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卓突然間對她完全采取寬容原諒又暖心的態度,年初晨還真不習慣。
這還是聶凌卓嗎?
按理說,照他的脾氣,讓她滾蛋,讓她馬上走,甚至說分手,這才是他的性子呀。
“你啊你,自找煩惱,聶凌卓不責怪你,這不是很好嘛?你幹嘛還要有事沒事的琢磨他怎麽不生氣,怎麽個不尋常?說不定,聶大少就是覺得你大年可愛惹人憐,越看越喜歡,越看越不舍得責備,這也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啊!如果他不喜歡你,會和你提出結婚嗎?”
笑笑瞥見年初晨愁思著一張臉,整個上午都在揣摩聶凌卓的心思。
“你想想聶凌卓那樣的男人啊,年輕帥氣有錢,典型的高富帥,還不是一般的高富帥呢,男人最好的年齡就願意住進婚姻的圍城,你說,他是得多愛你才會有結婚的要求啊。再說你懷孕的事,沒有聶凌卓,你能一個人懷上嗎?你一個人能行嗎?”
“笑笑……聶凌卓也不是你想象得那麽好……”年初晨聽笑笑全是為聶凌卓說好話,忍不住插嘴的打斷。
“什麽一個人不能懷孕?我壓根兒就沒想過這麽早懷孕生子!”年初晨明顯心有不甘。
就算結婚,也至少要和聶凌卓過一過兩人世界吧,可是,他們沒有,從沒單獨的甜蜜的好好的相處過。
“你的亦是就是說,你也沒想過那麽早懷孕生子,心甘情願的為聶凌卓生孩子是吧;你反過來想想聶凌卓,女人不想生孩子,就跟男人不想那麽早結婚,是一個概念,同等的意思。可他卻還是要負責的,在你還沒有懷孕之前就要結婚,你看看,看看,他多愛你!有這樣的男人,你就偷笑,見好就收了,有些人幾輩子都修不來這麽一個男人,你們家聶大少,是脾氣古怪,強勢又冷冽了點,但沒關系啊,愛你就行啊,你還求什麽呢!”
笑笑讓她惜福。
其實,笑笑所說的,年初晨也深知其中的道理,只是心裡始終有著不安。
她也說不清楚這一抹不安到底來自於哪裡?今早聶凌卓給的甜蜜,已經足夠甜了,她還有好什麽忐忑慌亂的。
燕彩和笑笑一直是一條心,持有相同的看法,“初晨丫頭,這次你大發了啊!那麽辛苦勞累的為聶凌卓生孩子,少說也會獎你幾千萬吧,我想,聶凌卓現在在公司上班的時候,也會偷著樂呢,第一次當爸爸,終於要當爸爸了,心情一定是難以置信又無比開心。”
“燕彩,你想多了!他才不是那樣的人,聶凌卓要真是那麽有愛的男人,我和他就不會經常發生爭吵了。”年初晨不置可否,只是提及聶凌卓的時候,心裡竟然還很不爭氣的甜了一下。
好沒定力!
竟然到這個時候了,還對美男沒抵抗力,真操蛋!
年初晨不滿自己的“花癡”,卻不知自己對聶凌卓遠遠不止於“花癡”的程度,愛他,甚至內心深處真的有在想著和這樣一個男人若可以白頭到老的話,她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打是親罵是愛嘛,整天板著臉,不苟言笑,有意思麽!吵吵鬧鬧,歡喜冤家才是真正過日子。整天甜膩歪歪的,你認為可能嗎?那才是感情真有問題了。”
燕彩把爭吵的問題解析得頭頭是道,聽她們這麽一說,好像還真不是什麽問題了。
不過,笑笑和燕彩覺得問題還是存在的,“不過大年,你得防聶大少在你懷孕的時候出軌呀,男人在女人身懷六甲這個階段是最為寂寞聊賴的,必須使出你的看家本領把你們家聶少給看好了。”
“沒錯,你看那些女明星們奮不顧身,辛辛苦苦的懷孕,最後得到了什麽啊,換來的多半是丈夫的出軌,所以,你必須要防,雖然你不比哪一個女明星長得差,可你手段拙劣呀,男人喜歡女人撒嬌,也很喜歡情調,不喜歡一成不變,死氣沉沉的,看看你穿的,牛仔褲,小棉襖,真他媽鄉土!我要是男人,我要是聶凌卓,我對你就不會有什麽興趣。”
笑笑有板有眼繞著年初晨走了一圈,對於她的穿著打扮嫌棄不已。
年初晨則不認為自己有什麽不妥,“還好吧,大家不都是這麽穿,穿得另類讓人笑話呢。”
“這是一個講究顏值,什麽都看臉的時代,你看看你的臉,長得素淨是不錯,但塗點胭脂水粉的,會給人更加眼前一亮。”燕彩也捧了她的臉蛋,恍如笑笑和燕彩兩人有意要將年初晨改造一番,即使年初晨長得水靈又漂亮,可還有女人不希望自己更漂亮點的嗎?
“你們兩個對我連環發起進攻,我還是一個人去看電影好了。”年初晨耳朵已經快長繭了,從進來到現在,她們兩人就不遺余力的批鬥她。
“忘掉你的偶像,忘掉你的都敏俊兮,甩掉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ok?現在你該最最重視的人是聶凌卓!把他給抓牢抓緊了,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笑笑揪了年初晨的胳膊,阻止她去電影院繼續浪費時間。
“什麽嘛,原本你們說好要陪我去看電影的,我票都買好了,你們臨陣脫逃也就罷了,自己一個人去看,你們還不許呢,講不講道理呀。”
年初晨似誰也阻止不了她想要去看都敏俊兮的渴望,笑笑和燕彩卻偏偏不給她這個機會。
“講道理?你跟我和燕彩講道理啊,年初晨你還是第一天認識我們兩個啊,什麽時候見過我們兩個講道理,明事理了!我們要是那麽賢良淑德,善解人意,就不是年初晨的朋友了。”
笑笑挽著年初晨一邊的胳膊,燕彩默契的架著她另一側,非強逼拖拽的將年初晨給拖去了美容院,先做臉,再去換裝,就是要讓聶凌卓對年初晨再次眼睛一亮。
聶凌卓就如燕彩所言,對孩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們中間的這件事,仿佛到了這個時候亦是難以相信,他居然真的要當爸爸了。
“在西苑訂個vip房,晚上,8點。”聶凌卓吩咐秘書。
“是,總裁,請問還有什麽事要吩咐的?”
“就這樣。”聶凌卓口吻公事化。
“好。”
“等等……”他想到了什麽,仿佛像傾盡自己所有,讓年初晨開心快樂。
“替我買把小提琴。”
秘書聽到小提琴時,還真驚訝了一把,不知道總裁到底在想些什麽,去西苑那樣高級的飯店,若是想聽別人演奏的話,那還不簡單,用得著要自己買把小提琴啊?只是秘書不敢開口詢問,她的分內事便是照做,“是,我這就去買。”
聶凌卓還記得當初他其實是使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求婚的,他慣有的霸道和強勢,慣有的唯我獨尊,不容自己有損身份的性格,能向年初晨求婚,已是極致,可年初晨始終是不買帳,對他不滿意。
既然都已經是他這一輩子要度過一生的女人,認認真真的求婚,真誠跪地的求婚,又有什麽關系,在自己女人面前丟臉,也沒那麽不好意思的。
聶凌卓心潮澎湃,即便來了公司,一顆心卻懸在年初晨身上,直到董事會議的召開,莫天的挑釁,令聶凌卓暫時的拋卻想念,被生氣取代。
“新躍百貨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拿到了。”
莫天將手中的新躍股權協議明顯囂張勁兒的甩向聶凌卓,洋洋自得,聶凌卓以為想刁難他,就真能難倒他嗎?
莫天有了功勞,自然邀功了,“上一次弘信旗下的金融信貸項目的失誤,是我對不住各位董事,所以,這一次不管多辛苦,有多大阻力,我都要把新躍這一塊肥肉拿下,還不是在為各位董事謀利益?”
“拿到新躍百貨的股權,我不要各位董事感謝我,我只要你們認為我算是將功補過,認為我莫天這個人,在弘信這些年辛辛苦苦的努力,不是只為了一己之私,是在兢兢業業的為弘信,為大家謀利,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激勵,讓我往後為大家做更多。”
會議室裡,莫天的這一席話無疑是將他潰爛的形象扳回一局,反倒是讓聶凌卓頃刻間處於公私不分,試圖擠走公司元老的尷尬境地。
但處於什麽境地,對聶凌卓來說無妨,只是沒想到莫天這老狐狸遠比想象中狡猾,竟然還能讓陸天齊心甘情願的讓出新躍百貨的股權。
莫天的話語亦是讓在座的董事變色龍似的,開始趨炎附勢的奉承莫天,會議席間竊竊私語不斷,聶凌卓聽得出來多半是對莫天的肯定,不僅僅是這一次,更是對他以往功勞的讚賞,的確,能拿到新躍百貨的股權,尤其還是在不高的價錢上成為新躍最大的股東,這是所有人都不曾預料到的。
不管莫天是用了什麽手段,他做到了,是事實。
莫天以功高蓋主的姿態,眼神裡盡是對聶凌卓的鄙夷和挑釁。
聶凌卓雖有驚訝於他能辦成這件事,但也不至於訝異到手足無措,還敵不過區區一個莫天,“各位,聽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