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安有點欲哭無淚啊。

  她想象中的閨女應該是萌噠噠的包子，又可愛又貼心的啊。

  不行，遺傳基因真是佔了一部分，顧平安還是覺得把閨女培養成一個可愛活潑又開朗的小包子。

  後天培養才是最重要的。

  李歡情回到王牌的時候，心情明顯好多了。

  她這幾天很明顯悶悶不樂，穆雲生也能感覺到，也沒派人監視她，今天他這麽晚回來，他也什麽都沒問，只是比較意外她的心情會這麽好。

  見了他，李歡情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一些，有些拘束，似乎還有一些緊張，穆雲生心裡一刺也沒說什麽，轉著輪椅回了自己房間。

  李歡情咬了咬唇，跟著過去。

  今天和顧平安談了一天，她的心境也變多了，沒那麽愁緒，她勢必是要回家一趟的，不可能永遠都留在紐約，阿生如今身體也恢復了，也能夠慢慢走路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好了，奶奶身體不好，她想回去看一看。

  她跟著穆雲生進了臥室，有些不安地站在那裡，穆雲生比較意外，平時她很少來他的臥室，兩人之間也極少有什麽交談，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誰都沒說破。

  “有事？”

  李歡情抿唇，心裡不安越發重了，她是越來越看不懂阿生了。

  冷淡又疏遠。

  自從沙漠那件事後，他似乎都不太想看到她，可又沒讓她離開，每天交流不過是那麽幾句話，他比誰都沉默，看著她的眼神也沒有一點溫度。

  “我想回S市。”

  穆雲生沉默了，眼鏡後的眼睛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看得李歡情心臟就跳出了胸膛，緊張得不得了，深怕他下一句又說出什麽來。

  其實，阿生從來不會對她說半句重話。

  只是，越是風輕雲淡的話，有時候越是令人心如刀割。

  “我知道了，我讓人給你買機票。”穆雲生淡淡說，轉動輪椅背對著她，淡漠至極，也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至於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什麽都不必說。

  李歡情心裡黯然，他就說這麽一句嗎？

  沒有其他的話要說嗎？

  她心裡一點都不好受，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生對她是不是失望了。

  李歡情傻傻地站在那裡，穆雲生也什麽都沒說，氣氛很尷尬，他眼觀鼻鼻觀心，其實並不是試探，也不是冷漠，只是，他不知道該和李歡情說什麽。

  為了李歡情，他付出了全部。

  尊嚴，驕傲，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扒在地上，只可惜，她連回頭看他一眼也沒有，他再愛李歡情，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打動她，生命她都不在乎，他再多做什麽，也是自取其辱。

  為了這份愛情，他已經低賤如塵埃。

  最後給他保留一點尊嚴吧。

  李歡情抿唇，很想和他說一句，回去看了奶奶，等奶奶平安無恙，她就回來，可惜，在穆雲生冷漠的背影下，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宛如站在懸崖邊上，惴惴不安。

  “阿生……”李歡情喊了他一聲，聲音輕得幾乎她都快要聽不見了，“我會回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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