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用力握緊,春風眼底閃動著凶猛的殺氣,不斷聚集,終有決堤之勢。可在最後關頭,殷赫突然開口問了句話,讓春風身子一歪,險些跌下床去。
“我虧待你什麽了,讓你去找翠屏訴苦?”
眼神眯了眯,春風暗想難道是翠屏那丫頭告密了?不太可能啊,自己一直與殷赫呆在一起,他根本沒有機會單獨與翠屏相處。那難道是這家夥偷聽自己與翠屏談話?真是可惡,連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枉他長了那麽高的個子!
抿著唇,春風笑了下,不答反問道:“你為何如此說?是聽到什麽了嗎?”
殷赫手腳麻利地按揉著春風傷痛處,聲音堅毅地說道:“我說話,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你們那套轉彎抹角。你與翠屏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晴慜一命上,我肯定會把你丟在外面,和雞鴨同睡。日後別在我我面前玩這些不入流的把戲,毫無意義。”說著,意有所指地將視線落在旁邊的一個茶杯內。
心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春風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語氣溫婉地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你,故意說你壞話,如何?而且你有些事情又並不是空穴來風,你的確將我囚禁在這裡,不是嗎?有能耐,你就將我放了,待我處理完事情在回來,我們再解決恩怨。”
殷赫似乎笑了下,低頭說道:“你們些人的承諾,從來就不值得別人信任。我已經上了一次當,不會再有第二次。你就省省心吧,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我一個人生活得很無趣,有你在身邊,也不錯。”
“混蛋,你當我是什麽人,你的玩物嗎!”春風終究沒忍住怒氣,身子一挺,伸手就拍向殷赫身上的大穴,企圖突發製人,搶佔先機。可是殷赫身子向前一壓,整個人便重重壓在春風的身上,不論春風如何動彈,完全動彈不得。
可惡,這是什麽打法?他一個男人,竟然如此耍賴!!
春風用力掙扎,雙手拍打著殷赫的肩膀,咒罵道:“你個大男人也好意思用這種法子欺負女人!你快起來,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粗壯的手臂壓著春風的,殷赫微微抬起身子,驕傲地笑道:“現在知道男女之間的差異了?女人,不要妄想挑戰我,你只能服從!”話音光落,殷赫的笑容漸漸消失,目光逐漸向下移動,在瞟到一片一團白肉上,綻著一點粉嫩時,整個人便僵在那裡,連目光也膠著其上,不再動彈。
順著他那目光看下去,春風突然發出陣慘叫,身子開始更加激烈地晃動起來,同時用力喊道:“混蛋,在亂看就戳瞎難道眼睛!!”
不知道春風哪裡動彈的不對勁兒,殷赫突然悶哼一聲,連眼神的眼色都變了,悶悶地說道:“不要動!”
可是春風正在氣頭上,哪裡會聽他的話?當下晃動得更厲害了,也不管殷赫說這話背後是何含義,隻想盡快擺脫這個侵犯自己的男人。
“我說了不許動,聽到沒有!”
突然,如同打雷般的聲音炸響在耳邊,讓春風嚇的臉色一白,同時發現殷赫似乎也不太好受,眼底充著血絲,青筋暴起,額頭上還有密密的汗珠。
似乎感受到了危險,春風漸漸停下掙扎,小聲說道:“我不動,那你動好了。你快點起來,好不好?”
春風突然變得溫柔如水,絲毫沒有緩解問題,看殷赫更加隱忍的表情,好像刺激到了什麽。春風也很懵懂,她覺得自己也恐嚇過了,也好言相勸了,為何事態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危險了?春風覺得嘴唇突然很乾,黑曜石般的眸子盯著殷赫的,自己便伸出石頭舔了下嘴唇,而就是這個動作,讓殷赫體內野獸的因子徹底爆發了!
眸子的眼神驟然加深,像是有什麽東西衝破牢籠,殷赫顧及不了其他,低頭就吻了下去!
這個吻,就如同殷赫為人一般,不給人任何反抗的余地,夾帶著乾柴般的火熱,將春風緊緊裹了起來,絲毫反抗不得,只能被動地承受這場狂風暴雨。而殷赫的手掌也開始不老實起來,順著春風光滑的身子撫摸起來,還不時挑動一番,讓未經人事的春風毫無抵抗之力。
趁著殷赫吸吮脖頸的時候,春風用力偏過頭,眼底滿滿都是憤怒,同時狠狠盯著桌上的那個瓷杯,拚勁全身力氣,將那瓷碗吸到手中,趁著殷赫忘我之際,手指沾染上藥汁,雙目一狠,便用力捂上殷赫的口鼻上。
而就在那一瞬間,殷赫又重新吻上了春風的唇,春風也才意識到,這下不僅殷赫吸食**,自己恐怕也要吸進去了……
意識漸漸渙散,春風心中不斷哀歎著,這人可真是自己的劫難啊……
當春風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外面冒著嫋嫋炊煙,自己則一個機靈地坐起身,查看著被子下的身體。
咦,怎麽是穿著衣服的?難道昨日發生的,不過是一場夢??
就在春風迷糊的時候,殷赫端著一碗清粥走進來,看著春風說道:“醒了?”
瞧殷赫神色自在的模樣,好像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不由讓春風覺得真是自己多慮了,其實不過是一場春夢……不,噩夢罷了。
端著那碗白粥,春風總覺得有些別扭,不知該如何開口。不過她沒想好,殷赫可是想好了。
坐在春風的旁邊,殷赫聲音雖然依舊冷凝,但是卻多了一絲柔軟,說道:“先喝粥墊墊胃,一會兒給你燉隻雞,補補身子。”
險些被剛送到唇邊的清粥嗆到,春風忙不迭地看著殷赫,問道:“你、你、你說什麽?什麽補身子?”
“昨夜的事情……你已經不記得了?”
春風隻覺得有雷聲響在耳邊,在自己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殷赫已經開始暢想著二人的未來。
“你記不記得,我都會娶你,對你負責的。你家裡可還有什麽親人?若是有的話,待你腳傷痊愈,我們便去拜會,順便上門提親。”
春風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攔住還打算滔滔不絕的殷赫,面目糾結地問道:“等……等等,娶我!?你沒開玩笑吧,我什麽時候答應過嫁給你了?你修要胡言亂語,壞了我的名聲!”
“昨日我已經將你的身子都看過,你覺得,你還有名聲嗎?”
猛地捂緊自己,昨晚發生的點點滴滴才慢慢回到腦中,也讓春風面色又變得通紅起來,羞怯中又帶著怨恨道:“忘了昨日發生的事,我也當沒發生過,因為,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我要伺候我家主子一輩子!”
面色漸漸變冷,殷赫冷笑道:“真是不知道百裡嵐給你吃了什麽迷魂藥,讓你對她如此死心塌地。但是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再讓你跟著百裡嵐。”
“為什麽!?”春風瞪著殷赫,問道,“我家主子到底怎麽著你了,讓你如此記恨?還有這村子裡的人,又為何都將娘娘視作仇人??”
“為什麽?”殷赫嗤笑一聲,緩緩說道,“我本是南詔國的先鋒將軍,帶著二十萬大軍,與藍雪國對陣,本有十足把握將對方擊敗,卻因為百裡嵐的詭計而兵敗。自此,南詔國元氣大傷,最後落得個國破家亡。”
春風聽後,眉眼微挑,說道:“你戰敗了,是你技不如人,為何要怪罪我家主子?”
“你懂什麽?”殷赫微微側著頭,喝道,“若百裡嵐光明正大地來襲,我並非不能打敗她,可是她卻在上流水源下毒,害得我的士兵中毒過半,即便能拿得起武器,也根本不能與敵人抗衡。後來皇上莫名身死,幾位皇子互相拉營結派,好好的南詔國,變得四分五裂,與藍雪國對陣,屢戰屢敗,最後被藍雪吞並,我們也成了亡國之民。至於村子裡那些人,便是華野戰役的族人與後裔。那次戰役是我的疏忽,才讓他們痛失家人,我有義務照顧這些人,便在找到這個世外桃源之後,將這些人都送到此處。”
華野戰役……
春風略一沉吟,便驚詫說道:“你是南詔的血羽將軍?!”
好久沒有聽人這樣喚過自己了,殷赫苦笑了一聲,說道:“曾經,這個名號是我的驕傲。可是現在,卻覺得如此悲哀,想我殷赫不是戰死沙場,而是被個女人陷害,躲在這裡蠅營狗苟一生。”
當年的華野戰役,春風也有份參加,她也知道血羽將軍,並對此人非常佩服,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竟然在這裡碰了面。
春風坐直了身子,面容肅穆地說道:“原來這就是你憎恨我家娘娘的原因。雖然我體諒你的處境,但是我並不認為娘娘有什麽地方做錯。本來兩軍對陣,就是講究兵不厭詐,娘娘這麽做,自然也是為了天下大統。你只知道躲在這裡,從沒有去外面看看,現在的九州究竟是什麽樣子了嗎?我敢說,在皇上與娘娘的統治之下,現在的九州繁榮昌盛,是之前的三國都不能比擬的。能給百姓帶來幸福安康生活的,就是好君主,你之前身為將軍,不也是想給百姓帶來安穩的生活嗎?可是南詔國做不到,藍雪國也做不到,被淘汰實屬正常,要讓這大好江山讓給賢德之人來統治。而這賢德之人,便是皇上與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