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這個時候才不管聶凌卓生氣與否,她隻想一心一意的把年明康找出來,遺憾的是,在這兒已經待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卻依然沒有找尋到年明康的蹤影,他會去哪兒,這個問題在年初晨的腦海中沒有答案。
盡管正管家說得沒錯,十**歲的男孩子不用太擔心了,而年明康的命,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救回來的,愈發凸顯得珍貴。
笑笑和燕彩兩人關心的打來電話,“還沒找到明康嗎?”
“嗯,找遍了都沒找到他,也問過鄰居了,都說沒見到明康回來。”電話裡,年初晨的聲音明顯顯得那麽壓抑又沉重。
“你傻啊,要是年明康故意躲你的話,怎麽可能回鄉下,讓你找到?還是別瞎折騰了,回來吧,明康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這是擔心過度。”
笑笑和正管家是一樣的態度,催促著年初晨趕緊回來,別浪費時間。
“我再等等,明康若是真要一個人獨立的話,她會回來拜祭媽媽的,或許,我能在這兒等到他。”
始終,年初晨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能在這兒守株待兔的等到年明康,畢竟,她想不出除了這兒,年明康還有哪兒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好吧,過兩天等我和燕彩閑一點,我們來找你。”
……
掛斷電話,年初晨心下淒然,尤其環視著他們鄉下的房子,即便顯得那麽落魄,又寒酸,但是,曾經他們一家三口在這兒生活得開開心心,如今則是冷冷淡淡,淒淒慘慘的。
父親自是又不知道去哪兒賭博了,只要不遇到困難,他是不可能記得她和明康的,而年初晨也很肯定明康勢必是不會去找他……
“媽媽,如果在天有靈,能聽到我的聲音,就讓我快點找到明康吧,保佑他平平安安的,身體健康。”
年初晨祈禱著,她的心慌意亂,像是有傳染似的,也一並傳給了另外一頭的聶凌卓身上。
和年初晨冷戰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還賭氣似的發誓一定要冷落年初晨好長一段時間,否則她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可當年初晨這鬼丫頭忽然間又銷聲匿跡的時候,聶家的別墅裡面冷清得好像沒有一點兒人情味。
平素,只見這丫頭蹦蹦跳跳的,又是釣魚,又是宰鴨的,雖然把聶家弄得偶爾是雞飛狗跳的,但卻有別樣的溫暖滋生。
聶凌卓眼睛情不自禁的瞄向掛歷,再看看餐桌上的飯菜,明明就是山珍海味,卻是食之無味,遠沒有年初晨的手藝那麽對他的胃口。
正管家注意到他頻頻看掛歷的舉動,自然是猜測到了聶凌卓的心思,心裡忍不住竊喜,的確,沒有年初晨的聶家,是沒有任何生氣的。
他壯膽的開口,“少爺,聽說初晨丫頭還沒有找到年明康,必須得在鄉下待一陣子……”
“晦氣!一早提她做什麽!”聶凌卓神色冷漠。
“我從初晨丫頭的朋友那兒得知了鄉下的地址,本想去一趟鄉下的,可一時間走不開,不知少爺最近是否有時間?”
正管家邊說著,邊將地址放在了餐桌上。
“你覺得我有那個閑情去找她麽,我憑什麽去找她?我應該去嗎?”
他反問得相當強勢,口氣又是那麽的不屑,仿佛是在說,他這樣的身份,是絕不可能去找年初晨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全看少爺你的意思。不過,就算少爺你不去找她,應該也有初晨丫頭的朋友去找她吧,聽她的朋友說,有個什麽姓溫的人,已經在去初晨丫頭家裡的路上了,好像是丫頭的愛慕者吧,還聽說是個很帥氣的小夥,多金又善良……”
正管家一時的興起,故意的說著。
可當說完之後,還是有些後悔的,其實不應該把少爺和初晨丫頭湊合在一起,不是不合適,而是兩人在一起的話,年初晨一定有很多苦頭吃。
姓溫的!
聶凌卓一聽,果然神經緊繃了,姓溫的人?除了溫日希之外,還有誰!
那個該死的!
聶凌卓眸光在不知不覺中黯淡又銳利了,仿佛絕不能讓溫日希給“捷足先登”了……
而正管家並沒有說謊,溫日希當真去了年初晨的鄉下,陪著她一起找年明康,見到溫日希出現時,年初晨有驚訝,但也恍如是在意料之中,溫日希以前也是這樣的,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從不缺席。
哪怕像現在這樣,明明她傷害了溫日希,可他卻依然不計前嫌。
“很不希望看到我?”瞥見年初晨閃爍又逃避的眼神,溫日希的話語甚為開門見山。
“我……只是,覺得不好意思,沒臉見你罷了。”年初晨老老實實的說,頭埋得很低,面對溫日希時,她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那樣,心裡戰戰兢兢,害怕到了極點。
溫日希淺笑了笑,“真要覺得不好意思,就不要做讓我傷心的事了,趁著這個機會,永遠離開他們家,離開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溫日希不點名道姓,仿佛是那般不屑的提及聶凌卓。
年初晨這幾天時間沒有心思想有關於聶凌卓的事,可當溫日希提起時,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聶家三四天了,然而,聶凌卓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可一想想,她究竟希望聶凌卓能有何動靜?難道也會像阿希這樣,不顧身份,不顧一切的追來鄉下地方麽?
他不會的,這絕對不像是聶凌卓會做的事,更也不會做。
“做不到嗎?”溫日希顯然是想從年初晨的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年初晨一時半會話語全然哽在了喉間,她怎麽可能做不到?做得到的!就算做不到,遲早有一天也非這麽做不可。
“你和他的過去,我當做從來不知道,我們重新開始。這一次,相信我,我絕不會讓我的父母親來干涉我們的感情,回到我的身邊吧。”
溫日希低低的耳語,言語裡像是懇求,也像是命令,讓年初晨為難,無論她怎麽回答他,都會令溫日希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