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日希的“執迷不悟”讓年初晨雖然倍感壓力,不過,她的心意已決,尤其在經過了這一場生死浩劫之後,無論聶凌卓還是溫日希,這兩個男人她都要通通甩一邊去,千萬不能因為這兩個男人,把大好的時光給犧牲浪費掉了。
幸虧雪崩時,她福大命大,否則真要是喪掉了性命,她該多可惜啊!
這一輩子來了二十一個年頭了,竟然還沒能好好的享受一番,年初晨頓覺虧死了。
“嗯……真香……明天我還要吃一隻,萬一又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一下子沒命了怎麽辦。”
年初晨吃得滿嘴油膩,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忽然間耳畔傳來開門的聲音,是誰啊,年初晨驚慌,笑笑燕彩阿希他們不是出去吃飯了麽?
開門的刹那,是聶凌卓的身影,似乎太過驚訝,看把年初晨給嗆的,連連咳嗽,面色酡紅。
“進來之前先敲門,你不會連這個也要人家教你吧!”年初晨咳得厲害,說話斷斷續續。
尤其,聶凌卓見到她滿嘴油膩,吃得邋裡邋遢時,忍不住唇角上掀,鄙視至極,“做了虧心事吧你!看到我像老鼠見到了貓似的,老實點說明,幹什麽了!”
“我在病房裡能乾出什麽事啊!是你嚇到我了!”
“你有那麽不經嚇麽?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聶凌卓視線圍繞著她滿嘴油的唇打轉,“瞧你那邋遢的樣,到底是不是女人!”
這天底下有年初晨這樣不顧及自己形象的女人嗎?她基本上是毫無形象可言。
聞言,年初晨隨即捂緊了唇瓣,嘟囔的道,“誰讓你進來了?進來之前也不打聲招呼,好讓我有所準備嘛!你把頭轉過去,不要看。”
“呵。”他笑,笑意滿面。
即使是嘲諷的笑容,卻是那般的魅力四射。
“你笑什麽呀,你來,是為了取笑我的嗎?”
欠揍的男人!
“繼續吃吧你!怎麽裝,也裝不出一個淑女樣。受傷住院了,也能吃那麽多,就是不見長肉,我說你的肉到底哪去了啊!”
聶凌卓碎碎念的同時,也將隨身而來攜帶的餐點放在她跟前。
“我天生麗質呀!吃什麽都不會發胖,吃什麽也能保持苗條的身材,羨慕吧。”
年初晨注意到聶凌卓手中的餐點,是看起來特好看,聞起來也特香的點心,五顏六色的,讓年初晨肚裡的饞蟲瘋狂作祟,“哇,全都是給我的嗎?”
年初晨滿臉的興奮和高興,回視聶凌卓時,只見他給了她一記白眼,難道這些小兒科的東西,是他自己吃麽?他沒這麽幼稚!
“做得太漂亮了,真舍不得吃呢!”年初晨依然念叨個不停,從裝了糕點的錫箔紙上望去,不經意間見到自己臉蛋時,年初晨瞬間驚嚇了一把。
簡直是完全怔住了,霎時間不能動彈。
那個圖像裡的她……
是誰啊!
是她啊?
幾乎慘不忍睹!
聶凌卓亦是發現了年初晨的不對勁,宛如傻瓜般愣在了原處,她到底又想玩什麽把戲?
他還來不及詢問,年初晨已匆匆的下床奔向洗手間,當清清楚楚見到臉蛋上的凍瘡時,紅紅的面龐,難看死了!
“啊……”不是吧,她毀容了!
本來,她就只有這一張臉蛋可以拿得出手的,竟然這麽對待她,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聶凌卓被她的驚叫聲給嚇到,“發生什麽事了!”
疾步跟隨著年初晨來至洗手間,只見年初晨滿臉的驚慌,杏眼圓睜的望向鏡中的自己。
“又怎麽了?神經兮兮的。”快要被她給嚇破膽了!但見她沒什麽大礙,驚嚇的心逐漸恢復平靜。
而年初晨則是愁眉苦臉,臉蛋擰巴在了一起,“我……我是這個樣兒嗎?臉上的凍瘡多難看啊!”
天哪,她和笑笑,燕彩,阿希,還有之前和聶凌卓說話的時候,就是頂著這一張驚世駭俗的臉蛋和他們說個不停的嗎?
千萬不要啊!
年初晨心亂如麻的緊張,她之前醒來時,隻覺得臉痛,身上痛,卻不知道自己竟然臉蛋還掛彩了……
聽到年初晨所說的,聶凌卓才總算明白了什麽事。
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的取笑又隨即而來,“多大點事,還以為什麽呢,以前臉蛋沒有凍瘡的時候,也沒見有多好看啊!”
“你……血口噴人!”年初晨急急忙忙捧了臉蛋,不知有多痛心自己臉上的傷,“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呢,到時候,那得多難看啊!我還得嫁人呢,還得成為美美的新娘……完蛋了啦,現在這樣子……還有誰敢娶我啊!”
年初晨對著鏡中一頓牢騷。
這個時候,更是百分百的確定,溫日希的確是真愛呀。
她頂著這一張臉的時候,竟然也不嫌棄她,還說要和她在一起,這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嘛!哪像聶凌卓,盡是說些風涼話。
“你說的不錯,的確沒人敢娶你。”
“烏鴉嘴,呸呸呸,趕緊收回去,我為什麽會沒人娶呀,臉上只是凍瘡而已,又不是爛掉了,或者毀容了……”聶凌卓憑什麽每一次總是極盡所能的在看扁她。
“因為有我,沒有人敢娶你,我也不可能允許誰把你給娶走,因為你,我要了。”
語畢,聶凌卓傲慢無比的貼近,修長有力的長臂緊緊的撈起了年初晨的腰,親昵無間的貼在一起。
年初晨有顧慮,如此近距離之下,被聶凌卓緊緊的盯著臉蛋,怪丟臉的,她捧著臉蛋不放,“你不要說了啊!有完沒完呀,我是絕對不會當地下情人的!”
“當地下情人,你沒資格。”聶凌卓挑眉,邪肆的說道,甚至還萬分不屑的打量年初晨身材。
“你……”
“隻適合當老婆!”聶凌卓的補充說明,令年初晨完全震驚了,他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瘋了!”年初晨總算松開了她的臉龐,推了一把聶凌卓。
“像花瓶一樣必須供著,養著的才叫情人,找老婆,要實用的,我們二百五洗衣打掃做飯樣樣行,怎麽樣,要不要帶上戶口本,入我聶家的門。”
聶凌卓臉色一本正經。
即使他不像是開玩笑,然而聽入年初晨的耳中,怎麽聽都覺得是個玩笑。
他竟然還可笑的把戶口本給扯出來了……
“呵呵,今天的你挺不正常的,我還是少惹你為妙。”年初晨打算強行退開他的胸膛,聶凌卓卻箍得緊緊,牢牢不肯她掙脫,“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在山上發生雪崩時,我以為自己可能永遠見不到你,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時,我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和恐懼滋生。”
“我已經習慣了有你在身邊,不想失去你,所以,年初晨你考慮看看,先領證再交往,還是先交往再領證,自己看著辦,但無論結論怎樣,你是我聶凌卓的人,我娶定你。”
聶凌卓這一番話,煽情得讓年初晨眼底不斷泛酸。
幹什麽呀!
他在背台詞嗎?
說得這麽煽情,令人感動,年初晨快要招架不住聶凌卓的攻勢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些女人在感情上會一頭熱了,因為她此時此刻就熱得不淺。
領證,交往,娶定!
信息量太大,真實性還有待評估,這不像是聶凌卓會乾得事情,他可從來不乾靠譜的事情呀……
像結婚這樣的大事,聶凌卓怎麽可以就這樣隨隨便便說出口,“婚姻不是兒戲,我更不是你兒戲的對象……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年初晨今天受到的衝擊力度挺大的,先是溫日希,再是聶凌卓,尤其,聶凌卓竟然還離譜得提出領證結婚。
然而,年初晨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他的真誠,令聶凌卓火大到了極點,原本在婚姻這件事情上,他想著要一本正經,認認真真的和他說,可沒想到她竟然像個白癡一樣!
“喂!你白癡夠了吧!我說話你聽不懂嗎?非要我扯了嗓子,提高八度,你才能聽懂是麽!”
聶凌卓的嗓音可不小了,完全是惡聲惡氣的口吻。
這樣才像足了他嘛!
“找抽吧!對你好一點都不行,一定要讓我凶巴巴凶一頓,你才明白!”年初晨這家夥典型是自虐狂!
要知道,他說出這麽一番表白的話,是多麽不容易,也掙扎了很久。
“……”年初晨接不上他的節拍,愣愣的凝視聶凌卓。
“我說交往,說結婚,不是假的,我愛你,年初晨,因為愛你,所以,這一刻我想要一生一世的擁有你,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而婚姻無非是套牢年初晨最好的方法!
雖然,聶凌卓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會萌生出結婚的想法,但心思就這麽自然而然的來了,因為年初晨,她的存在,讓他開始渴望有一個家庭,一個溫暖又令人愉悅的家……
年初晨一直盼望期待的“我愛你”,她終於聽到了,說不出此時是什麽樣的心情,事情來得太突然,唯有心跳狂亂得令她無法負荷,視線萬般炙熱的置落於聶凌卓臉上,他說“我愛你”,是發自內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