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耳朵(36)
沈璃塵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馬車,微一點頭,抬手,輕一揮,便有一名侍衛立刻揚鞭往前面奔去了。
雲雪裳聽到馬兒嘶鳴的聲音,靠過去掀起了一點窗簾,看著那揚起一路雪花的飛騎輕聲問道,沈璃塵的目光正投向這扇小窗,二人的目光在空中輕輕相接,沈璃塵的唇又微微上揚,向雲雪裳笑著點了點頭。
“無事朝女人笑,非jian即盜!”雲雪裳回他一記冷眼,她此時對皇室的男人反感到了極點,不僅對他那張迷死人的臉不感任何興趣,反而小聲罵了一句。
她聲音不大,卻讓安陽煜受用極了,難得,有女人對沈璃塵那張讓他討厭到極點的臉不感興趣!他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一把把雲雪裳拉進了懷裡,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小聲說道:“愛妃,今兒朕陪你玩什麽好呢?”
“皇上,您難道就不要做一點點正事?”
玩?又想什麽鬼主意折騰人吧?雲雪裳側過臉來,捂著被他咬痛的耳朵看他。這耳朵昨兒晚上在風雪裡凍壞了,此刻紅紅腫腫的,開始生起凍瘡來,皇帝的女人生凍瘡,傳出去,他不會覺得丟臉麽?
安陽煜不置可否地一笑,正事?那王朝中,他不過是個擺設罷了,去與不去又有何關系?他也側過臉來,掀起了窗簾,看著外面的景色。
兩邊都是平原,一望無際,金色的陽光,潑灑在皚皚白雪上面,在那雪白上面活潑地跳躍著,映進他的眼睛裡,像兩顆閃亮的星。
馬車又開始吱嘎地往前行去了,一面走,那景色一面倒退,窗簾放下來,隔住了外面的燦爛,馬車裡的光線又淡了下來。
“雲雪裳,我要你陪我瘋玩一個月。”他壓低了聲音,身子往前傾了傾,去撫平蓋著腿的錦被,他長長的發從兩邊的肩膀滑下去,遮住了他的臉,讓雲雪裳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這一個月,你自己想盡辦法保住你自己的命,一個月之後,若你能活著,我讓你提任何要求。”
他的手還在那片柔軟的錦被上面流連著,似乎那是某位美人身上的肌膚,讓他舍不得挪開,他的聲音又像那糯糯的米粥,若說的,不是這般殘忍的事,是極好聽的聲音,就像馬車外面的那把陽光,極能溫暖人的心。
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她和他的呼喚一深一淺,一快一慢,交織在一起,沒有先前那些曖mei的動作了,她突然覺得,他和她不過就是兩尾魚,渴望活下去的兩尾魚,正拚命地呼吸,想要從這寒冬裡尋找到能夠發芽的希望。
“那個東西,我也等著你自己來給我。”
他終於收回來手,回過頭來,眼睛裡的星星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雲雪裳一輩子也忘不掉的……一種王者的絕對的威嚴,一種他不自稱朕,卻也讓人記得——他是王者的威嚴!
外面,馬蹄聲又響起來了,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