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紫纖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玉壟煙,玉壟煙才從冥想中回過神兒來,這才發現自己站的地方是鳳儀宮的寢殿外,紫纖手裡托著一隻玉盞,正用一雙彎彎的笑眼看著她,她的臉微微的紅了。
壽宴結束後,耶律重瑱駕臨鳳儀宮,距離上次他來已經是兩個月了,寂寥的宮殿因皇上的來臨而呈現出一派火熱氣象。現在皇上就在寢殿內,與她隻隔著一層幔帳,皇后正在為這次姍姍來遲的臨幸沐浴裝扮。而這一次長隨並沒有帶來皇上身邊的任何一名聖女,不言而喻,上次皇上口中的“舍近求遠”的“近”就指的是她,她要暫且以一名聖女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想起了媚兒那無動於衷又放lang嬌俏的臉容,本來她是要把自尊拋置一邊的,可是她無法做到像媚兒那樣。
沒想到皇后的宮殿裡也有專門為聖女準備的小小而奢侈的浴房,玉壟煙輕輕將溫燙的水淋在自己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玉色的雙眸悠悠,她想到了皇后,每次皇上臨幸鳳儀宮都要帶著那些嬌美孟lang的聖女,在和皇后纏綿之前,他丹珠一樣的唇先要親吻的是另一個女子身體裡流淌的ru汁,皇后會是何種感想呢。
玉壟煙走出去的時候,門口的紫纖怔了一怔,她取過紫纖手中的白玉盞,“還是我自己來吧”她的聲音飄過去,淡的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紫纖隻聞到一股銷魂蝕骨的香氣輕輕地飄逸在空氣中。
不知為什麽,在解開腰間束帶的時候,她的手不停地顫著,當纖細的手指觸到自己的胸口,她的感覺酸澀而微妙。從沒想過有一天,她的手指會觸摸自己的胸口,並且施力擠壓,當白色的溪流與玉盞輕輕碰撞發出美妙的聲音,她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像上次一樣,他斜臥在榻上,華緞般的長發已經掙脫了玉簪的束縛,水一般披泄在肩頭,狹長的紫眸微合著,月之神一樣慵懶邪美。
她的腳步那樣輕盈,無聲無息地走到他身邊,玲瓏的面龐一無表情,玉色的眸子平靜無波,她跪下來,腰挺的筆直,衣衫的窸窣聲讓他偏過頭來,目光水一般掃過她的面頰,最後停在她如花般緊抿的唇角,那略略蒼白的唇瓣讓他在她平靜淡然的外表下捕捉到了什麽,清雅的紫眸閃過一絲興味。
他在看什麽?她不知道。他的目光總是淡淡的卻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儀,只要輕輕在某個人身上掃過,便會給人無形的壓力,更何況他是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她。她的手腕發酸,手指都在輕顫,她真怕一不小心玉盞會從她手中脫落下去。
他取過來,放在唇邊,入口的是一股綿甜和清香,如同她身上的香氣那麽的與眾不同,隻聞到一次就會淡淡的留在鼻息間揮之不去。他伸出舌頭輕輕tian了一下嘴唇,極其性感而驚豔,紫眸又一次看向她,帶著一絲探究的味道。
她取過他手中的玉盞,要走,而此時,他卻開口問她,聲音清淡懶散,“他也是這樣嗎?”他的目光淡淡掃過她的胸口,出乎意料的清甜滋味讓他想到她守了耶律重琰三年,嘗到她的味道,恐怕沒有男子能夠抵擋,哪怕那是散發誘惑的清甜毒汁,也會義無反顧。
他的話問的無頭無尾,很快就飄散在空氣中,起初她並沒有聽懂,抬起臉,疑惑地眼眸正與他對的,可是目光相對的刹那,她突然明了。他口中的“他”是耶律重琰,“這樣”的意思是……她頰上飛紅,眼眸尷尬地撇開,想不到他會問這樣的話。可是在她撇開眸的一刻,修長的手指已經移向了她的胸口,罩上了她的柔軟,指腹輕輕地揉捏。
“還是會這樣?”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絲邪魅,狹長的眼角流泄出絕世的華芒。在這一刻她本不應該驚慌,可是那淡雅高貴如月亮之神的男子卻忽然流露出妖嬈邪美的一面,他的手指如蠟般白晰優美,輕柔的如同夏夜的輕風卻帶著無端的邪惡,如同抓在她的心上,她的身子驀然的收緊,他的手指隔著輕薄的衣料,涼淡的觸感熨帖著她的肌膚,一點都不**,也絕非撩撥,俊美的臉頰清心寡欲,清雅斂和,然而冰涼的指尖卻攪起她心底的一絲燥熱。
“皇上……”身子的微顫讓她的聲音都染上顫音,她的語音輕潤卻帶著一絲來不及修飾的慌亂。這時,殿外傳來衣裙窸窣之聲,長貴低低的聲音傳來,“皇后娘娘”。玉壟煙心頭一驚,而他的手指仍如妖嬈的蛇一樣攀附著她的**,她氣息已亂。聽到長貴的叫聲,他唇角卻掛了些微的笑意,淡定如水,妖嬈如花。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幔帳前,她心頭一緊,緊緊地閉上眼睛。如果皇后看到……她不敢想……
“願不願意隨我入宮?”他的聲音低的如同夢幻。幔帳輕揭,皇后施施然走入,她張開眸,卻見他仍舊慵懶地斜倚在榻上,仿佛剛才什麽都不曾發生,仿佛剛剛那句讓她心跳加速的話純屬是她的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