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在替正管家辦完事情之後,回臥房時,正巧撞見聶夫人從她房間出來,臉上泛著無比開心的笑容。
“初晨啊,今天我經過花店時,正巧看到這些月季花長得太嬌豔,太美麗了,就買了幾盆回來,我啊,就希望我們家孫女長得跟花兒似的漂亮,當然遺傳爸爸媽媽的顏值基因,一定會很漂亮,很出色的。”
聶夫人手中捧著一盆已經枯萎的洋繡球花,每天她都會很積極的替年初晨房間裡更換鮮豔的花束,這成了她每天必須的工作,也很熱情積極的做著。
“媽,從明天開始,還是不要給我買花了,每天換這些花束多費錢,還不如節約下來捐給貧困區的孩子們。”年初晨雖然已經跟聶夫人提議很多次了,可聶夫人就是不肯照做,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模一樣的:
“弘信捐給貧困區孩子們的錢可不少,你問凌卓,每一年他拿多少錢做慈善啊!再說了,這些花嘛,花不了多少錢的,關鍵是讓你開心,讓我孫女開心,你們都開心了,到時候母女平安,這是我們全家人的心願,之前是媽不對,是我做的不好,太自私了,你原諒媽媽的糊塗。”
聶夫人這個人,不得不承認,她是絕對八面玲瓏,能屈能伸的人,就算是再憎恨再仇視的人,只要是遇到了有利的利益,她都會不顧臉面的和別人熱絡。
年初晨沒辦法,這點小事總不能和聶夫人起爭執吧,尤其,這一刻,年初晨還真認為聶夫人是已經不打孩子的主意了,是真的心甘情願的願意接受這個孫女了。
年初晨以累為由,婆媳兩個中止了話題。
可回到臥房的年初晨,腦子越來越沉,胸口的沉悶感像是快要把她給弄窒息似的,她或許是真的累了,在補眠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精神好了一些,尤其在聶凌卓打來甜蜜電話時,這一抹甜蜜讓年初晨是那麽的開心又興奮。
聶凌卓這家夥在結婚之後似乎越來越上道了,立志要做好爸爸,好丈夫。
“下一次可不能那麽突然的要去泰國了,要去也得帶上我呀,你不知道嗎,我除了喜歡看韓劇之外,我還喜歡看泰劇……薩瓦迪卡,擴坤,我也會幾句泰語啊,你這個不會泰語的人,去那邊能吃得開嗎,當然要帶上老婆一起,讓我給你做翻譯啊!”
年初晨的話語顯然還是在埋怨聶凌卓這樣搞突然襲擊似的去了泰國,甚至還來不及回來整理行李就去了。
他自是聽得懂年初晨言語裡的埋怨,越洋電話那頭,聶凌卓笑了笑,“下次一定改進,把孩子老婆一起帶來。”
“才不信你,哪個男人出差喜歡帶著老婆孩子的,這樣只會阻礙他們的豔遇,尤其是在美女如雲的泰國,你和阿義現在一定美滋滋的吧,我看泰劇可不是白看的,我知道很多女人都是混血的,什麽中泰美女啊,英泰美女啊,甚至有多國混血的,金發碧眼,長相甜美的臉蛋,妖嬈婀娜的身段,這都是男人的最愛啊!”
年初晨雖然相信聶凌卓能有自製力抵抗這些誘惑的因素,可是,有時候男人也不能太信任了,一不小心就可能犯錯了,犯了錯之後還可能會理直氣壯的說句:他只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得錯誤,說這麽一句就不了了之了。
想著這些,年初晨還真有些不快!
本來好端端的聊天,聊著聊著,她心底的醋勁竟然就冒騰出來了。
此刻遠在泰國的聶凌卓是清清楚楚的嗅到了來自於年初晨遙遠的醋意,“我聞到了,真酸。”
“什麽呀!”年初晨慢半拍的沒有反應過來。
“我聞到你的醋意了,很酸。”
“不說了,要睡了,我掛了。”分明是生氣的前奏。
“等等……不要掛,跟你開玩笑的,生氣吃醋有什麽不好,我就喜歡你這醋壇子勁。你既然說看泰劇不是白看的,應該很清楚這裡是人妖的天下吧,凡是長得美的通常都是人妖,那些不是人妖的,便是泰國土生土長的,長得真是……不怎樣。”
一句“不怎樣”,不禁惹笑了年初晨。
她的確看泰劇不是白看的,據她所知,當地土生土長的男人女人們,真的都不敢恭維,一句“不怎樣”已經算是聶凌卓用詞非常含蓄了。
“笑了吧,笑了就表示不生氣了!你該信得過我的,而且,我還有阿義做監督,你信不過我,難道也信不過清心寡欲的阿義。”聶凌卓故意說這話調侃在一旁的阿義。
阿義聽了忍不住努了努唇,少爺真是,他和少奶奶聊天怎麽就把他給扯上了。
“你和阿義蛇鼠一窩,我才不信呢,本宮命你明天晚飯之前必須回家。”年初晨不是在無理取鬧,她算好了聶凌卓之前所說的兩天時間,他應該能在明天回家的。
“臣遵命,謝皇后疼愛之恩,回去一定要翻我的牌,讓我伺寢。”聶凌卓故意的硬朗了聲音,學得有模有樣的,惹得年初晨笑聲連連,明顯年初晨的心情好轉,說不出的開心,她和聶凌卓在結婚後的每一次短暫的分開後再見面,都是小別勝新婚的愉快纏黏。
聶凌卓這邊,在掛斷電話後,臉上是久久無法散去的笑容,笑靨更像是鐫刻在了他的唇角,怎麽都無法斂去。
“真是,明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一個,還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最討厭虐單身狗的人了!”
阿義忍不住嘀嘀咕咕的抗議。
他們家少爺也不想想,他這麽多年孤家寡人的,清心寡欲的,這都是誰的錯!每一次都給他安排那麽多工作,他有時間談戀愛嗎!
聶凌卓其實心裡很清楚阿義真的為弘信,為他做了很多事情,無論是私事,還是公事,阿義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是他最能信任的人,他是絕對值得獎賞的。
“不如,你找個泰國妞吧!我老婆說,泰國妞多是混血兒,多國混血,長得漂亮又有特色,身材好,關鍵還很溫柔,強悍的類型你吃不消,你得找個溫柔點的!”
聶凌卓提議。
結婚後的聶凌卓,在歷經了很多事情的聶凌卓,阿義明顯的能覺察到他的轉變,他比以前話多了,至少少爺在他面前的話就比以前多了,還會開玩笑了,心情是不言而喻的好。
“少爺,你還是別拿我尋開心了,我連自己國家的妞兒都找不到,還能找個泰國妞?光言語上,就駕馭不了,兩人處起來雞同鴨講的,多沒意思,久而久之就會感情慘淡收場。”
阿義說得一本正經。
正因為他的一本正經換來的是聶凌卓的嘲笑,忍不住拍了一把阿義的後腦杓,“傻蛋,跟你提議,你還真想入非非啊,我看你啊,想得有點多!你見過的那些妖嬈多姿,模樣嬌豔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人妖!我老婆口中所說的那些什麽混血兒,那些都是化了濃妝,穿了戲服的戲子,你說拍戲的人長得不好看,有誰願意心甘情願給錢看啊!所以,那些演員當然漂亮了。我老婆就那麽一點見識,你說她能知道些什麽,別人說喜歡看韓劇,看泰劇的人基本都是腦殘粉,這是有一定道理的。”
“少爺,你這是在背地裡說少奶奶的壞話嗎!你說現在少奶奶有沒有在打噴嚏?或者,我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少奶奶:少爺正說她是腦殘粉……”阿義也不任他宰割了,笑裡藏刀的。
聶凌卓認真了,他這樣嚴肅認真,正兒八經的模樣,不禁令阿義在心裡大叫好。
“你敢!我警告你,不管是電話裡,還是見了面,你絕對不可以說年初晨是腦殘粉,她雖然明明就是腦殘粉,卻很介意別人這麽說,女人嘛,就是這麽的奇怪!”
“……呵呵。”阿義笑,笑聶凌卓的可愛,他什麽時候這麽認真的,正經的跟人解釋過什麽,他從來就是不解釋,不掩飾,什麽都不在乎的。
“你發誓,快發誓!我要是和年初晨婚變,小心我摘了你的腦袋。”聶凌卓讓阿義再三的保證。
阿義卻笑得更釋然了,從少爺的言辭裡,他左一個“老婆”,右一個“老婆”的稱呼,婚姻多甜蜜,何來婚變。
阿義也還是第一次見識一個這麽成功,這麽有錢,這麽有權的人,竟然是個老婆奴,尤其一天還能給老婆打好幾個電話,纏綿恩愛得很。
“你要是替我保密,我可以放你一個月假,讓你去找個女朋友,或者,你要是願意,泰國妞還真不錯,可以拜托朋友替你介紹一個。”聶凌卓挑眉,拿女朋友的事來誘惑阿義。
阿義卻是好像有了把柄在手,異常的開心,唇角泛出的笑容是既快樂,又得瑟。
聶凌卓也笑了,他和阿義是比親兄弟還親的人,怎麽會不知道阿義是怎樣的人,他是打死也不會做出傷害他,有損他的事情來。
只是在異國他鄉的他們,以開玩笑度過漫漫的長夜,聶凌卓打開手機裡的相冊,看著年初晨與聶珊珊的照片,心裡有說不出的暖意與愉悅在交織,明天就可以回家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