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卓因為上次年初晨說要重新開始新生活,和單俊交往的事情一直在生氣,和年初晨不聯絡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彼此老死不相往來了。
可也只有聶凌卓自己心裡最清楚,其實有多麽的想念她,然而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心意。
目前,聶凌卓最重要的是要先處理掉方芷靜的事情。
聶夫人猜測到聶凌卓會有舉動,可沒想到他竟然想出這麽一個辦法:
“不是說孩子是我的嗎?既然那麽肯定是我的孩子,做羊水穿刺進行dna親子鑒定,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聶凌卓傲慢冷岑的目光睥睨向方芷靜,強硬的態度不容任何人拒絕。
只是,不待方芷靜開口,聶夫人立馬抗拒:“胡鬧!羊水穿刺對寶寶多危險,一旦不小心扎到寶寶,後果不堪設想,我不允許我的孫子有任何的閃失,我堅決反對你這個無理取鬧的做法。你要是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到時候等寶寶出生,再做dna親子鑒定也不遲。”
聽了聶夫人這一番維護她的話,方芷靜剛才懸在半空的心臟,稍許有了一點點著落,然而,做dna親子鑒定若是始終逃不了的話,方芷靜不敢想象其後果。
“媽,你憑什麽那麽肯定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孫子!作為當事人的我,都不能肯定,你何來的信任?僅僅是因為你中意這個兒媳婦?”聶凌卓的反問讓聶夫人啞口無言,好一會兒聶夫人都不知說什麽。
方芷靜雙手緊拽,明顯的緊張。
聶凌卓更是沒有漏掉她這個舉動,這一刻,愈發的肯定孩子跟自己沒有關系。
“就這麽決定了!我會選一家好醫院,我只要dna親子鑒定的結果,目的不是傷到這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聶凌卓清楚孩子是無辜的。
“凌卓……不可以……我知道羊水穿刺檢查項目太過有危險,你就這麽不相信我?”方芷委屈極了。
“是啊,凌卓,我們可以等等嘛,孩子出生了再做……”聶夫人幫腔。
可聶凌卓卻不給這個機會,“等到孩子出生,到時檢查出不是我們聶家的血脈,那時不覺得更丟臉?媽,難道到時你不會恨自己看走眼?況且,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孩子,都可以認定是我們聶家的人。”
聶凌卓現在就是很篤定,方芷靜在玩陰謀,在欺騙所有的人。
“這……這孩子當然是我們聶家的呀,你看芷靜平時規規矩矩的,對你又是那麽死心塌地,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聶夫人始終覺得胎兒時期做羊水穿刺對寶寶傷害太大,生怕有任何的閃失,努力想要打消聶凌卓的念頭。
“凡是沒有絕對!做一個羊水穿刺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或多麻煩,你不願意?”最後一句問話,聶凌卓輕輕的道,凝視方芷靜的目光像是能直接把她給看穿。
方芷靜即刻低頭,“不是不願意……”
“既然願意,就這麽說定了!”聶凌卓的決定已經不允許任何人有異議。
聶夫人盡管有不滿,但也只能順著聶凌卓的意思去做,也適時地提出了條件,“dna親子鑒定之後,我希望你能負起男人該負的責任,娶芷靜為妻,不要再耽誤芷靜了。”
“做完親子鑒定之後,再來說這話也不遲。”
聶凌卓這一刻是異常的篤定和堅信,所以才會有那麽大的口氣,尤其,從他觀察方芷靜的神色中,愈發的可以得到肯定。
聶凌卓經走廊去書房時,不時地聽到樓下傳來聶珊珊的嬉笑聲:
“小智哥哥,你再升高一點,快點,快跑呀,風箏飛起來了……”聶珊珊坐在秋千上,搖旗呐喊的指揮著小智放風箏。
“小智哥哥,你要是再飛不高,我就要在你手上畫烏龜了!動作慢騰騰的,煩死了,快點啦……”
……
聶凌卓定住了步伐,忍不住看了幾分鍾。
他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喜歡瞎指揮,他是知道的。只是,從來不知道她是這麽沒心沒肺的家夥,以前一到周末就會叫嚷嚷的吵著要去初晨家,可這個禮拜,有了新玩伴,有了小夥伴陪著,她好像完全沒有一點點動靜要去年初晨家裡。
如果聶珊珊叫著吵著要去,或許,他也可以為自己找一個得體的借口,送聶珊珊過去,然後順便看看年初晨最近怎樣。
只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應該過得不錯。
“珊珊。”聶凌卓低喚了她一聲。
聶珊珊本能抬頭,瞅著聶凌卓的臉蛋,“舅舅,我們在放風箏呢。”
她是個很聰明的丫頭,話語裡的弦外之意,聶凌卓當然明白,就是讓他不要去打擾。
可聶凌卓卻不打算讓她得逞,“你上來。”不凌厲,但十分嚴肅的口吻,像是有話要問聶珊珊。
她卻很不耐煩,“幹嘛呀,人家正是玩得高興的時候,舅舅你總是叫啊叫的,影響人家心情啦。”聶珊珊仰頭,一副滿臉不情願的神情,對上聶凌卓十萬分冷肅的雙瞳時,不禁有寒顫傳來,卻始終還是不想上樓和聶凌卓面對面。
“聶珊珊,廢話少說,你上不上來!”聶凌卓語聲陰沉了幾許。
聶珊珊不識趣,但小智卻很識趣,一向話不多的他,卻終於開口,“舅舅叫你,你先上去吧,我在這等你。”
這是小智跟她說得最長,最多的一次話。聶珊珊也忍不住吃驚,“小智哥哥,原來你會說話呀,不然我還真以為你是啞巴呢!”
小智示意讓小丫頭上樓去。
聶珊珊恍如很高興,總算聽話了一次,“小智哥哥,你要在這兒等我哦,一定要等我。”
語畢,小家夥還真是一溜煙的竄上了二樓,“蹬蹬蹬”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在聶凌卓耳中有些諷刺,這小丫頭貪玩的程度遠遠超過他們想象之外。
她步伐太快,上到二樓時已氣喘籲籲,“舅舅,你有什麽話快說,小智哥哥在下面等我呢,讓人家等太久不好。”
嘴上甜膩的好像真是為別人著想那樣,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可誰知道她比誰都不聽話,不懂事……
聶凌卓的目光盯著她面色發紅的臉蛋足足一分鍾有余,他的沉默,尤其是這樣乾瞪眼,讓聶珊珊很不高興,“舅舅,你到底有什麽事啦!不說我就下樓了。”她可是迫不及待的要去玩了。
“跟我進來。”聶凌卓轉身,進去了書房。
小丫頭甩著羊角辮,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
“今天是星期幾,你知道嗎?”聶凌卓問詢,借問時間來提醒聶珊珊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每到周末的時候,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去年初晨那兒。
“星期六呀,這個舅舅你不知道呀,問我幹嘛呀。”她聽不願意的。
就算是“聽話”的跟來了書房,她也是注意力挺不集中的,東摸摸,西看看,一點兒也不願意看著聶凌卓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聶珊珊,你給我站好點,我問你話,你就不能好好回答!”
“……”聶珊珊感受到了聶凌卓的火星四濺,還真是聽話的同手同腳站好了,等待著聶凌卓的檢閱,只是堅持不了幾秒鍾,她像患有小兒多動症的孩子一樣,又注意力渙散,四肢又按捺不住了。
“舅舅,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呀!想說什麽就說唄!幹嘛要那麽長的節奏呀。”
聶凌卓氣得乾瞪眼,這丫頭倒是挺橫的,像年初晨!
“你這個周末不去初晨那兒?”聶凌卓也不繞圈子了。
“原來是這個呀,初晨最近不是很忙嘛,她說等忙完就會來接我,讓我跟小智哥哥好好的玩。小智哥哥也挺好玩的,雖然傻乎乎的,但聽話,比高揚兒好。”聶珊珊還頭頭是理的去評價別人是好是壞,然而自己身上的缺點卻從來都認為是好的。
這話,聶凌卓有點兒半信半疑的。
聶珊珊卻機靈得很,“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電話給初晨呀,你要是想初晨了,也可以自己去找她呀,別總是拿我當擋箭牌,我下樓去了。”
聶珊珊甚是不服氣,轉身的要離開,聶凌卓卻再度叫住了她,“等等……”
“嗯?”
“一起去怎麽樣?”聶凌卓忽然間像示好那般,口氣極好,咽了咽喉,態度明顯有了轉變。
小丫頭想了想,仿佛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最終得出的結論也很認真,“舅舅你要是想初晨,就一個人去吧,每一次我去當電燈泡,我也不好意思呢,你跟初晨說說好話,你們就可以和好了啦。”
聽著,聶凌卓並沒有什麽好臉色,他難道還需要一個小丫頭教他怎麽做!
“出去吧,別總是欺負小智哥哥,你是女孩子,要懂禮貌。”催促聶珊珊出去的同時,聶凌卓還不忘教育她。
小丫頭卻是如領到特赦令似的,開心的點頭,即刻下樓……
隨即,又是一陣清脆的笑聲自窗台傳來,聶凌卓陷入沉思中,這時,阿義進來匯報有關於年初晨的情況時,卻讓聶凌卓有了十足十的借口去找她,臨走時吩咐道,“報上我的名字,去跟那個傅先生交涉一下,告訴他如果一直找年初晨的麻煩,很快麻煩就會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