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初晨抗議的,聶凌卓卻不理不睬,依然捶捶打打,儼然在整治著什麽。
年初晨走近才知道在幫她修理門鎖,“那個……能明天早上修嗎?”
她一開口,便換來聶凌卓冷冷的一眼,著實是嚇壞了她,但又不服氣,“我又沒請你來修門鎖,別一副好像我求你的樣,反正鎖也用不著了,我決定了,明天回去。”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年初晨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他要是喜歡方芷靜,就讓他去喜歡,爭來鬥去的把戲,她真的膩了。
聶凌卓果然是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視線冷然的睨著她,一瞬不瞬,像是在盯著獵物似的,充滿了掠奪和侵略。
年初晨被盯得不自在,他這樣看著她幹嘛呢,“別這樣看著我,我是認真的。雖然我不想走,但是,看到你和方芷靜那樣擁抱,卿卿我我的,我受不了,還不如離開給你自己去選擇。”
他依然不語,當冷哼了一聲,口氣相當的諷刺。
那一聲冷哼代表了什麽,年初晨心知肚明,定然是在取笑她,之前還哭著說一定會留下來。
“我知道你在嘲笑我,那你就嘲笑吧,反正以後都是不相乾的人了。”年初晨端正了肩膀,好像是說得挺理直氣壯的。
“你給我再說一遍。”聶凌卓趨近,手中的錘子還沒放下,一副要海扁她的態勢,把年初晨給嚇得語無倫次了,“幹嘛?我說不說,都一樣的吧,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
他難不成還想拿著錘子,給她一錘子?
年初晨心下驚起駭然,“可不要亂來啊,蕭楚和小冰他們就在隔壁。”
媽呀,弄一個那麽凶神惡煞的模樣,真要把她給嚇破膽兒嗎?
“不止他們吧,還有徐正宇就在不遠處,你喚一聲,他就會來是嗎?”聶凌卓壓低了聲音,這語聲異常的冷厲。
在年初晨聽來尤為的陰陽怪氣,“你別靠我那麽近,陰陽怪氣的,有什麽事都等明天說。”
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攆走聶凌卓,今天他和方芷靜的擁抱令她無法釋懷,總覺這個人太沒原則了,失個憶也能來個性情大轉變。
“你確定,明天要回去?”聶凌卓直接忽視她的要求,越發湊近。
年初晨不知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何在,但隨即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嗯……確定。”
她還留下來幹什麽?
自取其辱嗎?
這幾天,方芷靜看她的笑話,看夠了。
“你要回去,我不攔你,但是,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回去,得看你的能力了。”
聶凌卓說了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年初晨忍不住蹙眉琢磨其中的含義,卻被聶凌卓撲了下去。
“啊……”
她尖叫,驚訝的尖叫出聲,不明白聶凌卓為什麽忽然間來了這麽一猛招,當她後背貼向床板時,不牢靠的床板發出吱呀的聲音,宛如是在抗議聶凌卓的粗魯。
只是,聶凌卓根本顧不上任何的抗議,火熱的唇舌纏繞著年初晨的,好像饑渴了太久,終於遇到綠洲了,那般愜意又開心。
碰觸到年初晨紅唇的刹那,這一股莫名的喜悅和歡樂直湧而上……
年初晨又慌又亂,腦子忽然間一片空白,慌亂之際,竟然只能傻傻的任由他欺負,作亂。
可是,這樣是不可以的。
在他抱過方芷靜之後,再來給她一點點安慰,把她當成什麽了……
“唔……不要……滾……”年初晨使出大力,終於讓聶凌卓松開了手。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別在親了她之後,再來給我施舍,我不需要,聶凌卓,如果你要選她,好,我放手,我成全,這總可以了吧,但是,不要像現在這樣侮辱我。”年初晨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了,含恨的眼神瞪著聶凌卓。
聶凌卓也不知到底哪兒來的佔有欲,從知道她是自己以前深愛的女人開始,對她的佔有欲以每分每秒的快速度瘋狂遞增。
“如果你自己變心了,就不要妄加斷定我的想法,我說過要選方芷靜嗎?我跟你說過,我愛她嗎?但你聽好了,如果你想選正宇,我不會放手。”
聶凌卓可不是跟她開玩笑的,說得一本正經,萬分嚴肅。
這把年初晨給著實震驚到了,什麽呢,這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和正宇?”年初晨很無辜,聶凌卓簡直太能瞎掰了。
“難道不是?你寧願委屈自己,也要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他,這下總嘗到無法入眠的滋味了吧,沒有蚊帳,又悶熱,你就熬著吧,這是你自找的。”
他的口氣顯然是在為她和正宇早上換房間的事有很大的意見。
這個時候,年初晨也頓然間恍然大悟,總算明白聶凌卓早上為什麽突然很生氣了,難不成就是為了她愚蠢的和正宇換了房間,所以覺得她愚蠢,或者認定她和正宇一定有什麽……
“我一開始不知道這間房真的很不好,我和正宇換房間也不是因為我願意委屈自己,要把好的給他。我和正宇有什麽可能呢!正宇和蕭楚,小冰他們陪我來找你,一路很辛苦,也很替我們之間的事著急,既然都是你的朋友,我當然希望能為他們做點什麽,回報他們。換個房間,不就是舉手之勞嘛。”
年初晨認真的解釋。
聶凌卓難以信服,根本認定她的話不可信,“在飯桌上的時候,你和他還不夠親密?惡心死了,我就是被惡心到,才吃不下。”
他的火氣很盛。
原來是吃醋呢。
“你和方芷靜就不惡心嗎?以前那些菜,你都吃得好好的,沒有意見,可現在個個不如你的意,是不是只有方芷靜做的,你才滿意呢。”
她同樣是不服氣,臉頰氣鼓鼓的。
兩人各說各的,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兩個字——吃醋。
聶凌卓看她的模樣好像氣得不氣,細看之下,臉龐上還有蚊子咬過的紅疹。
“起來。”他忽然的拉扯她下床。
“好痛啊,你輕點。”年初晨不知他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幹什麽,極為不情願的態度。
哪知他卻從衣櫃頂層掏出了一個蚊帳,扔向年初晨,“想睡個安穩覺,把這個套上。”
“幹嘛要浪費時間,反正都快天亮了,天亮之後……”她就要走了。
年初晨犯著嘀咕,嘀嘀咕咕中,聶凌卓已主動幫她綁蚊帳了。
以前什麽都不會乾,什麽都不乾的聶凌卓卻在給她綁蚊帳,簡直不敢相信,但這就是他,認認真真替她系好蚊帳,免她被蚊子咬的人,正是聶凌卓。
無奈,年初晨也隻好上前幫忙,很快,白色的蚊帳系好了,剛才因為害怕蚊子進來,窗戶全部關閉了。
此刻,重新被打開,海風呼呼的吹進來,霎時間多了涼意和舒爽,年初晨頓覺得好像剛才經歷了兩種天氣似的,一個是炎炎夏日,一個是涼爽秋天。
“謝了。”年初晨摸著紗幔,似挺滿意的。
聶凌卓橫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繼續敲敲打打,修好她的門鎖,只是聲音相較於之前,明顯輕了。
年初晨竄入蚊帳裡,等待著聶凌卓的離開,等著敲敲打打的聲響沒了,他應該要出去了吧,可就是沒有他出去的聲響。
正等著他出去,年初晨一個轉身,沒想到聶凌卓已然鑽了進來。
她瞪著眼睛望向聶凌卓,趁著年初晨再次尖叫出聲時,聶凌卓緊緊捂住了她的唇,“不要再叫了,除非你想把他們引過來。”
她不叫,她不叫可以,可他……
可他為什麽跟她一個床?昨天聶凌卓睡樓下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這個問題,沒有疑惑年初晨太久,他不疾不徐的道,“為了方便我快速的恢復記憶,我覺得以後我們每天做一些有益於身心健康的運動,這樣一定會幫助我記起和你之間的事來。”
“啊?唔……不不不……”年初晨眼睛瞠得更大,連連搖頭,覺得這樣不行。
他還沒恢復記憶呀。
“怎麽?怕吃虧?”聶凌卓問詢,仿佛一眼看穿了年初晨的心思。
她糊塗的點了點頭,又迅速的搖頭,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時異常混亂的思緒。
“反正你都是我的不是嗎?以前,現在,以後,都是我聶凌卓的,我自然可以行使我的權力,並且履行我的義務。”
他嘴裡所說的權力和義務,說得輕松,自然。
年初晨則頃刻汗噠噠的,“不,不是這樣……”
他都記不起自己,怎麽可以和自己履行什麽義務權力。
可聶凌卓卻已經覆上了她的唇,再度深深的吸吮,手指已然靈活的滑向她的衣底,舉止嫻熟,哪怕忘記了所有,但這個女人,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默契度,卻好像在潛意識裡已經形成了定式,自然而然的就信手拈來。
年初晨戰戰兢兢的,渾身不自在,抗拒中帶著羞澀,沒由來的覺得是羞澀,這樣好嗎?
分明就是不好的。
只是,聶凌卓就是有辦法讓她集中精神,這一刻一心一意的讓她專注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