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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驕傲,拿下腹黑帝》就沒有正常的男人了?【132】
  “本尊為什麽要穿

  褲子?這是本尊的地盤,本尊想光

  著便光著,而且你想在本尊這裡住著,也得和本尊一樣光著。”

  刀削面慢悠悠地轉過了身,伸手在水裡一撈,就撈上了一隻漁簍子,簍子裡,鮮活的魚兒正在蹦噠著,他揭了竹簍蓋子,一抖,便將魚兒倒在了竹板上,。

  “放

  屁。”

  雲雪裳忍不住側過臉來,他又正好轉過身,她的目光就正投向他的小腹處歧。

  軼江月不屑地一彈手指,幾片魚鱗就飛了過來,正打在她的鼻尖,她慌忙伸手揉掉鼻尖上的魚鱗,看向了軼江月。

  軼江月那閃亮的眼眸居高臨下,充滿挑釁地看著她,低聲問道:“好看麽?本尊的身材應該不比那兩個蠢貨差吧?”

  “你才蠢貨!”

  雲雪裳斜斜看了他一眼,這男人的臉,真不像一個三十歲男人的臉,他有安陽煜的硬氣,也有沈璃塵的陰柔,可惜了了,他怎麽會隻喜歡男人呢驁?

  軼江月低下頭,目光從自己的腳一直往上,在小腹處停了停,才低笑起來:

  “看夠了?看本尊也是要付銀子的,你欠本尊的銀子越來越多,那兩個男人你是指望不上了,你要怎麽還?”

  “本姑娘從不指望別人……喂,鐵公雞,我出錢,你幫我打聽安陽煜的情況好不好?”雲雪裳來了勁,坐直了身子,趴在窗台上,小聲問道。

  “此生意不接。”

  他挑了挑眉,伸手,不知從哪裡抹了塊淺綠色的帕子出來,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為何?我的錢莊還在,我有銀子!”雲雪裳連忙說道。

  “本尊不做死人的生意。”他傲然道。

  “他沒死!”雲雪裳惱了,伸手就在他的手臂上抓了一下。

  “他死了,不久之後,沈璃塵也會死。”

  軼江月的聲音沉了沉,眸子裡飛速閃過了讓人看不懂的光芒,旋即又低笑起來:

  “五萬金,你成了寡

  婦了,怎麽樣,要不要我再幫你找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去?”

  “滾!你才是寡男!”

  雲雪裳氣極了,拉住了撐著窗戶的小竹竿,一扯,窗戶便重重地彈了下來,不過是往裡面的方向彈,徑直打在她的臉上,又重又狠,痛得她慘叫了起來:“軼江月,你就不能少裝點機關?”

  窗外,軼江月的笑聲清爽得像風。

  揉著鼻子,雲雪裳卻是淚流滿面,不知道是因為這痛,還是因為聽到的那句——他死了?

  可是安狐狸,你怎麽會死呢?你一步步走上那至高的寶座,你的理想甚至還未開始實現,你甚至還沒看你即將出生的孩子……還有菲霜,怎麽就成了你的妹妹?還有我,怎麽就成了牧依人?

  眼前,那山澗之水湍急,浪花擊來,卷著那白色的身影沉浮,她猛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想像那畫面。

  安狐狸,你真的死了麽?為什麽,我的心,一陣陣地被扎得生痛,那汩汩流出的鮮血,快要把我湮沒,讓我無法呼吸。

  “五萬金,想白住麽?出來乾活兒!”

  軼江月毫無感情的聲音,冷冰冰地從溢著竹香的縫隙裡擠進來。雲雪裳擦了擦眼淚,趿上一雙大大的黑布鞋,拉開門走了出去。

  軼江月隻披了一件青色的袍子,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滿頭濕發就用一根青絲帶綁著,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珠兒,他蹲在那裡,一條魚已經被他開膛破肚,一地汙血。

  “要我做什麽?”

  她挽起了袖子,腿上的傷並不太痛,軼江月有世間最好的傷藥,隻一晚,便已經結痂。

  “生火,煮飯,本尊回來要吃飯。”

  軼江月站起來,把魚往她身上一拋,轉身就走。

  “你去哪裡?”雲雪裳大聲問道。

  “殺人。”

  軼江月身形已起,如同一隻青色的鶴在碧清的水面上飛翔,風將他的青衫高高揚起,雲雪裳看到,他依然是赤著腳的,腳上那紅絲梅花攢扣豔麗逼人。

  在竹樓走廊扣角處便是軼江月做飯的地方,沒有爐子,隻幾塊石頭搭起的簡易灶,灶上一隻鐵鍋,旁邊有一隻超過男人兩個拳頭大的大碗,就連油鹽也沒有,雲雪裳懷疑起來,這真是軼江月的家麽?會不會又是臨時佔了誰的地兒,騙自己說是他的家?

  只有一點米,勉強煮了一鍋稀得不能再稀的粥,把魚肉用小刀細細剁碎了放進粥裡一起熬著。

  昨天到了這裡,累得不行,倒頭便睡了,今兒她才得空好好看看他住的地方。這小竹樓建在湖中心,隻一間屋子,屋裡也只有一張竹拚成的小床,再無他物。這裡也沒有連接到岸的通道,小樓就像從湖中間長出來的一大叢竹子一樣,軼江月想來是飛來飛去的,可是,若他不回來,自己不就得困在這湖上了?

  走廊上,每隔五步便在水裡掛了一隻漁簍,每隻簍子裡都有一兩條魚在拚命衝撞著,想闖出那

  小小的地方。

  夜色漸近,軼江月還沒回來。

  附近的山野,雲雪裳分明聽到了野獸的嚎叫之聲,粗獷而且充滿了戰意。那魚粥,她隻吃了一點點,大都給軼江月留著,那男人,脾氣古怪陰晴不定,自己現在被他擱在這孤立無援的地方,若他真的犯了渾,把她生吞活剝了也不一定。

  越來越黑,岸上甚至出現了許多隻幽綠的眼睛,那是一群狼!這地方,很少有人的氣味,她又煮了一鍋極香的粥,狼群聞到了味道,漸漸都聚集到了岸邊上,衝著她站的位置張望著。她找不到照明的燈盞,只有幾點稀碎的星光落在身邊,月兒都看不著影子,它也去“殺人”了麽?

  撲啦啦……

  一陣風掠過,接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落在了走廊上,她嚇了一大跳,連忙退進了屋裡,關緊了門窗,從縫隙裡往外張望著,那是一隻禿鷲,已經又撲騰著翅膀飛到了她煮粥的地方,爪子一把就掀開了鍋蓋,伸進了尖銳的嘴去喝著裡面的粥。

  鍋下還有細火,粥是滾燙的,禿鷲被燙著了,怪叫了一聲,連連甩著腦袋,正要飛走時,只見一枚閃亮蹭地打進了它的咽喉,身子一翻,就跌到了地板上。

  “刀削面鐵公雞?”

  雲雪裳輕聲問道,只聽得外面傳來了軼江月不屑地聲音:

  “膽小如鼠,連隻雀兒也怕!”

  雀兒?雲雪裳哭笑不得,那可是隻禿鷲呀!爪子利如鐵,讓它抓一下,可是要丟掉一大塊皮肉的。

  “還不來把這雀兒烤給本尊吃?”

  軼江月將禿鷲提起來,丟到了一邊,脫了那青衣長袍,躍下了水,游泳去了。

  嘩啦啦的水聲遠去,雲雪裳才從屋裡走了出來,星光穿透稀薄的霧氣,在幽暗的水面上泛上點點光芒,軼江月的身形猛地在很遠處的水面上冒出來,就像一條健美的魚。

  雲雪裳低頭,腳邊,除了這魚,還有一把鋥亮的刀。

  猶豫了一會兒,便把粥倒出來,用那隻大碗盛著,趴下去,用鍋舀了水起來,煮沸了,準備給禿鷲拔毛,這些活兒,並難不倒她,而且,她真的想讓軼江月高興,他高興了,便會為自己去找安陽煜的吧?不然,把自己送到軒轅辰風那裡也行啊。

  幾乎半個時辰,她已經將禿鷲處理好了,才聽到那水聲嘩啦啦地近了,軼江月抓著走廊邊緣躍了上來,飛濺起來的水花,撲騰了雲雪裳一頭一臉。

  “刀削面,你要吃烤的還是煮的?”

  雲雪裳湊過臉去,笑吟吟地說道。

  “一半烤,一半煮。”

  軼江月斜了她一眼,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好,我立刻弄哈。”

  雲雪裳轉過了身,立刻屁巔屁巔地去折騰了,軼江月將他那身青袍子扔進水裡,幾把揉了,晾到了竹竿上——敢情,他只有這一件衣——他賺了那麽多那麽多的銀子,卻只有一件衣裳。

  雲雪裳自是不敢問他,只有一個灶,又要煮,又要烤……她先把一半禿鷲肉煮上了,另一半,用竹竿串上了,在那石頭旁邊架了一堆小火烤著。

  吱嘎,輕響。

  是關門聲,接著,便是軼江月把自己重重丟到小竹床上的聲音。

  “喂,本尊,你的雀兒。”

  雲雪裳輕聲說著,裡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門是從裡面栓上的,山裡的夜晚本就涼,又是在這湖心之中,風吹來,雲雪裳就打了個冷戰,牙都打起架來。

  自己將那煮熟的禿鷲湯滾滾地喝了一碗,身上暖了一些,又把他的青衫取下來,就著星光仔細地洗著那袍擺上的血漬,原來,他真是去殺人了……

  還是在做賞金獵人麽?賺這麽多銀子卻睡著沒有被褥的竹床,就連照亮的油燈也沒有一盞。月亮漸漸從雲層裡鑽出來,在湖心裡也種上了一枚明亮的月亮,軼江月,一江月,雲雪裳突然覺得他真的就有如這湖心之月,看得見,卻摸不到,神秘得讓人……害怕,那是種充滿了刺激和興奮地害怕,讓你懷著這種極端的害怕,又拚命想去看清楚他。

  星光漸漸淡去。

  一抹初陽之光穿過竹樓縫隙鑽進了軼江月的眼中,他沒睡著。

  這麽多年來,第一回,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另一個活物!

  而且是個鮮活俏麗如同這燦爛初陽的小妞!

  他輕手輕腳地坐起來,拉開了門,走了出去。雲雪裳就躺在竹竿拚成的走廊上,四仰八叉,並無形象,還有細細的呼嚕聲在空中飄蕩著。

  一個會打呼嚕的……小野貓。

  軼江月抬頭看了看那晾得整齊的衣裳,袍擺的血漬已經很淡了,昨兒晚上她是搓了很久的,只是沒有皂夷子,也洗不徹底。他輕輕地捏了一下那還有血漬的地方,走過來,就挨著她坐了下來,雙腳伸進了這冰涼的水裡,輕輕地劃拔著,手卻掀開了她耳畔的長發,那略帶些紅潤的耳垂後面,一枚灰色的小痣正朝他耀武揚威地

  看著。

  他的眼神漸漸冰涼了起來,如同面前的湖水一樣,看似平靜無波,可是那眼底深處,卻深藏了洶湧的波濤。

  “你看什麽?”

  雲雪裳突然睜開了眼睛,瞪大了,盯著軼江月。

  軼江月怔了一下,微微露出了雲雪裳從未見過的驚慌之色,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這驚慌便不見了蹤影。

  “一江月,你看了本姑娘……本宮,也是要付銀子的,本宮可是大越國安陽帝的寵妃……你看我一眼,也得付上五萬金。”

  雲雪裳爬起來,四肢冰涼麻木,她揉了揉,又捧著自己的腳猛搓了一會兒,這才緩過勁來,偏過臉,看著他說道:

  “一江月,我們走吧,這裡住不得人的,冷死人了,你也應該去置辦幾身衣裳才是,你瞧,都不得乾,你難不成今兒要光著身子去殺人?”

  “只要能殺人,管他光著還是怎麽著。”

  軼江月懶洋洋地往後一倒,翹著腿,眯著眼睛,看著那輪已經躍到了空中的太陽。

  光線,明晃晃照在他的身上,雲雪裳白了他一眼,這人,又幾乎全光著了,一條短褲也穿得毫不臉紅!

  “擋著,免得我看著了,又要找我收銀子。”

  她抓起了一把禿鷲的散落在走廊上的羽毛,扔到他的腰下,遮住那隆起的部位,沒好氣地說道,換來的,是軼江月檔位肆無忌憚的歡笑聲。

  又是一個極沒臉沒皮的家夥!

  老天,請看在我如此命背的情況下,賜我一個正常的男人吧……

  心裡狂吼了一句,悻悻然地甩門進了屋子。

  “五萬金,想來,你也是沒有銀子付本尊的帳了,以後就給本尊當侍女吧,本尊也嘗嘗讓人伺侯的味道。”

  軼江月修長的手指拈起了一片羽毛,眼眸半眯著,大聲說道。

  “去死……”

  “本尊死了,你要第二回當寡婦了。”

  軼江月將吹羽毛吹起來,豎起了兩根手指,這斯連手指甲都生得如此完美!一點也不像個三十歲男人應該有的手指。

  上天讓她遇到一個美得讓她自慚形穢的沈璃塵便罷了,還要派一個軼江月來扎她的眼,世間女子還有誰敢來稱美人?

  雲雪裳朝天翻了翻白眼,乾脆閉緊了嘴,在軼江月這裡,她討不到半點好處,因為軼江月不會是安陽煜,安陽煜再怎麽著,鬧到最後,也會給她一個擁抱,吻她哄她……軼江月,卻是喜歡男人的。

  只是,那個口口聲聲說以後要陪著自己的安狐狸,現在在哪裡?趴在竹床上,手指在竹縫裡摳著,滿腦子,全是安狐狸那略含譏誚的臉龐。

  如果早知道,分開了會如此思念,如果早知道,他如此命薄,她一定……不和他吵吵鬧鬧,順著他便順著他吧,終究,他也是個沒有受過龐愛的孩子。

  不多會兒,那手指邊上,就已經匯了一汪小泉,她用手指拈了一滴,放到舌尖上,鹹得讓她的肩膀聳得更高了。

  走廊上,軼江月卻早就緊閉上了雙眼,身邊,滿是那烏黑的羽毛,襯得他的肌膚越發的白如冰雪。

  ——————————————分界線————————————

  軼江月只在竹樓裡呆了一天,然後依舊每天早出晚歸,一直要到星兒滿天才會回來,回來之後,又要支使她做這做那,便是那件衣裳也得洗上一回,他卻躺在竹床上睡得安生。這沒油沒鹽的魚湯,雲雪裳硬是吃了四天,第五天,終於忍不住吐了個翻江倒海。抹了嘴唇,拿他晾在外面的破了好一塊兒的布巾子擦了擦,衝到他的面前大聲說道:

  “本尊,你再喂貓一樣的,給我吃這沒味兒的魚,我……我……我就自己遊過去!”

  “請。”

  軼江月衝她翻了翻白眼,一副悉聽尊便,準備看她淹死的模樣。

  “你、我……”

  人在湖心中,不得不低頭!雲雪裳抬頭,看了看那岸邊,這片湖,幾乎有十幾畝的面積,她那幾招狗刨式……便是在這裡淹死了,也沒人會給自己燒一片紙錢,到了閻王那裡肯定是不受待見的。

  撲啦啦……

  又是一隻禿鷲落到了走廊上,大搖大擺地走到了軼江月的腳邊,雲雪裳連忙跳到了他身後,大聲說道:

  “快,捉了它,我想吃肉。”

  軼江月卻又白了她一眼,不滿地說道:

  “本尊一共兩隻寵物,給你吃了一隻,還不夠?”

  說著,彎腰就從禿鷲腳上解了一隻小銅哨下來,又從銅哨裡抽出一條細細的白綢來,上面只寫了四個字:

  “答應條件。”

  “什麽?”

  雲雪裳探過頭來,好奇地看著綢巾上的字。

  “生意來了,你不是想吃肉嗎?走吧!”

  軼江月一把抓住了雲雪裳的衣領,一

  躍而起,帶著她就往岸邊飛去,碧水在腳下輕泛波瀾,風拂著她的長發。

  如果……不是姿勢如此難受,她會很享受這次飛行。

  他隻管抓著她的衣領,而這衣領勒得她快斷氣了!面孔已經泛了紫色,眼睛瞪得老大,天……她雲雪裳居然是被如此一枚帥哥活活用衣領勒死的!

  終於,在她失去最後一絲神智的時候,她被軼江月丟到了青青的草岸上。

  大口地喘了一會兒氣,咳得臉通紅,這才緩過了神來,跳起,叉腰,衝著軼江月怒吼道:

  “鐵公雞,難不成你要做的生意是要殺了我?”

  “答對了。”

  軼江月卻不慌不忙地回道,拂了拂袖,氣定神閑,往前走。

  “鐵公雞,咱兩個就此別過,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氣哼哼地轉身,往另一方走去,才走了幾步,便尖叫著,沒命一樣地往軼江月那裡跑去了。

  她的面前不遠處,一隻斑瀾大虎正在伸懶腰,而那老虎不遠處的樹上,一條大蟒正盤在樹上,幽藍的信子一吐一卷,嚇得她七魂去了六魄,哪裡還要什麽骨氣!

  “喂,讓我先上。”

  他的白馬兒從一邊奔出來,雲雪裳一手扒開了軼江月,自己手忙腳亂地爬上了馬兒,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魂魄回到身上。

  軼江月不屑地嗤笑了幾聲,躍上馬,把她往前面推了推,諷刺道:

  “別碰著本尊,髒死了。”

  不碰就不碰,千萬別把她一個人留這裡。

  她連忙往前挪了挪,抱著白馬兒的脖子一動不動地趴著。

  身後,軼江月的眉眼間,全是笑意。

  馬兒疾馳,穿越山林。

  小鳥兒從頭頂上掠過,啾鳴婉轉,聽上去便讓人舒心。軼江月還伸手,從開滿了花朵的樹上摘了一朵,別在她的發間……鬼知道他是什麽樣的審美觀,居然弄了朵大紅的,讓她看上去像媒婆!

  自然,她是不敢反抗的,就頂著一朵可笑的紅花兒,聽著身後他南腔北調的歌聲,騎著瘦骨嶙峋卻頗有幾分仙氣的白馬兒,一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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