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人家為什麽舍命救你？”李奶奶沉聲問，“他是誰？”

  李歡情看著奶奶堅毅的目光，心中一直打鼓，今天她問不到一個名字，一個身份，她是不可能放心，也不會善罷甘休，然而，若知道是穆雲生，奶奶又一定會大發雷霆，她至今都不懂，為什麽奶奶會那麽討厭穆雲生，她真是一點都不能理解，阿生那麽好，那麽好。

  “奶奶，他真的不會傷害我。”

  “我問，他是誰？”

  李歡情歎息一聲，也不敢欺騙老人家，“穆雲生，你一直很討厭他，所以我就沒和你說。”

  李奶奶一巴掌打在李歡情臉上，直接把李歡情都打蒙了，雖然李奶奶一直很強勢，也很霸道，凶狠，卻從來不會對她動手，不管對她再嚴苛，也不會打她。

  在她驚嚇過度，醒來的時候，給她一巴掌？

  沒有安慰，沒有心疼，僅僅是因為她和奶奶討厭的人當朋友？

  “奶奶？”李歡情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心裡委屈至極了。

  “為什麽要和他有來往？你忘了他和你堂姐的事情？你忘了他是什麽樣的惡魔？你忘了他是怎麽讓你堂姐反抗我，離家出走，他又拋棄了你堂姐，這樣的人會是什麽好東西，你竟然和他當朋友？瞞著我一直在見面，奶奶教過你要誠信，你就是這麽對奶奶的？”李奶奶臉色沉重，怒氣衝衝。

  李歡情一擦眼淚，忍不住為穆雲生辯駁，“奶奶，你這麽說對阿生不公平，他和堂姐一直都沒什麽事情，是堂姐一廂情願，若不是你態度強硬，堂姐也不會離家出走，阿生沒有拋棄堂姐，他和堂姐原本就沒什麽，奶奶，我不懂你為什麽反感阿生，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李歡情，放肆，誰給你的膽量，讓你敢頂撞奶奶？”李奶奶目光嚴厲地看著她，“我知道了，又是穆雲生，他簡直是我們家的克星，蠱惑了我一個孫女還不夠，又來蠱惑我另外一個孫女。”

  “這和阿生有什麽關系？”李歡情心疼極了，她在意的人，被她最親近的人誤解，她心裡十分不好受，李歡情說，“奶奶，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從來不會忤逆你，可是，阿生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輕視他？你當初輕視他，難道不是因為他出生貧寒，你覺得他不配和李家的姑娘當朋友，甚至對他惡言相向，我當時是一個孩子，阿生也是一個孩子，你卻對一個無辜的孩子，那麽粗暴，那種陰影和傷害是無法消除的，至今你對他仍然有偏見，我不懂，阿生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你倒是和我說明白，我成年了，明辨是非，若是他真的錯了，我不會偏袒。”

  “我做什麽，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他是一條狗就行。”李奶奶的目光裡，顯然露出了厭惡。

  李歡情自嘲，“他是我好朋友，你說他是一條狗，我是什麽？我和狗稱兄道弟，我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