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在畫展中心被聶凌卓給不留情面的劃清界限之後,她的堅定並沒有因此而動搖。
恍如,還讓她堅定了不少,大有越挫越勇之勢。
“幸虧這摔一跤,把你給弄開竅了啊!我和燕彩,不管你做什麽,無條件支持你,若是聶凌卓能再信你一次,你們回到從前,也是不錯的,不過,若聶凌卓那個麻逼的家夥,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你早點撤退算了,何必浪費時間!”
笑笑的忠告在年初晨耳邊回繞,聶凌卓一直便是拽毛了的樣兒,她以前沒撤退,現在也不想撤退。
來到他公司獻殷勤吧,年初晨明顯受阻了,她被前台人員阻止在外頭,又是拿什麽沒有預約就不能進去的陳詞濫調來擋她的道。
丫的!
挺狗腿的啊!
“我和你總裁是不需要什麽預約的,想什麽時候見,就什麽時候見!你還是快點讓我上去吧!”
年初晨霸氣來襲。
她若是不說得理直氣壯,曖昧不清,這人怎麽可能讓她進去。
她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搬出來了,若是還不能進去的話,年初晨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
可對方就是不給顏面,“不好意思,女士,請回去吧。”
讓她回去,可沒那麽容易!
年初晨死活不肯離開,坐在大廳等候,前台人員亦是目不轉睛的把她當成人犯一樣的看住。
幸好的是,她的機會終於來了!
很快,前台湧來好幾個人,像在谘詢些什麽,年初晨趁著空檔,迅速進入了電梯裡,只是不知道待會兒在辦公室外會不會受到另一輪的阻擋……
“總裁辦公室……在最高層……高處不勝寒啊!”年初晨一路碎碎念。
而意外的是,秘書見到年初晨時,不僅沒有阻攔,臉上躍出一抹驚喜,“啊……是年初晨小姐對吧。”
“……你認識我?”她可不認識這位秘書呀,年初晨驚訝不已。
“嗯,總裁說起過你,年小姐快要和總裁結婚了吧,前一陣子,總裁還特意問我什麽樣的求婚方式最浪漫,年小姐……你不知道,你有多幸運!”
聶凌卓秘書的話語,令年初晨啞然,好半會都不能消化,難以消化。
最浪漫的求婚方式……
可聶凌卓的求婚,不僅不浪漫,還特欠扁!
顯然,秘書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吹”了!還一股子熱情的在拍年初晨的馬屁。
年初晨略顯尷尬,“我……可不可以進去?”
“當然,當然可以,不過,總裁在開會,你稍等一會。最近總裁不知道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多,壓力太大了,臉色從來沒有好看過,黑沉得好像暴風驟雨即將來臨似的,這下好了,總裁見到年小姐一定會開心的。”
聽著秘書小姐的話,年初晨很不是滋味,也心虛不已。
恐怕聶凌卓見到她的時候,不但不會開心,還會大發雷霆。
“呵呵,我先進去等他吧。”她心有忐忑不安。
“這邊請。”
……
進了聶凌卓的辦公室,年初晨心跳得格外狂烈,偌大的辦公空間,視野空曠得令人有一種畏懼感,仿佛太高太寬敞了,格外的缺乏安全感。
尤其,年初晨一想到聶凌卓等會兒見到他時的怒氣,有沒有可能在一氣之下,把她從這高樓大廈上扔下去啊!
若是這樣的話,她一定會摔個粉碎。
“不要自己嚇自己!鎮定鎮定!”年初晨拍著胸脯,極力安撫情緒。
在聶凌卓辦公室兜來轉去的,不敢碰這兒的東西,到時候又會被聶凌卓當成小偷騙子。
只是……
“那是什麽!”
那個相框,幹嘛是被很無情的打趴在書桌上。
會這樣做,一定是相框裡的人把他給惹炸毛了!
是她嗎?
是她吧!
年初晨心下緊張加劇,勇敢拿起相框時,她哭笑不得,是她的照片,不過卻是最損她的一張照片,她什麽時候吃東西吃得滿嘴都是,卻被聶凌卓給捕捉下來了。
就這麽一張滑稽,又丟臉的照片,放在他的辦公室桌上,他到底想怎麽地?
“欠扁的家夥!”
正在此時,門“哢擦”之聲傳來,聶凌卓進來,年初晨本能的嚇到,相框慌亂中藏於身後。
聶凌卓沒有得到秘書的報告年初晨來了,毫無預警見到年初晨時,聶凌卓亦吃驚不已。
“你,你開完會了……”年初晨吞吞吐吐,聲音裡藏了無數畏懼。
“出去!”
聶凌卓火氣很衝。
年初晨選擇無視,“我是來給你送下午點心的。”
語畢,小心翼翼放下相框,躡手躡腳的湊近,端著她最擅長,又最在行做的糕點,想讓聶凌卓賞臉,“我們和解好不好?不要生我氣了,只要你不生我氣,不要不理我,我什麽都願意做,願意彌補我的過錯。”
她都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他了,還想怎樣啊!
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小家子氣!
“你以為一句願意彌補,就可以讓過去的欺騙一筆勾銷了!”
聶凌卓凌厲的瞅她,她難道不知道這一次絕無任何可能和解嗎?
“你到底想怎樣嘛!我在一開始也沒想過我會喜歡上你,你也喜歡我,沒想過那麽多……就聽了爸爸的話,想保住明康的命。”
“所以呢!沒想過,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騙!省省吧!”
厲聲斥責,聶凌卓態度不僅堅決,還相當蔑視。
“我……就算我錯了,看在我們曾經……”
“你我沒有曾經!我和你所謂的曾經,大家都不過是玩玩而已,你玩,我陪你玩!沒有我聶凌卓玩不起的!”
“可你現在明明就是玩不起的感覺呀,你生氣了,別生我氣了行嗎?我改過,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以後真的會很聽話,你說一便是一,絕不答二,這還不行嗎!”
她已經夠退讓了啊!
“你說行,就行?那我是什麽?我聶凌卓算什麽了!你真要和解是嗎?好啊,我給你一個和解的辦法,你和年大雄,年明康都去警局自首啊!若是能還一個公道的話,我願意和你和解!”
聶凌卓故意刁難,他斷定了年初晨不敢這麽做,因此,所謂的“和解”,他們永遠也不可能了。
“凌卓……”他不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她。
“別叫我,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現在只要想到以前,看到你在我面前,只是不斷殘酷的提醒我,我多麽愚昧無知。你滾吧!沒臉了嗎?完全不知羞了嗎?以前驕傲的年初晨去哪兒了?裝的吧!是想故弄玄虛吧。”
“夠了,聶凌卓,我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除了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之外,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麽要這麽的咄咄逼人!”
年初晨的委屈肆意的膨脹,心如刀割一般痛得快窒息。
“為什麽要把我的一切都否定?就因為我做了一件錯事,把我所做得每一件事都否得徹徹底底,公平嗎?你這樣對我不公平啊!我知道錯了,我在彌補,我努力想贖罪!可你呢,一句玩我,一句不過是玩玩而已,與我撇得乾乾淨淨。”
年初晨委屈傾訴,聶凌卓根本不放在心上,繼續諷刺,“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不願意結婚,不願意領證……呵呵,幸虧啊,幸虧一切還來得及,否則,我會因為和你結婚,給我的人生打上莫大的汙點.什麽都別說了,你現在在我面前做任何事情,我也不會瞧一眼,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聶凌卓!”年初晨低吼。
“滾出去!”聶凌卓的厲聲命令,和她的低吼不相上下。
“再踏進弘信半步,再來騷擾我,我會讓監獄給你們一家三口留位置!”
md!
年初晨大怒。
這個男人,無情無義到令她發指。
聶凌卓的絕情,更是把他們的過去,給撇得一乾二淨了!
“你以為很了不起是嗎?以為我非要攀附於你,討好你是吧?你其實,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除了有錢有勢,連是非黑白,感情都不懂得人,是很可憐的。”
反正是這樣的情況了,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一拍兩散!
“說什麽?”說他可憐?
面對聶凌卓撲面而來的怒氣,年初晨的氣焰瞬間陡轉直下,全然被掐滅了,隨即岔開話題,“既然你要結束,可以啊,把相片還給我!這算什麽?結束了,還留著我的照片,藕斷絲連啊!”
年初晨指向聶凌卓書桌上的相框,若聶凌卓真的給回她照片的話,那麽,一切都完了!
然而,在聶凌卓看來,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關於年初晨的照片他多得是,豁然間,相框大力的被掃至了地上,鏡框碎片撒了一地,零零碎碎,斑駁了照片,令她那張囧照頃刻顯得那樣淒涼,慘烈。
年初晨心臟一沉,狠狠的沉下來,猶如伴隨著這個相框的落地,心亦破碎了。
“拿著馬上走!你那張虛情假意的臉,令我惡心。”
年初晨耳邊聶凌卓的聲音又再次無情的襲來,她緩緩下蹲,撿起屬於她的照片,手指完完整整,並沒有被碎玻璃扎破發生流血的事情,甚至,她想著若是能再一次發生流血的事情,是不是又能讓她的頭腦清醒一點?
明明不可能了,還苦苦地掙扎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