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見到年初晨之前,他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處於迷茫慌亂中。
可是在見到年初晨之後,心裡的踏實感油然而生,似乎睡得好,也吃得飽了,還死皮賴臉的要和年初晨一起去另外一個城市。
只是,在半路被聶夫人派來的人攔阻了。
“少爺,夫人讓您先跟我們回去一趟。”是聶夫人的人前來接聶凌卓回去。
聶凌卓顯然是對這些人沒有任何印象的,而年初晨如今倒是希望聶凌卓能和聶夫人母子兩個的關系重新修複。
聶凌卓望了望年初晨,眼神裡似之前的茫然,但又恍如很堅定,“今天忙,沒時間。”
語畢,徑自的挽了年初晨的手,“我們走吧。”他那樣的口吻,儼然並不曾失憶,抑或是就算失憶,在他心裡,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事都是和年初晨有關。
“少爺……少爺……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還不等年初晨開口拒絕,一直跟在聶凌卓做事的阿義,在數月後,重新再見聶凌卓時,欣喜難以言表。
“少爺,少爺,你沒事了吧。”
阿義顧不上聶凌卓是否會生氣,在他身上左摸摸,右看看的,是和當初年初晨一樣失而復得的心情。
聶凌卓則是眉梢緊擰,不知他到底是誰,滿眼的疑惑,年初晨從他的雙瞳裡可以看出,他真的誰都不記得了,哪怕是阿義以前跟在他身邊那麽多年任勞任怨的替他做事,他也忘記了。
“他是阿義,是你以前的助理。”聶凌卓投向年初晨的眸光裡分明是需要她解疑的。
年初晨有點無奈,看在他什麽都不記得份上,只能幫幫他。
阿義雖然之前聽說了聶凌卓對過去的事情已經不記得了,可當親眼所見時,他竟然有點接受不了,“少爺……這不是真的……你真的連我也不記得了嗎?少爺……我的少爺……”
阿義受到的衝擊太大,一時間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聶凌卓則被阿義過於的“熱情”給弄得滿臉不高興,推了推他,可阿義紋絲不動,聶凌卓忍不住好奇的問詢年初晨,“你確定這是我的助理,還跟了我很多年?”
難道他以前就這麽一個品位?
可伴隨著年初晨的點頭,聶凌卓頓然間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把你們家少爺領回去吧,該告訴他的全部告訴他,以後別再跟個愣頭青似的。”阿義的出現,無疑是讓年初晨有機會丟掉“聶凌卓”這個燙手山芋。
只是聶凌卓才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脫,“說誰愣頭青呢!我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不表示,我跟個白癡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回,我一定會回,但不是現在。”
他才不會上年初晨的當。
說著,就已經強行的將年初晨塞入了車內,“你又幹什麽……”
年初晨已經完全不明白聶凌卓到底想幹什麽了,“阿義是吧,送我們去最近最豪華的酒店。”
聶凌卓不傻,這麽大個陣勢的人來接他回去,說明他的背景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阿義雖還沉浸在聶凌卓把他給遺忘的遺憾中,但是,只要是聶凌卓的吩咐,阿義一定會聽他的。
而且一直以來,阿義都期盼著他能和年初晨和好如初。
“是,少爺。”阿義一臉竊喜。
年初晨卻驚慌失措,“去酒店,喂……你適可而止好不好?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去酒店,你瘋了嗎?”
這個人簡直徹徹底底莫名其妙了。
“你不是現在無處可去嗎?正好,我也沒地方可去,當然酒店就是最佳選擇。”
他還真使出死皮賴臉的個性,非要拎著年初晨上酒店不可。
開車的人是阿義,他始終是噙著笑容,似覺得這樣很好,“初晨小姐,你就聽少爺的吧,少爺在不記得以前所有事的情況下,還能很依戀你,就說明,少爺是很愛很愛你的。”
阿義的口吻完全是想讓年初晨認命,別再掙扎了,就算掙扎也無用。
可是,年初晨這一次可是下定了決心要和聶凌卓徹底的結束關系,“神經病吧,我要下車,放我下車……我告訴你,我不會跟你去酒店的。”
聶凌卓不語,但神色之中卻有著獨屬於他的篤定。
果然,聶凌卓和阿義主仆兩個還真是有辦法讓年初晨不得不跟著去酒店。
“你拿走我的身份證幹什麽,把身份證還給我。”不顧年初晨在身後的叫嚷,聶凌卓率先向酒店出示身份證,要了一間房。
“先生,請問需要幾間房?”
“一間。”聶凌卓想也不想的回答。
“兩間!我們要兩間房。”年初晨無奈,只能勉強妥協,但是要和聶凌卓同一房間,她決不答應。
難道真的就這麽沒自尊心嗎?她還可以做到和方芷靜共享一個男人。
她做不到。
哪怕是再怎麽喜歡,深愛聶凌卓,年初晨自認為也做不到這樣丟臉的事。
前台小姐遲疑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有點……
“先生,請問到底是需要……”前台小姐試圖跟聶凌卓確認。
可聶凌卓率先開口,“我們是夫妻,你說是要一間,還是兩間?”
他的一句話把前台小姐想問的全部堵在了喉間,好半響才道,“是否可以請先生女士出示你們的結婚證……”
畢竟,現在年初晨被強迫的模樣,把聶凌卓襯托得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好人。
前台小姐還琢磨著要不要報警,幫年初晨一把。
聽到“結婚證”三個字時,聶凌卓雙眸怒紅,直勾勾的給了前台小姐強勢的逼迫。
“我們不是夫妻,小姐,請你幫我報警,我和他不是夫妻……”
年初晨走投無路,只能求助於陌生人,她也看出了前台小姐的善心,懂得抓住機會。
“閉嘴你!”聶凌卓特別火大,索性捂住了她的紅唇,不再讓她開口說一個字,她總是那麽的讓人生氣。
前台小姐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但不知不覺中受聶凌卓氣場壓迫已經乖乖的把房卡遞給聶凌卓,“先生,您的房卡。”
前台小姐戰戰兢兢的。
“救我……”被捂住唇的年初晨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
“先生,你不能這樣……如果這位小姐不是你的妻子,你這是不對的,是綁架呀……”前台小姐阻攔。
聶凌卓本身火冒三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止,火氣自然不小,“阿義,給她看我們的證件。”
“啊?”阿義突然被點名,驚恐不已,“少爺,什麽證件呀。”
“結婚證。”聶凌卓很不心虛的給出了三個字。
……
阿義當場發愣。
這結婚證,怎麽可能在他身上啊!就算少爺和初晨小姐已經結婚了,結婚證也輪不到由他來保管吧。
可是,這種情況,他是要替少爺排憂解難的。
“這位小姐……我跟你說說……來,我們談談。我家少爺和這位小姐確實是夫妻,但出來匆忙,沒把證件帶身上。”
前台小姐明顯一臉懷疑,“你們根本就是人販子吧。”
“怎麽說話呢,你看我家少爺的身份證,你看清楚了,他是誰,是聶凌卓,是我們這兒的首富,他至於要販賣人口嗎?”
阿義指了指前台小姐的登記。
這時,前台小姐才意識到,原來是聶凌卓。
她是有聽過這個名號,但是沒想到本人竟是那樣耍無賴,蠻橫不講理的人。
“可是……”
“別可是了,你最好別多管閑事,惹毛了我家少爺,據我家少爺的脾氣,他會抄你全家。”
阿義做出了一個陰狠的手勢,絕非是嚇唬前台小姐,這的確是聶凌卓原來的性子。
年初晨被強行拎入只有他們兩人乘坐的電梯裡,四面的鏡子,越發把她給襯托得又憤又怕,他究竟要幹什麽呀。
“聶凌卓,我們談談……冷靜一點談一談好不好……你不要衝動,什麽事都可以談的對不對……”聶凌卓看起來真的不冷靜到了極點。
“我想跟你談的時候,你不想談。抱歉,現在換我不想談了。”聶凌卓悍然的將她摟入懷中,到達預定的房門時,年初晨心下又千千萬萬個不願意進去,卻被大力道的聶凌卓像拎小雞似的,拎入了房間裡。
門“哢擦”落鎖的聲音,就好像是在關閉著年初晨唯一的希望……
“聶凌卓……”她怒吼,宛如瘋了一樣聲音洪亮。
“現在要吵,要鬧,請便,今天晚上,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鬧,我陪著你。”
聶凌卓反鎖了房門,將年初晨逼入了死角。
年初晨欲哭無淚,憤然和恐慌交替在心中,“你記憶還沒恢復,你別這樣,我們都心平氣和一點。”
“記憶是沒有恢復,依然還是不記得和你之前的所有事,但是今天,我很確定,要和你建立新的關系,不管我是誰,不管我們曾經發生了什麽,也不管我在美國有什麽事,你聽好,我想要的人,只有你,我是認真的。”
他的態度嚴肅冷靜,一本正經的讓人莫名的滋生出絲絲縷縷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