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輕輕地放平在地面上,她飛跑出寢宮。風掠過耳畔,白色的輕紗飛舞起來,她一口氣跑進了逍遙宮。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白衣如雪,如脫塵的一支白蓮。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就放慢下來,前幾日侍侯他的宮娥還說他的睫毛動了一下,天香續命丸已經在起作用,再等一年,他就會醒來,她的心早已像放飛的風箏一樣迫不及待。她遲疑了,手指緊緊地抓住白色的帳幔,怔怔的看著他的一張臉,她進不得一步,而退回去也不甘心。眼前浮現出耶律重琰倒下去的情景以及他最後說過的話,她的心驀得一痛,她發現她根本不可能眼睜睜放任他死去,她咬了一下嘴唇,還是飛跑上前從他懷裡取走了天香續命丸。
她不確定這顆丹藥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或許會活,或許仍會死。替他服過藥包扎好傷口,她就一直守在他的床榻邊。終於她的指尖感受到了微弱的氣息,他活過來了,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她的眼睛還噙著淚,嘴角卻滑過一絲釋然。
對耶律重琰來說,原來的玉壟煙回來了,她不再淡漠的像天邊一顆遙遠的星星,她對他像從前一樣溫柔,甚至沒有了從前的嚴厲。而重病的耶律重琰好像一下子小了幾歲,人高馬大的少年皇帝卻像大孩子一樣依賴著她,甚至每天睜開眼時看不到她就會發脾氣,而所有的人都因他病著而寵著他。
執事的太監將幾天來的奏書都搬來了皇帝的寢宮,他斜靠在榻上,身子不能亂動,而她坐在旁邊的繡墩上,端然而坐,一本一本地幫他念大臣的奏折,他側耳聽著,眸光不時掃過她絹秀凝肅的側頰,一本念完,他思索片刻,口述批語,她則持筆將他所述謄在奏折上,她天生聰穎,他的字跡竟也模仿的維妙維肖,在他言簡意賅,清明果斷的複批中,她的表情益加肅靜,處理公務的耶律重琰,身為天子的耶律重琰讓她覺得陌生中卻多了一絲敬畏。耶律重琰看著和他相同的筆跡慎重地落在紙頁上,他的眸中閃過驚歎和欣賞。一直忙到子夜以後,奏折還沒看完,玉壟煙怕他累著督促他休息,修嬤嬤派宮女送來了兩份草藥,一份是玉壟煙特別讓藥膳宮女替耶律重琰熬製的,而另一份則是修嬤嬤的意思,她見這些日子帝後修好,便請禦醫擬了這暖宮用的方子給玉壟煙服用,玉壟煙看到耶律重琰期待的眼神,不想牽動他的病情,就勉強服了。沒想到修嬤嬤卻天天都不間斷。
玉壟煙服侍耶律重琰喝了藥,見修嬤嬤走了,就對端藥的宮女說,“以後我的藥不必熬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病”,耶律重琰說,“這也是修嬤嬤的好意,別駁了她老人家的面子,玉姐姐還是喝了吧,這藥對身體也沒壞處”,玉壟煙不想與他爭辯,隻得又服了。耶律重琰自受傷以後,身體一直比較虛弱,不過自玉壟煙走後,他身邊就再也沒選過聖女,寢宮裡已經安靜下來,玉壟煙說,“你身子這麽虛該補一補,明天我告訴長安,讓他選幾個聖女進來,也好服侍你”,耶律重琰立刻說,“我誰也不要,只要玉姐姐”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淡淡一笑,輕聲說,“聖女每天都要服特製的丸藥,我已經很長時間不曾用過了,況且現在又在服修嬤嬤的湯藥……”,“我不管”耶律重琰固執地說,“我不要什麽聖女,只要玉姐姐……”他的手指已經滑向她的胸口,淡綠色的抹胸滑落,他炙熱的唇噙住了一邊的ru頭,輕吮著,她輕歎一聲,手指輕輕托住了他的頭,害怕他的勁兒用偏了觸到傷口,他像孩子一樣吸食她的ru汁,就像從前,他還是懵懂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