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是夜市鬧區，小吃宵夜應有盡有，種類異常豐富，口味也不錯，夜市一條街基本上價格很平民，平時來的都是一些中產階級，或者低產階級。然而，這一條街相當的熱鬧，又靠近大學城，不少大學生也會趁機來這裡淘東西，年輕人特別多，規劃又不錯，不會顯得太擁擠。

  李歡情和顧平安最喜歡的就是這家店，有燒烤，海鮮，粉條，小炒，口味也不錯，他們過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大學生們都散得差不多，人不多。小河邊隨意搭了一個帳篷，擺了桌子和椅子，隨意坐。

  李歡情又點了一份炒粉，一個小炒菜。

  “S市的本地小吃，你應該都沒吃過吧。”李歡情問。

  穆雲生說，“我在S市的時間不長，小時候要幫媽媽乾活，也很少出來。”

  李歡情也想起，當年李家的幫傭很少，基本上就穆雲生媽媽一個人在乾活，他大多數時間都幫媽媽，因為戶口的問題一直沒解決，也不能上學。奶奶當時承諾了他們要給穆雲生上戶口，原本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因為大堂姐總是去找穆雲生，奶奶心有芥蒂就一直沒辦。

  在她印象中，穆雲生沒上過學。

  然而，剛剛在車上的時候，穆雲生接了三個電話，講了一口流利的英語，流利的法語，法語她只聽得懂皮毛，她當時就在想，穆雲生這十年，肯定下了苦功夫。

  學一門語言，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更別說是精通一門語言。

  “你在哪兒念書呢？”李歡情問，穆雲生上學比較晚，如今應該還在念書吧。

  穆雲生說，“我沒去過學校。”

  他說得坦蕩，李歡情卻一愣，沒去過學校是什麽意思？沒念過書？怎麽可能？你抓著路邊任何一個人問，你看穆雲生怎麽樣，大家都會說，一看就是博學多才的教授級別人物呀，若不是年紀太小的話。

  “很驚訝？”穆雲生問。

  李歡情尷尬地笑了笑，暗罵自己太過失態，可她也沒想到，穆雲生真的那麽坦蕩，好像一點都不介意他從來沒踏進過校門，是真的不介意，還是藏得太深？

  若說一個人，一輩子都沒見過校門，對面坐的又是S市有名的千金小姐，怎麽都會有那麽一點點尷尬的情緒，或者自卑的情緒，可穆雲生沒有。

  “我只是沒想到。”李歡情說道，“當年你離開的時候，一直都沒念書，我以為你上學晚，如今還在讀書呢。”

  “我這輩子沒進過學校。”穆雲生淡淡說。

  李歡情越發尷尬了，“那也沒關系啊，行行出狀元，又不是一定要讀書才能混飯吃。”

  穆雲生點了點頭，竟然也沒解釋什麽，雖然沒進過學校，穆雲生卻精通9國語言，擁有統計師，分析師最高職稱，又有管理學和國際關系學兩個碩士學位，其他零散的知識，更是不計其數，到了他這種程度，有沒有一個正統的學位證書，那就不重要了，重要的，他本身有什麽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