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卓和藍彩兒訂婚消息的傳出,弘信股票繼續下跌,年初晨是有聽說過負責人的負面影響,會給公司帶來經濟損失。
以前,只是聽說。
這一回,她是親身的在體驗。
無意中聽到阿義向聶凌卓匯報情況時,得知弘信目前的狀況並不太好,尤其,還聽到了一個關鍵的人物——陸天齊。
年初晨聽得入神,思緒紛亂,全然忘了自己竟然是佇立在聶凌卓書房門口。
直到聶凌卓和阿義兩人出來,她就這麽愣頭愣腦的,十分尷尬的和他們對視,幸好,手中還有她專程為聶凌卓泡的茉莉花香茶替她解了圍,“我,是給你送茶的。”
阿義禮貌的和年初晨打招呼,隨後聶凌卓示意他離開,剩下他們兩人時,年初晨渾身不自在,實際上,她並沒有聽到什麽不該聽的,可為什麽這個時候,年初晨就是格外的難受,窘迫,好像被聶凌卓給逮個正著,抓住小辮子似的。
“你現在……應該沒心思品茶,我放回去……”
在沒有聶凌卓的允許下,年初晨驟然的轉身,恍如不想和聶凌卓打照面。
她聽到了,是陸天齊和莫天兩人聯手對付聶凌卓……
盡管之前知道聶凌卓和陸天齊,就算沒有她,他們之間也是出於對立的,為什麽這個時候,年初晨會那麽明確的肯定:陸天齊和莫天的聯手,定然是和她有關系。
在海邊時,她當真惹了不該惹的人。
“站住。”聶凌卓深邃的瞳孔直逼年初晨,年初晨背脊顫巍巍的發抖,她像是沒聽到那般,繼續前行,卻沒走幾步,被聶凌卓給阻攔。
“全部聽到了?”聶凌卓直言不諱。
年初晨點頭,亦不隱瞞,即使她想隱瞞,言行舉止已出賣了她。
“與你無關,不要往自己身上想,我和陸天齊本來就是商場的對手,公司股票有起有伏也很正常,什麽都不要想,安心待著,把我們的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聶凌卓很難得的溫和,尤其看她的眼神,年初晨頓然間猶如跌進了蜜糖罐子裡,這樣的他,這樣的聶凌卓,令人那麽的心動。
“可是……如果不是我的話,陸天齊至少不會和莫天聯手……”
一個莫天,一個莫辰軒,一奸一詐,已夠讓聶凌卓對付的,如今還來了個陸天齊,即使聶凌卓不擔心,可年初晨卻很擔心。
因為擔心,年初晨骨子裡所有樂觀的因子全然消失了,無盡的惆悵和憂愁被取而代之,這件事情,不是樂觀就能解決的。
“說不是你,就不是你,廢話多。”聶凌卓責怪,哪怕是責怪聲,這時也好像特別的有愛。
她是擔心啊!
年初晨卻無從開口,她捧著花茶杯的手,外層被聶凌卓輕輕的包裹著,裡外都是暖和舒適,聶凌卓鼻尖嗅到好聞的茶香味,如此清雅的味道,好比年初晨身上的清香味,怡人,沁人心脾。
“和藍彩兒訂婚的消息,暫時我不會澄清,相信我,我有我的打算,但絕對不是和她結婚。”
他保證。
聶凌卓看起來是絕對的認真,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
她相信他,這一刻,無條件的信任聶凌卓,盡管他們總是爭爭吵吵,可有時候,年初晨就是那麽對聶凌卓深信不疑。
“我很清楚你現在在擔心什麽,但是,你擔心的事,我不會讓它發生。”
聶凌卓喃喃自語的說著,呢喃回旋在年初晨的耳畔,其實,不管以後他們會發生什麽,有這一句話,她就足夠了……
年初晨眼底蒙上了絲絲的水霧,捧著花茶杯的手,顧不上是否在她大舉動之下會灑落在彼此身上,年初晨略微衝動摟緊了聶凌卓的頸項,“我擔心什麽,你真的知道嗎?我不僅僅擔心的是你被莫天和陸天齊傷害陷害,我還擔心有一天,我們又會分開,我不想分開……從來都不想和你分開……”
年初晨至情至性的誠懇,令聶凌卓更加的心動和喜歡,“就算失去所有,我也不會再失去你,你也不會沒有我。”
更何況,他不會失去任何東西,尤其是弘信,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即使莫天和陸天齊聯手,也不擔心。
只是,年初晨又怎麽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聶凌卓失去所有,她做不到這麽自私,假設聶凌卓因為她的關系而一無所有的話,他們在一起又有何意義,即使在一起,年初晨也會無盡自責。
年初晨情不自禁間往聶凌卓胸膛處拱了拱,不安和慌亂四起。
因為弘信的危機,因為莫天故意向媒體放藍彩兒和聶凌卓訂婚的假消息,再加上藍彩兒的負面新聞,弘信的股票出現前所未有的低潮,自然,弘信的董事,一個個開始指責聶凌卓,尤其在出現這樣的“醜聞”之後,他竟然沒想過去澄清,導致弘信的危機越來越深,要讓聶凌卓卸職的呼聲亦越來越高。
這些混亂情況的出現,困難的出現,讓年初晨和聶凌卓反而不如從前的爭吵鬧別扭,感情明顯升溫,甜蜜。
甚至,聶凌卓不但沒有被弘信的事所影響,和年初晨兩人在小別墅裡的同居生活,儼然是幸福的小兩口,甜甜蜜蜜。
只是,每當聶凌卓看著年初晨手裡的零食,臉色便自然而然的黑壓壓一片,尤其看著年初晨一邊看電視,一邊把草帽薯片戴在手指上,一根一根的咬過去,聶凌卓眉心緊蹙了,“好吃嗎?”
“嗯,你要嗎?給你嘗點。”年初晨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視裡她的都敏俊兮,很沒有誠意的向聶凌卓給伸了個手掌。
聶凌卓泛笑,唇角傾瀉出來的笑意絕對是取笑,“髒不髒啊!”
多髒!
聶凌卓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年初晨剛才抓了遙控器的手,下一秒,又立刻給五個指頭全部戴上了薯片帽,嫌棄油然而生。
“嗯……髒,可是好吃啊,我還喜歡甜甜圈,明天下班你記得給我帶點回來。你看,都敏俊兮,可是管吃管住,把千頌伊給管得好好的,可惜,我身材沒她好,不然憑我這樣的臉蛋,也可以有個都敏俊的。”
年初晨把這個看了不下數遍的腦殘劇,又拿出來反反覆複的溫習,連帶作陪的聶凌卓,也已經徹徹底底看得可以倒背如流。
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道,“真不吃嗎?”
總算,正眼的看聶凌卓。
不看則以,一看聶凌卓眼底的警告意味來襲,“現在不怕長胖了是吧,這些垃圾油炸食品,不僅容易胖,對你身體不好,你還想不想和我一起活一百歲?別吃了,拿來!”
聶凌卓想著,不下狠功夫,不發點脾氣,年初晨是不會聽話的。
也怪自己,每一次只要年初晨懇求的眼神,要吃這個,要吃那個時,他竟然狠不下心來拒絕,以至於“助紂為虐”了。
“長胖了,你替我做俯臥撐啊,今晚你替我做五十個俯臥撐。”
她嬉皮笑臉,笑得傻乎乎,可那樣真誠又憨厚的笑容,甜蜜黏人,越看越想咬她一口,一口吞入腹中,“呵呵,我不是非常時期嘛,等我把孩子生了,你長胖的時候,我也替你做俯臥撐呀。”
“賄賂無效,拿來,從明天起,我不希望看到這個房間有一片薯片出現。”
什麽垃圾油膩的食品,她竟然吃得津津有味,到底有沒有品位!
“嗯,不出現,一定不出現,我會全部吃光光的,你不會看見的。”年初晨老油條似的鑽空子,臉上泛著不正經的笑,緋紅色的臉龐上盡顯魅惑。
一瞬間,聶凌卓看得傻眼,她卻笑得樂呵,年初晨還格外惡作劇的舔舐著手指上的薯片,每一片都不忘舔一舔,“呐,沾了甜蜜的唾液呢,要不要嘗嘗看,只有我一個人墮落怎麽行,你也跟著一起墮落下吧,有福同享。”
年初晨伸出五指,甜甜膩膩的撒嬌,好像非要拉著聶凌卓一起“墮落”不可。
“想死了你!”聶凌卓聲音有慍怒。
“來嘛,嘗嘗,不嘗你會後悔的呀,我的這個是番茄味,營養美味擋不住。”年初晨真是下了功夫,下了決心要給予聶凌卓極致的誘惑,很調皮又可愛的在手指上又再度一條一條的吮了吮。
只是,這一回,還不待年初晨“表演”完,聶凌卓竟以餓狼撲食的迅速,猛然的撲向年初晨,即使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味道,也不及年初晨的味道。
聶凌卓啃了她的唇,年初晨這時才真有些後悔適才的挑釁,“我讓你吃薯片呀……不是我的……唇……”
怎麽搞得嘛,聽不聽得懂人話啊。
年初晨抗議無效,聶凌卓吸吮年初晨的紅唇,這芳香美味又豈是年初晨手指上的薯片所能比擬的。
她知道聶凌卓從來不吃零食之類的幼稚玩意,唇內舌尖上沾了的薯片味道,年初晨趁勢傳遞給他,還有些小得意的趁著擁吻的空隙對他擠眉弄眼,好像在說:嘗啊,來嘗啊,讓你嘗個夠本!
聶凌卓何嘗不了解年初晨惡作劇的心思,不過,他接受她的邀請,必然要在此時此刻舔嘗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