應付。”

  麻嬤嬤道:“王妃,迎客殿可是殿下和你的人,老奴去瞧瞧。”

  *

  雍王府的迎賓殿偏廳內。

  溫子群夫婦、溫墨坐在右側貴妃椅上,兩個丫頭奉了茶點後侍立在側化身成了木莊子,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立在那兒。

  時間在點滴流逝。

  溫墨有些坐不住,動了動身子。

  何氏掃過侍女,不悅地道:“可真是稀罕,讓長輩在這兒等著,卻不見她的蹤影,枉我們還備了禮物來。”

  溫子群瞪了一眼:“我沒讓你來,是你非要跟來,現在又發什麽牢***?”

  他都沒說,還興致不減地等著。以前是他做得過分,怎麽能怪溫青兄妹,這次他可是很認真地來向溫彩求助的。

  溫子群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溫墨低聲道:“娘,你少說兩句,我們上門是有求於人。”

  兩名侍女故作不經意地對望彼此一眼,其中一人看到了外頭有人招手,立時捧著托盤立去。

  一到外頭,招手的太監變成了麻嬤嬤。

  侍女道:“見過麻嬤嬤!”

  “他們說了什麽?”

  侍女輕聲答道:“他們是來求王妃的,聽他們說了幾句,好像溫大老爺要被派到黔州任知州,那溫大太太……”

  “什麽大太太?那女人是溫大老爺娶的平妻,溫家的大太太可是皇上金筆禦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豈是那婦人能比的,往後記住了,那女人是溫小太太,莫要說錯話。”

  侍女連聲應是,停了一會兒,又道:“王妃沒來,溫小太太正發牢***呢,陰陽怪氣地說話刺溫大老爺。”

  麻嬤嬤望了眼偏殿方向,“小心侍候著,這是賞你的銀錁子,你們倆一人一個。”

  侍女接過,皆是二錢一枚的銀錁子,雖說不多,可這也是上頭的賞賜,“謝麻嬤嬤!”

  侍女在外頭兜了一圈,從大廚房取了兩盤果點進偏殿,擺好之後又立在一邊,面無表情,卻伸長耳朵地聽他們說話。

  慕容恆換了一身湛藍色的錦袍,頭上戴了鏤空銀冠,越發顯得氣宇不凡。

  夫妻倆並肩而行。

  溫彩已經知曉前來的目的,“還是你英明,他們一來就猜到了原由。對了,二叔上任工部農局郎中,大老爺卻隻謀到黔州知州一職,這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怎認為是我的主意?”慕容恆一臉無辜狀。

  溫彩反問道:“怎麽回事?”

  “你二叔上任農局郎中,這是太子向皇上舉薦的。至於大老爺被派到黔州,這主意是你哥出的。”

  “我哥……”溫彩的確吃驚不小。

  慕容恆很認真地道:“幾日前,散朝之時,你哥就找了我……”

  他偶爾想來,以前總覺得溫青除了帶兵打仗並無甚長處,如今倒對溫青頗有了一些看法。

  溫青將慕容恆拉到僻靜處,正色問道:“雍王,你與吏部的人說得上話麽?”

  “能說上。”

  “好,我就不兜圈子,長話短說。”溫青一向的快人快語,笑了一下,道:“溫家兩房的老爺孝期滿了。”

  “我知道。”

  兩房老爺都回鄉祭奠、除服了,慕容恆是聽溫彩說的,那些日子連溫彩也想回西山鄉,溫彩是汪氏拉扯大的,她對祖母有著很深的情感。三月二十日那天,慕容恆還陪溫彩去了春暉聖母廟,請廟裡的姑子幫汪氏做了法事。

  溫青又道:“你想想法子,把大老爺派到偏遠的地方任官。”

  別人家的兒子都想給父親謀得好實缺,可溫青倒好,想把溫子群弄到偏遠地方去。

  溫青道:“如果把他派得遠了,他想折騰我和妹妹也夠不著。他畢竟是我和妹妹的父親,我們又不好和他對著鬧,可我們著實煩他,也煩小太太母子。”

  幹練、簡單、直接,這就是溫青,連彎都不帶拐的。

  慕容恆

  笑。

  溫青肅容道:“我說的是認真的,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聽說太子要納一位溫氏女子為姬妾,他纏著我說了好幾回,非要把溫彤嫁給太子。溫彤配得上太子麽?溫彤早前嫁的可是五皇子。五皇子早前困頓,她就不該在那時候棄下五皇子回娘家……”

  慕容恆抱拳道:“好!我幫你!”他又道:“這不是幫你,其實是幫順娘,順娘要是被大老爺鬧得心煩,我也高興不起來。”

  慕容恆在吏部打聽了一番,便想著“越遠越好”就選中了黔州,又與吏部侍郎示意了一番,當即就下了官文,過了幾日才令官差將任職文書送到溫子群手裡。

  這會子,慕容恆將溫青找他“說情”的事給細細地講了。

  溫彩聽罷,問道:“除了黔州可還有旁的地方?”

  “任期滿的知州不少,但合適大老爺的除了黔州還有邕州。”

  邕州,即現在的廣西南寧,離京城亦有千裡之遙,和黔州一樣都是窮鄉僻壤,但邕州的風景略勝黔州。

  “再沒旁的地方了?”

  “有,江南還有兩個知州的缺,六部亦有相應的職缺,可你哥不是說了嗎,要把大老爺弄得遠些。”

  溫青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溫子群不在京城,就不會折騰他們兄妹。誰不想過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日子。

  且何氏就是個愛鬧騰的,早前溫青得勢自不屑說,一看勢頭不對,就挑唆著溫子群上門索要地契、房契等家業,一回還罷,以後再來鬧幾回,再好的心情也沒了。

  溫彩笑道:“回頭他若是求我們,我們就說只剩邕州還有個缺,旁處已經滿了。”

  夫妻二人合計完畢,進了迎賓殿偏殿。

  溫子群微愣,許久不見,溫彩似乎有些不一樣,身上散發出一種雍榮華貴,便是慕容恆也是少有的豐神俊逸。

  “微臣拜見雍王殿下!見下雍王妃!”

  溫墨與何氏相繼跪下。

  慕容恆廣袖微抬:“溫大人免禮!”

  溫子群起身,何身正要起來,只聽侍女輕斥:“我們殿下沒讓你們倆起來,繼續跪著吧!”

  何氏想替溫彤求情,慕容恆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冷聲道:“聽說溫小太太想把溫彤嫁入太子宮?”

  不緊不慢,不喜不怒,就是這樣淡淡地卻又含笑問出的話,讓何氏猜不出慕容恆的想法。

  溫彩坐在慕容恆身邊,嘴角噙著笑,笑得溫婉柔順,讓人一看就覺得溫彩在扮優雅,偏生又不是氣惱。

  溫墨忙抱拳道:“雍王妃到底是父親的女兒,既然太子開了這個口,我們溫家自然要把最好的女兒嫁入太子宮。”

  “溫彤是溫家最好的女兒?”慕容恆冷聲問道:“在五皇子榮華之時,為求榮華富貴甘願委身為妾;在丈夫困頓之時無情離開,她是有德還是有節了?”

  何氏咬了咬唇,道:“溫彤當時也不想嫁,這……這都是被大老爺逼迫的。”

  溫子群立時惱了,這什麽意思?溫彤嫁給五皇子,反倒成了他逼迫的。當時何氏可是一門心思願意得緊,現在反倒是怪他了。“我何時逼過溫彤?”

  “怎麽不是你逼的?”

  夫妻倆隨時都要爭執起來,卻聽慕容恆“哦”了一聲,“昔日五皇子得勢得寵,你們可以說逼。可是今日,若是雍王妃真助溫彤嫁入太子宮,他日你們會不會說是雍王妃逼她嫁入太子宮的?”

  何氏連連擺手:“賤妾怎敢怪雍王妃,賤妾感激都來不及。”

  “你們想感激,可本王不同意!本王的太子皇兄地位尊貴,想要什麽樣的女子不可以,怎麽會要一個連五皇子都不要的女人!一個失德失節又無品的女子,不配嫁入太子宮!”

  失德失節又失品……

  這,就是慕容恆對溫彤的定論。

  溫彤不配嫁入太子宮!

  何氏頓覺五雷轟頂,“我的彤兒……憑什麽……連她都不如?”

  她的溫彤自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容貌俏麗,舉止得體,可是照著世家宗婦般教養大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會選溫彤而不是選溫彩。

  何氏手指著溫彩,越起越氣。

  “本王的王妃,豈是那種低賤女子可比的?”慕容恆眸光犀厲,“既然你今兒不服,本王就讓你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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