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尋雖然不責怪年初晨推搡她,但對年初晨的行為很是失望,尤其聶瑜這個女人態度惡劣到不行,更是讓厲千尋想給她一番狠狠地教訓。
“變態,神經病……這是我家耶!厲千尋,你搞清楚點,這是我們聶家,你憑什麽來撒潑?你憑什麽呀!來人……來人啊……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
聶瑜的手腕適才被厲千尋給狠狠地捏疼,這時對厲千尋是恨之入骨,竟還荒唐的叫人來轟走厲千尋。
厲千尋可不是怕事的人,才不會怕聶瑜這麽個死丫頭。
年初晨則在一旁乾著急,既不希望聶瑜受到傷害,又不希望厲千尋被人嫌,“聶瑜……千尋是我的家人,你不能這樣待她……這中間是有誤會的,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一家人不就該和和睦睦的。”
“誰跟你們一家人啊,給我一邊去!如果真的是一家人的話,會一條破手鏈也舍不得給我麽,你可真是大方,不就是區區一條手鏈,給小姑子你就心裡不爽了,讓你家人來討要了是吧!真是惡心!還給你,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聶瑜難道還買不起一條手鏈呀!”
聶瑜生氣火大,也介於此時厲千尋雖不說話,但明顯能輕易的感受到來自於厲千尋周身的陰霾重重。聶瑜摘下手鏈,態度傲慢又不屑的將手鏈奮力地甩向年初晨,“給你!破玩意。”
“聶瑜……”年初晨還沒說完,再一次,厲千尋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再度的攫了聶瑜的手,這一回“咯吱”的聲音愈發清脆,愈發讓聶瑜疼痛無比,“給我撿起來,態度好一點,原封不動的放回首飾盒。”
從厲千尋口中逸出的話語,猶如自地獄而來,渾身上下釋放著駭人的氣息。
“什麽?”聶瑜從未如此被人要求過,聽到這個要求,活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厲千尋,你算老幾啊,你讓我做,我就要聽你的做嗎?tmd,你給我放手!不然我報警了,我要告你私闖民宅,滋事挑釁。”
“告啊!我就在這兒等著警察來,我正好告你偷扒盜竊。”厲千尋絕不會讓聶瑜得逞,這麽一個爛貨,居然還敢欺負年初晨!厲千尋怎麽想都想不通,這個聶瑜到底憑恃著什麽可以這樣耀武揚威的欺人!
“好了,聶瑜,千尋,你們都不要爭論了!千尋,你放手,我回頭再跟你解釋清楚,在這兒這樣子很難堪呢。”對她們兩人的爭辯不休,各自較勁,年初晨已手足無措了。
“姐,我尊重你的決定,你說為了珊珊,為了一家人,你要搬回來。但我也說過若是她們母女兩個敢欺負你,我一定讓她們母女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不信,你給我試試看!”
厲千尋的力道相當用力,睥睨向聶瑜的眸光裡不僅僅是凌厲,更是透著殘忍陰寒之氣,僅僅是這樣的眼神就讓人渾身膽寒。
聶瑜心顫,但也不會嘴上屈服,“放手……你算什麽東西,給我放開!”
“吵什麽!”聶夫人冷岑至極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
“通通給我住手。”聶夫人陰冷的言語裡竄動著火氣,逼視而來。
年初晨蹙眉,心有忐忑,她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竟然會鬧成這樣,讓矛盾不斷的升級。
“媽……你快把這個瘋女人給轟走,這麽一個潑婦竟然在我們家撒野,媽……你快救我……”聶瑜掙扎加劇,見到聶夫人前來,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而厲千尋真是受夠了她們母女兩個的嘴臉,“我警告你們,要是敢欺負我姐……”
“千尋,不要說了。”年初晨打斷,扯住了千尋的胳膊,暗示她不要繼續了,“千尋,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都是我沒處理好,改天我再約你出來好好解釋,你能不能……先回去……不要為了我的事生氣,我沒有事,我在這兒很好,沒有誰欺負我……”
“姐姐……”厲千尋蹙眉為難。
明明這聶家該死的這兩母女已夠欺負她了,她竟然還“忍氣吞聲”的。
“千尋,你先回去,改天……或者明天我約你出來見面再說。”年初晨的聲音以接近苦苦懇求,她的懇求讓厲千尋無從拒絕,也不能繼續為難她,即便厲千尋心下的火氣正沸騰翻滾著,可還是忍住了。
厲千尋把年初晨拉至一側,“姐姐,婚後住聶家真的好嗎?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妥了,你也看到了她們母女兩個,既刻薄又討厭。如果你不願意住回這兒,我想沒有人強迫你的,聶凌卓應該也不大樂意住這兒……”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怕我受欺負,可千尋,有些東西越怕,反而越糟糕,我和她們母女之間的關系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一再的逃避只會讓問題越滾越大,讓我努力試試看,我去試著修補,我也不想讓凌卓夾在中間為難。”
年初晨的真心話,令厲千尋不知還能說什麽才好。
“好吧,可是姐姐……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吧,今天的事我的確也有些衝動,造成了你和她們之間更大的矛盾裂痕,但是那條出自於fay之手的手鏈,你不要把她給聶瑜那死丫頭了,那個是手鏈,項鏈,戒指,耳環是一套的,聽說缺一不可,代表著“白頭偕老”的含義,你還是自己珍藏吧。”
厲千尋雖不迷信,但要是把那樣稀奇珍貴的東西送給聶瑜,真是心下有萬般的不平衡,若是聶瑜對年初晨很好,對她是百般的照顧,給她一條手鏈也就算了,可偏生她們母女兩個就是那麽的囂張跋扈,令人氣憤。
這樣的女人,在厲千尋看來,別說是價值幾十萬的手鏈,配給她一條只有幾十塊的項鏈,聶瑜也不配。
“千尋,抱歉。”年初晨愧對千尋,滿臉的歉意。
即便在聶瑜和厲千尋爭執且動手的過程中,她幫的人是聶瑜,但何嘗不清楚厲千尋這麽做是對的。
她的嫁妝,無論厲千尋和年明康給她的嫁妝有多少,身為小姑子的聶瑜從她這兒要走她的嫁妝,這種行為是何其的不妥。
但年初晨沒辦法,她無可奈何,不希望因為一條手鏈就引發姑嫂之間的大戰,往後他們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間若是過多的斤斤計較,便無法很好的相處,他們的相處不好必然會給聶凌卓為難,最重要的還會讓珊珊在很不和諧的環境下成長,進而影響她的身心健康。
厲千尋離開時,還不忘給予聶瑜狠戾地眼神警告,今天是看在初晨的面子上,放她一馬,往後聶瑜若是敢繼續肆無忌憚的欺負人,厲千尋到時絕不會輕饒她。
聶瑜憤憤然,滿臉通紅的火氣在厲千尋轉身離開的刹那,全部發泄在年初晨身上。
“喂……你這個人,到底是怎樣啊!這條手鏈是你自願送給我的,怎麽,你在厲千尋面前胡說八道,說是我偷了你的鏈子嗎?不過就是個破東西,有什麽了不起啊,我們聶家究竟有多少錢,有錢的程度可不是你能估量的,你是不是覺得厲千尋能得到fay的設計真品,厲家就比我們聶家好了,你就可以仗勢欺人,欺負我,欺負我媽了……”
聶瑜衝著年初晨飆火,一股腦兒的火氣,在厲千尋身上所遭受的怒氣,就那樣全部撒向年初晨。
年初晨頓覺得很無辜,也很委屈,“不是那樣的,聶瑜,你真的誤會我了,手鏈是我自願送給你的,只是我沒有事先告訴千尋這個事,你不要為這事生氣了,手鏈依然是你的,千尋或許個性衝動了點,但她沒有壞心的。”年初晨為厲千尋解釋,邊解釋,還將剛才墜落在地上的手鏈撿起來,交至聶瑜手中。
即便剛才厲千尋說明了一些有關於這全套首飾的含義,但年初晨不信這些,仍舊希望聶瑜能收下這條鏈子。
“她沒壞心,是我壞心麽?滾吧你,我才不稀罕這破爛貨,我們聶家買得起比這更貴更好的手鏈。你當自己是暴發戶了吧,你真讓我惡心。”
聶瑜很不客氣的一掌拍掉年初晨伸向她的手鏈,惡劣至極的話語,以及倨傲的行為裡無不滲透著聶瑜對年初晨的輕蔑與瞧不起。
這一刻,年初晨似徹徹底底,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之前聶瑜和聶夫人對她的接受,也只是各有目的,各有私心罷了。
當時聶凌卓的情況很危急,生死未卜,聶瑜希望她能陪著她哥走完最後一程,而聶夫人則是清楚沒辦法拆散她與聶凌卓的感情,索性妥協了,索性將矛盾轉移到孩子的問題上,而不是反對他們在一起,實際上,這種刁難在本質上沒有太多區別吧。
聶夫人這一次沒有多說什麽,既沒有急聲喝令的製止聶瑜無理取鬧,也沒有去安慰年初晨此刻無比受傷的心。
最後,剩下年初晨一個人與搬運工,搬運著她的行李與嫁妝,她每搬運其中一件嫁妝,心上和身上隨即而來的是萬般的沉痛和難受,仿佛在預示著她:嫁入豪門,嫁給一個與自己完全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這是多麽艱辛的事,而目前的艱辛還只是第一步,只是皮毛,更困難,更讓人難以承受的還會在後頭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