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他那麽的渴望,那麽的希望能和年初晨重新開始。
所以,偶爾走得形式會很極端,也很跋扈。
但現在,聶凌卓更加的明白,他一味的蠻橫強勢,只會讓年初晨離他越來越遠,對他是越發的抗拒。
在和年初晨的這段感情裡,聶凌卓更是學會了放慢腳步來靜靜地守候,沒了年輕時那樣的急躁,懂得了想要擁有,只有不緊不慢,才能如願以償。
年初晨此時周身全被溫暖所包裹,她必須承認,也認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後和聶凌卓在一起的時候,有些親密她才能放得開,然而和單俊在一起的時候,她分明就是拒絕的,她和單俊之間原來跨不出去的那道坎,就是因為聶凌卓的存在。
剛才在困在山上的那一刻,她的害怕和惶恐,她的無助和慌亂,想到的人不是單俊,而是聶凌卓,照理說單俊才是她這一生要一起度過的人,為什麽想到的人卻是聶凌卓?
說到底,她是無法忘記聶凌卓的。
當聶凌卓的吻落在年初晨頸窩時,她並沒有如對待單俊時那樣的排斥和戰戰兢兢,甚至,這一刻,聶凌卓的熱吻幾乎是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舒適感,自年初晨的喉間很不由自主的泛出**聲,這樣的聲音裡飽含了萬分的誘惑。
聶凌卓已然不受控的摁住了她的後腦杓,掌心裡傳遞至年初晨後腦杓的訊息是:即便他不只是一次兩次的嫌棄她這個愚笨的腦子,也不只是一次兩次的要求她趕緊去醫院治治,總是對她的智商是無盡的諷刺和嘲笑,可實則來自於聶凌卓掌心裡的力量是清清楚楚的告訴年初晨,他真的愛死這個笨腦袋了。
年初晨感受著他的親撫,這種感覺似特別的棒。
她也放下了矜持和害羞,學著他的樣兒親吻著他的唇,不像聶凌卓那樣的狂肆,放縱,但吻卻是無比的撩人,足以將人的心房給徹徹底底的撩撥。
不知不覺中,年初晨胸前有涼意來襲,敞開的衣服下風光是無限的美好,那些誘人無比的美色,令聶凌卓全身緊繃了起來。
年初晨沒有想過聶凌卓會來這兒,更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但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排斥這樣親密的事發生,甚至,今天這一切的開始是由她開始的。
年初晨的目光變得氤氳,看向聶凌卓的眼神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恍如這一刻,聶凌卓在她心中的形象格外高大起來了。
就好像珊珊……
在珊珊的心目中,在她小小的心靈裡,形象最高大的人一定是來自於太空的那位虛擬的爸爸,年初晨回想起聶珊珊畫作中那個“太空爸爸”,總是會在她的筆下畫得格外大隻,也畫得異常神氣,這是她和聶凌卓可能永遠也無法比擬的。
無意中,年初晨在想到珊珊的時候,並沒有推拒聶凌卓,反而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
他們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他們是不是可以試試看,是否能給珊珊一個完整的家?
她想這樣問的。
但是,這些話說不出口,她目前是絕對沒有足夠的資格說這些,畢竟自己和單俊的關系還在那兒,他們並沒有結束。
哪怕是那天因為這檔子親密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產生了更大的隔閡和裂縫,但單俊生氣歸生氣,應該還不至於要和她鬧分手的地步,就算是鬧分手,就算很快要分手了,也至少要等分了之後再說吧。
尤其,年初晨想起了那天在辦公室裡遇到了他和方芷靜之間的親密,他們好像是又在一起了吧……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聶凌卓改變了主意要和方芷靜在一起,她其實也是不能怨他的。
年初晨很清楚聶凌卓給過她不少機會,一次又一次的,只是她自己沒有把握好罷了。
聶凌卓享受著和年初晨此時親密合拍的暢快和興奮,也只有年初晨能清清楚楚的給他快樂,讓他舒心……
當年初晨不再抗拒他,甚至是願意配合他,當自己不再是一廂情願的時候,這種身體上的默契和契合已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和密切。
聶凌卓的吻更為恣意的落向那為他綻放得十分嬌豔的花蕊上,這種猶如電波一般令人震撼的觸感,讓年初晨面紅耳赤,身上也是灼熱到好像燃燒了起來。
在冰天雪地,狂風呼嘯的山上,那麽極冷的氣候裡,她竟然會熱得一塌糊塗,而年初晨和聶凌卓彼此身上的熱度就好像永遠不會退去那般,這種溫度一直點燃延續到第二天清晨。
因為大雪天的覆蓋,時候還很早,天空就很光亮了。
直到早上,這一場暴風驟雨也沒有停下來,鵝毛般的大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滑落下來,將山上已累積了厚厚一層積雪,天越來越冷,聶凌卓和年初晨兩人就這樣被困在山上,救援隊伍上不了山,他們也下不去,只能等著天氣放晴,冰雪融化的時候。
可誰也無法預料,這場大雪究竟會持續到什麽時候去。
但是,年初晨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反而好像很享受現在的天氣,他們兩人只要不在這兒凍死或餓死,在這兒被困的幾天,一定是這些年來,他們兩人經歷過的最平靜,最安寧,最痛快的日子。
年初晨打開窗戶,不顧寒風冷冽的吹拂,雙手有些孩子氣的捧著臉頰,靜靜地,舒心地欣賞著年窗外的大雪紛飛。
盡管冷,但形成了一道最美的景色。
純白的世界裡,好像人也會變得越來越簡單,越來越純淨,想的和做的都會變得明朗,甚至連自己的心意也能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聶凌卓自她身後攔腰將她鎖入自己臂彎中,顯然昨天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們都很開心,也很寧靜,這是來自於心裡的寧靜,才會覺得這一刻無論是氣候,還是景色都是那麽的作美。
“不冷嗎?”他淡淡的問。
“嗯。”年初晨搖了搖頭,有他在,怎麽可能冷得起來?
聶凌卓這樣的人,只會把“氣氛”炒熱,讓人熱燙不已。
年初晨不願意去想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但這一切去銘記在她心裡,深深刻在她的腦子裡……
“你說這雪還會下多久呢?”年初晨的目光凝望著雪花飄落的點,眼神有些恍惚,但神志卻很清醒,她不想這雪停下來,甚至是越下得久越好。
“越久越好。”聶凌卓的回答像足了他的個性,他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
聽了,年初晨唇角忍不住上揚,似滿足的笑靨,原來聶凌卓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不僅僅是她想要和聶凌卓單獨相處,他也在想著。
所以,這個時候,是不是提珊珊最好的時刻呢?
年初晨揣在心底的話語,在掙扎了一個晚上之後,依然還在猶猶豫豫的不知道,到底說還是不說。
“可是,我們有可能會凍死在這裡,也有可能……會餓死在這裡。”她不想死,至少不像當時來這兒那樣豁出去的性子。
若是他們兩個都不在了,珊珊怎麽辦?以後珊珊的人生誰來負責?讓她一輩子都把珊珊交給聶瑜來負責,她不放心,年初晨是萬般不放心的。
說到“死”這個字時,聶凌卓原本摟住她的臂彎,明顯的一緊,年初晨注意到了他的變化,卻沒有點破,或許,聶凌卓也是在擔心珊珊的事情吧。
可是,這一刻聶凌卓想的事情,不僅僅是聶珊珊的事,也有他自己的事。
他的頭疼越來越嚴重了,去了醫院檢查,腦細胞呈快速銳減的狀態,他的記憶力明顯比以前差了,若是有一天腦細胞全部死亡的時候,那便是他腦死的時候,那樣的情況,他寧願死也不要像植物人那樣活著,讓大家難受,也成為親人的傀儡。
聶凌卓心底很明白,他的情況是不可能好轉了,至少不能完全的康復。
這樣的他,對於年初晨來說,將來勢必是個負擔,對珊珊來說也是累贅。
說出去,珊珊或許也會覺得沒面子,她有一個腦死的爸爸,一個廢物爸爸,什麽都不能做,到時候只能安靜的躺在床上,等著其他器官的衰竭而死……
想到這裡,聶凌卓雙臂間的力道無形中更為加重了,那樣的態度分明就是有點兒緊張,年初晨似乎誤會了,“你放心吧,這裡還有乾糧,有你帶來的點心和麵包,夠我們兩個吃上幾天的,就算我餓死,也不能讓你餓死啊,我這樣的人又不是什麽國家棟梁的,但你不同,你是弘信的老板,你每年做多少貢獻,又帶動多少就業率,讓人有飯吃,所以,我不會讓你餓著的。”
這個時候,年初晨的話語是很堅定的。
但聶凌卓的話語卻是更為的認真,堅定,“我不會讓你餓死的,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讓你困在這兒。不管以後我們怎樣,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夠了,即便有一天,那個給你幸福的人是單俊,不是我,那也沒關系,你記住你要活得很好很開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