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卓睥睨著年初晨的洋洋得意,滅了她的心都有了。
尤其年初晨這肮髒的家夥,在大巴前進的途中,她在做什麽!
聶凌卓幾乎不想承認他竟然認識這麽一個女人,腦袋搖搖晃晃的東倒西歪,竟然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睡了,看看她唇角的口水,一向有潔癖的聶凌卓,怎麽可能忍受得了?很不客氣的肩膀一動,霎時間把年初晨給震醒。
睜開惺忪的刹那,湊巧對上聶凌卓嫌棄又惡狠狠的雙瞳,他那樣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怪嚇人的,年初晨心中叮咚作響,防備的睨向聶凌卓,一步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難道,她睡著了,也礙著他了?
“你是怎麽了?我連睡一下都不可以嗎?”年初晨說得理直氣壯,也不乏心虛。
聶凌卓原本就令人駭然的眼神,此刻越發的陰沉,“瞧你這流口水的德性,惡心死了。”
什麽?
聽聞,年初晨也不免有些許的緊張,急急地擦拭著嘴角的口水,掌心裡還真感覺到了液體的流動,再看看聶凌卓的大衣上,也殘留著她的口水印記。
這……真的是她乾的嗎?
連年初晨自己都有點兒不敢相信,“這……”
“天底下怎麽有你這樣邋遢的女人,丟臉。”聶凌卓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批評。
“我……我怎麽了!你把話說清楚。”只不過是一不小心流了口水而已,從聶凌卓口中聽來,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似的,不能饒恕。
正當年初晨反駁時,傳來導遊小姐的聲音,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今晚先休息,明天正式開始三天的旅程。
聶凌卓仍舊是唾棄的眼神,從年初晨身邊經過時,刻意碰撞她的膝蓋,以示懲罰。
“嗷……痛……痛啊!你不知道輕重嗎?”他一定是故意的!
年初晨膝蓋的碰撞,令她呼叫連連,她的叫聲也瞬間成了大巴車內其他旅友驚異的眼光。
感受到齊齊唰向她的炙熱目光,年初晨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好像十萬分的曖昧,分明就沒有任何的其他意思,可聽來就是那麽的煽情。
年初晨的處境也變得十分尷尬,而聶凌卓卻唇角上揚,仿佛是達到目的之後的喜色,隨即傾覆在年初晨耳畔挑釁,“恭喜你啊,成為焦點了!”
“你,你,走著瞧!”年初晨眼珠子瞪得大大,臉蛋猛烈一蹭之間,正好和聶凌卓的面龐相撞,肌膚之間的碰觸猶如電光火石一般,激起一道道驚人的火光。
僅僅只是一碰,聶凌卓體內猶如有千軍萬馬在放肆奔騰一般,火焰來勢凶猛,年初晨心裡亦是動蕩起了層層的浪花。
年初晨酡紅的臉蛋,隨即後退,“你先走吧。”
話語已經沒有了底氣,連和聶凌卓正眼對視,她也害怕陷入雙瞳裡的深邃,無法自拔。
笑笑忍不住調侃,“喲,大年,甜蜜吧!”
“跟蜜一樣的甜吧。”燕彩接話。
她們一唱一和越讓年初晨慌慌張張下車了,損友,她絕對是交了兩個損友。
溫日希臉色難看,藍彩兒亦是嫉妒吃醋到了極點,這個年初晨也沒有什麽出眾的,一不是名媛,二不是千金,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可以把聶凌卓迷得團團轉。
藍彩兒適才居於下風,這一回急急忙忙追上聶凌卓,緊攬他胳膊,像在跟年初晨宣戰似的。
“像隻哈巴狗一樣!這樣的女人,該立刻甩掉!”笑笑嘀咕,見藍彩兒那狗腿又傲慢的樣兒,讓人真不想待見。
“進去吧,累死了,又累又冷又餓的,我隻想倒頭大睡了。”年初晨心裡並不是不難受,卻選擇忽視看不見聶凌卓和藍彩兒的“成雙入對”。
“喂,怎麽著,你得和阿希走一塊吧。”燕彩像是拿捏棋子一般,迅速將年初晨給拎向了溫日希的身邊,至少也要讓聶凌卓知道,她的行情可不是一般的好,同樣也有高富帥對她死心塌地。
年初晨卻是希望和溫日希保持越遠的距離越好,讓他死心,被推搡到溫日希身邊時,年初晨有些窘迫,吞吐的道,“我事先並不知道你要來……”
“若事先知道我要來,你就不來了是嗎?”溫日希言辭不逼人,但字眼間卻讓年初晨愧疚叢生。
“阿希,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些意外而已,我擔心你不自在。”不僅僅是不自在,最擔心的是聶凌卓這個家夥太過放肆,傷及到他。
“不會的,我沒你想象得脆弱,如果我因為不自在就不來的話,我溫日希就不配讓你托付終身,在你面前,我必須是個能擔當,有責任的人,這點事情,我應付得來。”
經過上一次和聶凌卓的正面較量,溫日希越發熟能生巧的對付聶凌卓了。
即使他們曾經有過什麽,那有怎樣?
他和年初晨也有過美好的過去!
“磨磨蹭蹭幹什麽,把行李給我提過來。”走在前方的聶凌卓似乎嚴重不滿年初晨和溫日希之間的“打情罵俏”,凌厲的開始發號施令了。
年初晨抿唇發怒,心底即便已經盛滿了火焰,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飆發火,“知道了,來了。”
而溫日希之前就已經難以忍讓,這一次,絕不能讓聶凌卓欺負她了,從年初晨手中奪走行李箱,很不客氣又態度惡劣的把它們一一甩向聶凌卓跟前,“是個男人,就不要對女人呼來喝去,指指點點!她不是你的奴隸,就算是奴隸,奴隸也有自己的尊嚴,尊重她,也請你尊重你自己。”
溫日希著實看不下去聶凌卓的惡行,鮮少發脾氣的他,動真格起來了!
“阿希……別這樣。”年初晨害怕他們兩人起衝突,連忙攔阻。
這個時候,對於年初晨來說,不過只是提幾個行李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只要他們兩個不惹麻煩就行了。
笑笑和燕彩兩人真是不明智的在給她招麻煩,聶凌卓和溫日希就恍如是水火不容的兩個人,見面了便會各不相讓。
聶凌卓聽了,隻覺好笑,臉上無不滲透著濃鬱蔑視的笑靨,“想英雄救美嗎?行啊,不想讓她提行李,你替她提啊!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不過是提幾個行李箱而已,應該是舉手之勞吧。”
聶凌卓這話簡直是太“喪心病狂”了!
這難道只是提幾個行李箱的問題嗎?
年初晨氣惱,因為有藍彩兒在他身邊,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人了吧!
別說只是區區幾個行李箱,就算是再艱難的事,年初晨也可以肯定聶凌卓一定會為她做,可是,這行李箱不是別人的,而是聶凌卓的,對溫日希來說當然是不可能。
“噯,不要欺人太甚了,幾個行李箱,我提就是了,你一定要這樣為難人不可嗎?”在年初晨看來,聶凌卓就是在趁機的刁難溫日希。
“我希望你說話理智點!是我在為難他麽?剛才是我在找茬嗎?”最先開始找茬的人,根本就是溫日希,沒想到年初晨這家夥竟然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怒斥他,想死了吧!
“你不要說話了,你這個人一開口說話便讓人生氣!”
年初晨甘拜下風,沒有什麽是聶凌卓說不出口的。
只是聶凌卓習慣了“欺負”人,尤其對手在遇到是年初晨和溫日希的時候,他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的想要將溫日希給踩到腳底……
“假若,我就是要為難他,那又怎樣?你以為你阻止得了!”聶凌卓傲視十足,完全不把他們,甚至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裡,唯我獨尊的容不得別人反抗。
“你!”年初晨氣炸了。
“你想為難我?可不見得會為難到我。不就是幾個行李?你身為男人,提不動幾個行李箱,這樣的男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吧。我和初晨就當是幫助殘疾人士拎點重物,當是發善心吧。”溫日希嘲諷而來,瞬間,令聶凌卓面色已浸染了厚重的陰霾,和年初晨怒目以對,尤其再度見到年初晨勝利的面容,這張臉蛋,他有股強烈的衝動,隻想狠狠的蹂躪,揉搓。
“呵呵,你們就自我安慰,自圓其說吧。”他不在乎,起碼聶凌卓此刻看起來是絕不在乎的,但心上卻已經火焰蔓延,等會再收拾年初晨。
而此時導遊也開始分房,將房卡交到笑笑手裡。
笑笑有備而來,揣著三串鑰匙,“我們六個人一共有三間房,這邊是旅遊旺季,能有三間房是天賜的好運,一串給歐巴和聶少爺,一串給兩個彩——燕彩和彩兒小姐,另外就是我和大年一間房了,今晚大家有個好夢,養足精神,明天我們神采奕奕的出發。”
“啊……我和她……”第一個驚呼出聲的是藍彩兒,驚愕不已,但又說話不能太放肆,望了望燕彩,明顯不情願。
燕彩卻無所謂的態度,“你要是不願意和我,可以從笑笑和大年中選一個你喜歡的。”
藍彩兒顯然是除了聶凌卓之外,沒有一個是她喜歡的。
笑笑何嘗不明白藍彩兒的心思,不點名不點姓的諷刺,“哎,拖油瓶嘛,最好還是別那麽多挑剔的,能有個窩睡著,該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