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互相喜歡,有什麽不可能的?”左向風也動了怒,雙目緊緊盯著冬雪,吼道,“你看不到我的心嗎,難道我對你的感情在你眼裡,就那麽廉價嗎?還是,你的心裡還有別的人!”
呼吸停滯了下,冬雪雖然很抗拒,但是腦海中還是躍出一個人影來。晃了下頭,冬雪抬眸的瞬間,就看到左向風了然的神色,眉頭不由皺了下,說道:“你想讓我說的明白些嗎?那好,我說,我不喜歡你,所以還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
“那個人是誰?”左向風像是沒聽到冬雪的話似的,固執地追問道。
“沒有那個人,你不要胡說八道,”冬雪也起了怒氣,雙目中透著戾氣,說道,“不要以為你大病未愈,我就會放縱讓你胡言亂語,若是你惹惱了我,照樣讓你鼻青臉腫!”
一把握住了冬雪,左向風固執得像塊石頭,擰著眉頭喝道,“你要記住,你只能是我左向風的女人,我不許你的心裡還有別的人!”
“你瘋了吧!”冬雪也來了脾氣,一把就將他推開,怒道,“我和你有什麽關系?我喜歡誰又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沒有權利管我!!”
左向風傷病未愈,被冬雪這一推,踉蹌了下就跌倒在地,捂著唇咳嗽了好一會兒.。見到左向風這幅模樣,冬雪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不應該如此對待一個病人,便伸手想將他扶起。可就在冬雪彎腰的瞬間,左向風也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突然大力抱住了冬雪,對著她的紅唇就用力吻了上去!
冬雪先是愣了下,而後怒火滔天,將手抵在他的脖頸上,作勢就要將他推開。可這家夥力氣陡升,不論冬雪如何反抗,隻讓這個男人更加長驅直入,侵佔著自己。冬雪簡直要氣瘋了,這種欺凌簡直是奇恥大辱,內心的殺氣騰起,舉起手掌運足了功力,對著左向風的後背就用力拍了下去!近在咫尺的距離之內,冬雪甚至能聽到左向風骨裂的聲音,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口中就感覺到一絲絲的血腥之氣,可是這個男人依舊閉著雙眸,用力蹂躪著東西的雙唇。
真是個,瘋子!
冬雪知道,如果自己再拍下一掌的話,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會當場斃命,可是她現在還不能這麽做,因為別人問起自己為何要殺了左向風,自己如何解釋?因為他輕薄了自己!?更何況娘娘與左向風還是舊識,若真殺了他,如何向娘娘交代?沒辦法,冬雪只能靠蠻力與之廝鬥,左右閃躲,企圖擺脫左向風的糾纏。
不知道過了多久,左向風終於松開了冬雪,看著被自己吸吮得紅彤彤的嘴唇,左向風突然樂了,又輕輕在上面啄了下,嬉笑開顏地說道:“冬雪,你真甜!”
“你……”冬雪心中一怒,伸手便要推開他的肩膀,可是還沒等冬雪施力,左向風竟然直挺挺地向後仰躺過去,嘴角猶自含著笑,卻雙目緊閉。冬雪吃了一驚,忙蹲在他的身邊翻開他的眼瞼,又查探了他的氣息,這才皺起了眉,眼底似乎還有一絲懷疑和難以置信。
“左向風,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拍了拍左向風的臉頰,冬雪發現他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下不敢再耽擱,轉身便跑到門口疾呼道:“大夫,快叫大夫來!”
在眾人焦急的矚目中,胡子花白的大夫不緊不慢地為為左向風診了脈,而後慢條斯理地說道:“沒什麽大礙,只是血氣上湧,而造成一時昏迷而已。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不能克制點,他的病還沒好呢,怎麽能誘惑他做出如此危險的事情?日後可不能再做這樣出格的事情了!”
這話說完,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冬雪的身上,那曖昧的神色,還有欲語還休的表情,都讓冬雪愣了下,而後臉色有些發紅,皺眉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麽,我可沒有誘惑他!”
“這有區別嗎?”孫平看著冬雪通紅的嘴唇,嘿嘿笑了下,說道,“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你與我們大當家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何必還遮遮掩掩的呢?”
“我……”
“孫平說的對,我們又不反對你們,只希望你能顧慮下我們大當家的身體,想要恩愛日後有的是時間,但是現在務必先將大當家的身體養好。”趙秦海讚同地點著頭,同時說出了險些讓冬雪吐血的話,“你放心,我們大當家肯定是有擔當的好男人,等我們這次回去了,就為你們挑選個好日子,將親事辦了!”
“誰說我要和他成親的!”冬雪一拍桌子,滿面怒容地喝道,“你們的耳朵到底是做什麽用的,難道沒聽到我剛剛都說了什麽嗎?我和左向風一點關系都沒有,沒有誤會,沒有曖昧,更沒有成親!你們收拾好東西就趕快離開,不要在繼續留下來嚼舌根!”說完這些話,冬雪怕自己一時克制不住,會做出什麽意氣之事,轉身就氣衝衝地離開小院。
可冬雪的表現,並沒有讓黑瓦寨的人有任何收斂,看著冬雪的背影,紛紛感慨著。
“哎,不管外表多強悍,到底還是個姑娘家,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會害羞的。”
“可不,怎麽說也是姑娘家,而且還是未來的寨主夫人,咱們以後對冬雪可得客氣點,要不然可就是得罪大當家呢!”
“沒錯沒錯!”
…………
這些小小的議論聲像是小螞蟻一般,鑽入冬雪的耳朵裡,讓她抓狂的想砍人。可是和這些家夥能理論出什麽呢?他們又會聽嗎?都不會!現在自己只能離開,免得暴怒之下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深深呼吸了下,冬雪大步離開,毫無留戀。
***
普天之下,聞名四野的先生屈指可數,這其中有以武功卓爾而出名的伍孤先生,有憑借醫術出名的渡蓮先生,而以謀略名震天下的,當屬清風先生了。對這位清風先生,百裡嵐早就有所耳聞,心動不已,想將其收為己用。只是清風先生懶理政事,派出多少說客都於事無補,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此次南宮井辰舉辦壽宴,搜羅天下珍寶,共邀群臣、天下有識之士一同品鑒。其中有一盆火樹銀花更是極其罕見,乃是用珊瑚、珍珠和翡翠來裝飾一株十八色的山茶花。而更絕豔的是,此盆火樹銀花入夜之後還會燁燁生輝,發出十八種奇異的光彩,令人神韻炫目。不少人都以能親眼見一見這株火樹銀花為此生之幸,只是天下間只有這一盆,現在又被送入皇宮,能一睹其芳容的,怕是少之又少了。
想那清風先生也是個愛花之人,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在接到請柬之後,竟然一反常態地給了回復,欣然應邀,決定出席。這讓南宮井辰和百裡嵐頗感意外,同時做足準備,打算借此時機拉攏清風先生,為朝廷效力。只是想說服清風先生,可當真是件難事,普通的功名利祿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奇珍異寶也只不過是輕輕一瞥,美色……這個百裡嵐還沒嘗試過,趁著此次時機可以試上一試。
作為負責南宮井辰壽宴的秋霜,早早便開始忙碌起來,與司禮監的掌事商量各種細節並逐項安排下去,整日都忙得像個陀螺似的。
就在皇宮中人都為了皇帝壽辰晚宴做準備的時候,范子玉已經帶著消息悄然回到皇宮。未免像上次那樣被冬雪撞見,百裡嵐先將冬雪支出皇宮,而後再命人將范子玉偷偷帶入宮殿之內。
素手展開薄薄的信紙,百裡嵐仔細看了一遍,而後便將其交給身邊的春風等人,說道:“這便是那幾年冬雪在林縣的生活?看著很普通,沒什麽特別的,而且這些事情我們基本都知道,你們百祥門不可能就這點能耐吧?如果我是雇主的話,看到這些資料隻想摔到你的臉上。”
將身子微微低伏,范子玉說道:“可是冬雪姑娘那段時間的經歷,就只有這些。草民能查的實在有限,所有消息都已經在此!”
“所有的消息?”將那頁紙張重新捏在手中,細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最後將目光落在一個人的名字上,微微皺了下眉,喃喃道:“徐子卿?這個名字聽著很耳熟。”
“娘娘,咱們還在北寧的時候,曾經有位徐大人,也算是年少有為。但因為受到‘子午案’的連累,而被原北寧皇罷職黜免,大好仕途也由此而斷送。”
聽春風這樣一說,百裡嵐便有了印象。當年的子午案牽扯很大,很多人都受到牽連。而她之所以會對徐子卿有印象,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很有聰明,雖然當時的情況對孫遜一派極為不利,很多人都遭受受累,或是投入大牢,或是被前北寧皇處死,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了把柄,永不能翻身。但是徐子卿卻反其道而行,因為公務期間飲酒而被人舉報,按照北寧律法,當即便被革職查辦。現在回想起來,當年的子午案當中,唯有徐子卿一個人活了下來,雖然當時離開得狼狽,卻在多年後的今天,看得出這個年輕人的明哲保身,隱士之慧。只是這個徐子卿,便是當年收留過冬雪的徐子卿嗎?算年紀的話,那個時候的徐子卿才十四歲而已,便知道以冬雪為自己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