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人橫躺在床上的屍體,趙鑄伸手,把已經潮濕的被子拿起來,蓋在了女人身上,也遮蓋住了血漬,看起來跟正在熟睡著一樣。
當然,趙鑄也不擔心有人會發現,因為看這女人的樣子,宋連城晚上也應該不會睡在這裡,不然也不會這麽乾脆地爽到把床給弄濕。
把匕首在地毯上擦了擦,又送回袖口裡,趙鑄輕輕推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小洋樓不是很大,但是裡面的格局挺複雜,有好幾個客房,不過都熄著燈,趙鑄目光捕捉到了斜側面的一個房間裡有燈光,那個房間外面掛著兩幅字畫,看起來,應該是書房。
靠近之後,精神力掃描到房間裡的情況,趙鑄“看”見了宋連城正坐在椅子上抽著煙,他是一個國字臉,與生俱來的一種威嚴氣息再加上肩膀上的將星璀璨,的確是一個英武且極具有魅力的男子,只是書桌上雜亂的煙頭,顯示出他此時很煩躁的情緒。
抽完一根煙,把煙頭在青花瓷的煙灰缸上摁了摁,宋連城坐在椅子上,臉上陰晴不定。
“咚咚咚……”
宋連城略顯驚訝,隨後又呵斥道:“不要來煩我。”
估計宋連城認為是下人或者是自己妻子,只是,門外的人對於宋連城的呵斥,是不感冒的,門,還是被推開了。
宋連城正欲發怒,當他看見站在他面前的人時,他露出了一種驚恐的表情。
趙鑄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宋連城的書桌面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去,隨後把雙腳就這麽翹在了宋連城乾淨整潔的書桌上,面對微笑地看著宋連城。
宋連城的手掌握拳又松開,胸口一陣起伏,顯然,正在強行平複自己的心緒。
之前,趙鑄就已經探測過了。這個書房內,沒有報警器,除了書桌上的那台電話。沒有和外界聯系的東西,因為這裡,很安全,坐落於軍區深處的小洋樓。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的防禦和報警設施。
當然,趙鑄發現了在辦公桌抽屜裡,放著一把槍,但是槍裡沒有子彈,是一把拿來瞻仰和懷念的槍,應該是宋連城他父親當初的配槍。
趙鑄就這麽一直看著宋連城。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但正是因為這樣,給了宋連城更多的一種恐懼和壓力,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就是這樣一個道理。
任你權勢再高,任你身份再尊貴,當一個可以殺你的人就這麽坐在你面前,並且堂而皇之地把你翹在你辦公桌上時。你什麽都不是,你的那些地位和矜持,在此時都變得毫無意義,哪怕宋連城有能力調動軍隊,但是軍隊不可能直接飛來,而趙鑄,就在他面前。
終於,宋連城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經歷了心裡掙扎之後,他開始準備做一些事情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說話。
“你很厲害,真的很厲害,我現在相信你真的殺了神將,並且還在軍校那次事件裡也殺了好幾百號人了。”
宋連城說話時不停地盯著趙鑄的神情,他渴望從趙鑄的表情以及目光變化上獲得自己所需要的線索,任何人,遇到自己所沒遇到過的事情時,都會下意識地把這件事拖入自己習慣的準則和方式之中去想辦法解決,就跟解一道很難的數學題一樣,把它分步驟分析之後,代入到自己掌握的公式裡去計算。
“我很厲害?”趙鑄把一把匕首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指了指自己。
“嗯,你很厲害,要不然,我也不會派人去殺你了。”
宋連城覺得自己掌握住了趙鑄的節奏,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就像是看見自己的下屬一樣,任何問題,他覺得都是可以談的,就像是自己的妹夫周一航一樣,就像是自己對待其他人一樣,都是可以談的,任何的衝突,無非就是利益關系的不當嘛。
“呵呵,的確,你的看法和你老婆很一致,她剛剛也是這麽說我的,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她還告訴我,你基本不碰她了,她很饑渴,所以她和我做了好多次,床單現在都是濕的,你老婆很漂亮的,你怎麽能這麽不懂珍惜呢?不過,你也不用謝我了,雖然幫你松松土很累,但我這人呢,就是比較喜歡助人為樂。”
聽到這話,宋連城的臉當即陰沉了下來,甚至泛出一抹青色,身體也開始了輕微的顫抖,顯然是憤怒到了一個極點,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丈夫,作為一個自小就是生在將軍之家心比天高的男子,對於趙鑄之前所說的話,根本無法接受。
趙鑄看著宋連城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明顯。
但是,宋連城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也有著他的道理,純粹靠家裡的余蔭也不可能。
“她啊,能讓你覺得舒服和高興,也是我的榮幸,我在外面早就有了別的女人,對於她,我也早就膩了,如果你喜歡,以後只要你需要,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馬上派車子把她送到你住的地方去,天亮再讓人把她接回來,怎麽樣?”
宋連城故作大方地聳了聳肩幫,“你能躲過我的這次刺殺,還能摸到這裡來,已經充分表現出了你的能力,我很欣賞你,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你是一個人才,我願意用我的關系去推你更上一個台階,現在你不是在地方麽,我能夠馬上讓你進一線部隊去深造,你覺得怎麽樣?”
趙鑄沒回答宋連城的第二個問題,而是回答了宋連城第一個問題。
“哦,你送你老婆來時,得帶著冰棺呢,這可別忘了,不然會發臭的。”趙鑄戲謔地說道。
宋連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沒料到,或者說是他不敢料到,趙鑄居然已經把自己的妻子給殺死了,倒不是此時宋連城對自己妻子的死亡而傷心和憤怒,而是因為趙鑄的行為模式,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對方已經見血了,根本就沒有絲毫來談判的意思。
“王朗,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宋連城伸手在辦公桌上敲了敲,“我是GN準將,我不信你真的敢殺我,你殺我妻子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我們之前的恩恩怨怨我也可以不計較,我可以用我父親在天之靈發誓!”
人,只有越心虛越害怕的時候,才會提高自己的音量來給自己鼓氣。
在趙鑄眼中,宋連城早就失去了一切進退,肢體動作和語言表情,到處都是破綻了。
“我的意思呢,很簡單,就是想在殺你之前,再跟你開個善意的玩笑。”趙鑄把腳從桌子上收了下來,站起身,“就當是主菜之前的開胃菜而已,你喜歡麽?”
“王朗!你敢!你殺了我,你當我的手下人不知道是你動手的麽,你別想得太簡單了,我的身份比你高得多,我的影響力也比你高得多,我的地位也比你高得多,你殺了我,就是謀殺GN高級軍官,謀殺GN將領,你將會遭受全世界GN的絞殺,你認為,你還能活下去麽?
我之前說過了,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給你想象不到的好處,你可以慢慢考慮,人生,還很長,你才十八歲,未來的路還有很久,生活還有很多可以去享受,殺了我,你也得賠上你自己,不值得啊,真的不值得。”
趙鑄聽了宋連城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皺著眉頭。
看到趙鑄這個反應,宋連城默默地長舒一口氣,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還沒把自己準將前的這個“準”字去掉,他也還正在爭取著可以率部參與GN即將開始的一場在外星域的戰爭,積累戰功,讓自己達到自己父親生前的高度,這是他的執念,也是他的渴望,所以,他怕死,真的很怕死。
然而,當宋連城剛剛把自己情緒平複了一點點時,趙鑄忽然又站了起來。
宋連城被趙鑄幾次這麽一來,嚇得神經反應,身體直接一個哆嗦,可以想見,趙鑄對於他的精神鞭撻,已經很成功了。
趙鑄雙手撐著辦公桌的桌面,把自己的臉,湊向了宋連城,很認真地說道:
“不對啊,你的仇人,應該不止我一個吧,你坐到這個位置上,肯定很多想你死才對啊。”
“但是我今晚剛失敗了對你的一場刺殺行動,然後我就死了,肯定會直接確認是你做的,不是麽?”宋連城又開始故作鎮定地攤了攤手,他正在給趙鑄陳述利害關系。
趙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即眉頭一挑,開心道:“我想到一個法子了,我可以偽裝成是別人殺的你啊。”
“呵呵,偽裝?王朗,你是在開玩笑麽,除非你能偽裝成神將殺的我,否則,只要我死了,都肯定認為是……”
宋連城的話說了一半就卡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看見了什麽讓他完全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因為,在他面前的趙鑄,身上升騰起了一道道紅色的光芒,這是屬於神將的特征。(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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