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琉克想要一個人獨行,瑪索當然不會強求,這小家夥應該正處逆反期,總覺得母親的管束很煩,但是瑪索卻經歷過與母親分離,一天到晚生活在喜翠莊,面對機械義體與面冷如霜的老板娘……有時候一整天下來都說不出一句話,直到姑娘們出現。
那真是一段苦痛卻又滿是喜悅和幸福的時光,能夠碰到如九葉,如楊與安妮,還有如明恩與明美這樣的姑娘兒,瑪索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
“我要走了,艾琉克,你……”“我說了,我想在這個鎮子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艾琉克轉身拖著釘頭錘走向廣場的另一頭,用他那聽起來有些中性的嗓音哼著歌,瑪索看著這位越走越遠,最終歎了一聲。
將現場交給了城衛兵處理,瑪索也沒有了吃食的閑心,貓崽順著廣場東邊的鍾樓外的回轉台階來到鍾樓頂部,爬到了鍾樓樓頂的十字架上,俯瞰風景。
春末夏初的下星空,一道銀河橫貫天頂,無數的繁星點綴著這個世界的夜空,雖然說是多元宇宙和主位面,但是第一次開放時代,就有無畏的玩家通過航海確認了這是一顆行星。
“在這個世界裡,我們都是被重力束縛著的靈魂啊。”
回想自己在現實中前往半人馬的美好旅行,瑪索有感而發,貓崽坐到了這個巨大的十字架的左側橫樹上,從包裡拿出了吉它的貓崽開始彈唱起九葉前些天剛剛唱過的歌,
“不知不覺又走到熟悉的巷子,慢慢浮現清晰的往事。我站的位置,你曾在這裡發過誓,是誰溶化了你的堅持。抽屜裡的那封信,是你的地址,卻是我很陌生的名字,能面對現實,才是分割你的開始,幸福那片雲真的消失……”意外的喜歡這首據說是傳唱在地球聯邦出現之前的中古地球的中古華語音樂,也許是有所觸動,如同往日在不經意間失動去了九葉的消息,不得不目送安妮與楊離開,最終看著焰轉身卻又無能為力……
連艾琉克那樣的孩子,都不得不面對苦痛的經歷,像貓崽這樣的凡人以怎麽可能免俗呢,在這個一不能修仙,二不能超能的世界裡,如同小說中說的那些逆襲與逆天改命的故事……那也只是故事而已。
“忘記你是簡單的事,可是我沒有勇氣去證實,回憶對我來說,會顯得太奢侈,我還在原地等你的解釋。誰記得寂寞的影子,說她才是你生命的鑽石,我們那段精彩,回不去的日子,原來只有眼淚最真實。”
唱完這一段,歎了一聲的貓崽睜開眼,看著飄浮在自己面前的小東西,瑪索揚了揚眉頭——一個星羽,肉色的外表,看起來應該是與這個鎮子共生的小東西。
這可是稀有物,它們會自己選擇主人,雖然聽起來很不錯,但瑪索覺得自己不會是它的主人,因為它的主人這個時候正歡快的跑上來。
“帕帕!你去哪兒!”一個土妖精,它在這座石砌而上的鍾樓外表上奔跑,這種土元素妖精視任何石泥地形如無物:“咦,你是誰。”
“瑪索,一個外鄉人。”瑪索微笑著回答道。
這個小東西皺著眉頭想了想:“沒聽說過,不過帕帕喜歡你,你應該不是一個惡棍,不過你一個人在這兒幹什麽,還唱著塞理斯人的歌謠。”
“無聊啊,所以登高望遠,仰望星海。”瑪索指了指天空。
這個土妖精順著瑪索的指引看向夜空:“今天的天氣不錯,不過這樣的天空很常見吧。”、
“在帕羅恩斯特並不常見,那兒時常會有從海上或是內陸飄過來的雲。”瑪索實話實說。
“你是旅行者……外鄉人,你可以跟我說一說你們的世界嗎。”這個小東西一開口就嚇了瑪索一跳——喵了個咪的,這原住民NPC畫風不對啊,哪兒有它們主動詢問玩家世界的。
但面對問題,瑪索還是有問必答的:“我們的位面比你們的看起來要安全一些,但那也只是核心地區才會有的,在幾乎無邊無際的……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是位面吧,在我們的那個巨大的近乎無邊的位面裡,危險還是無處不在的。”
說實話,宇宙太大了,瑪索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安全的,還是危險的。
“聽起來真有意思,就像是守望者夫人說的那樣。”土妖精說到這兒吐了吐舌頭:“啊,又提到奶奶的稱號。”
守望者……那不就是人生贏家的夫人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帳號角色嗎?想到這兒,瑪索看著這個小家夥:“守望者夫人就在鎮中嗎?”
“沒啊,她有時候會過來,和了不起的隆納爾先生一起渡過一段時間之後,夫人與先生就都會離開。”土妖精說完,看著瑪索:“這可是秘密,別告訴其他人!要不然守望者夫人一定找上你的!”
“我當然不會亂說話了。”瑪索表示自己可不敢得罪一個神明,由其是一個掌管愛情之神職,和這樣一位做對,當心燭光晚餐只能靠神聖之光來照明。
土妖精聽到了瑪索的誓約,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好,”他扭頭看著星羽:“帕帕,我們走吧,可別再打擾這位外鄉人先生了。”
看著這兩個小東西跑走,瑪索笑了笑,看了一眼鍾樓落下的草堆,貓崽起身一個飛躍,順利的落在了草堆之上,順勢還開啟了一個動作成就——‘信仰之躍’
不使用任何法術和道具從高過五十碼的地方跳下,並不受到傷害,成就的獎勵是所有跳躍鑒定+1有利。
對於貓崽來說,聊勝於無。
………………
回到旅館下了線,好好睡了一覺,瑪索發現自己昨天晚上的自彈清唱在一夜之間就通過直播頻道擴散了出去,連貓崽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由其是那些大個子姑娘,一個個母愛泛濫,說什麽瑪索快到媽媽懷裡來……拜托,瑪索可不覺得自己會那麽做,再說了,認那麽多媽幹什麽——拜托,有那麽一個一年到頭都看不到多少次的媽就夠了啊。
“我就說過,瑪索的聲線其實最適合唱這種傷感的情歌,只要聲線能夠再沙啞一些就好了,怎麽樣啊,瑪索,要不要跟我學唱歌。”在飯桌前的九葉開口問道。
“還是算了吧。”瑪索並不喜歡上台,要不是因為直播能賺不錯的直播費,貓崽才不想做什麽直播呢——說到底,視錢財如屎土的確沒問題,但還是那句話,千萬別跟錢過不去,相信大家都是這樣啦。
“瑪索不喜歡嗎。”潘尼有些好奇的看著瑪索,對此,瑪索搖了搖頭:“喜歡唱,但不喜歡被人評頭論足。”而且從小就看九葉唱歌,讓瑪索對歌評人這一類的家夥深惡痛絕。
“所以我說啦,瑪索是沒辦法去做歌手的,九葉你還是不要想太多啦。”端著菜走進客廳的明恩說完,將手裡的魚味放到了貓崽面前:“對了,瑪索,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大概還有半個月左右的路程。”瑪索實話實說道:“說起來,你們最近在幹什麽。”
“沒什麽大事,就是莫姐最近在和焰一起訓練圓她們的游泳能力。”跟著走進來的明美說到這兒歎了一口氣:“說起來,看著圓和杏子她們在齊膝深的水裡都能溺水……咱們真的能在海上打贏你的母親嗎?”
“這個……”面對這個問題,瑪索以手扶額,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我也是無能為力啊,對了,你說圓和杏子她們都在接受焰和莫姐的訓練,焰呢,她會游泳嗎?”
“意外的厲害,她的自由泳能和安妮不相上下,前幾天她們甚至一起遊過了十公裡的海面,安妮能夠遊出超奧運水平很正常,可焰竟然能跟上安妮的節奏,真的是太可怕了。”明恩的這個搶答意外的讓瑪索驚訝——天哪,焰是什麽時候學會的游泳啊,貓崽記得焰上輩子可是在海裡溺水過的。
這算是……蝴蝶的意外?
這邊還在想,另一邊悠久倒是舉起手:“瑪索先生會游泳嗎?”
“會啊,瑪索可是從小就跟安妮一起學會並掌握了游泳的技術呢。”楊笑著回答了悠久的疑惑。
“咦!瑪索竟然會游泳嗎?”潘尼瞪圓了眼睛。
對此,瑪索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通常來說,小貓人很少會去學游泳,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這些家夥都多少有些怕池子,而池子越深越大,對於小貓人來說就越可怕,這可以解釋為什麽圓在看到大海時會怕成那樣。
而瑪索……瑪索當年為了和姑娘們去海邊玩,那可是拚了命的去學游泳的,雖然最後只能在水面上浮著,但那也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太了不起了!”悠久和潘尼異口同聲的說道,其中潘尼還補充了一句話:“我的大哥那麽大的人了,到現在還是不會游泳呢!”
“所以這就是因人而異吧。”安妮吞下嘴裡的最後一些土豆泥:“說起來,瑪索那次學會游泳跟我們去海邊玩的時候,仿佛就如同是昨天一樣呢。”
“是啊,就好像是昨天一樣。”瑪索笑著,然後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智能腕表上的電子通知:“啊,線上似乎有問題,我先上線看一看。”
“嗯,去吧,安妮,帶我們的瑪索小可愛回房間吧。”
明恩說完,安妮就幫著瑪索回到了浮空椅上,然後推著貓崽一路上了閣樓。
幫著貓崽上了床,安妮在走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原本已經關上的門又打開了:“瑪索,對了,我差點忘了說呢,最近伽伽老在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告訴她,半個月。”瑪索笑著說道,這個小家夥,真是一個懂事聽好的好孩子,聽說連焰都承認,伽伽比那三隻貓崽兒可要懂事無數倍。
“嗯,瑪索……對了,中午吃什麽。”似乎是想給自己開小灶,安妮特意看了一眼樓梯下方。
“炒牛柳!”瑪索的尾巴都在拍打床單了。
“那說定了,中午見。”安妮笑著帶上了門,而瑪索將頭盔套到了腦袋上。
………………
一上線,貓崽從車頂上坐了起來,發現前方站了一大堆……玩家?
因為太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的貓崽扭頭看了一眼趕車的原住民大叔:“他們在幹什麽?”
“不知道,是一些外鄉人,說什麽此山是他們開,此樹是他們的栽……”“就要要過路錢啦!這些強盜!”另一輛車上的一個草原精靈玩家這麽說道:“商團團長還想和他們談判,要是我們伽羅爾的戰團在,早把這些強盜殺光了。”
伽羅爾和特爾善人非常的討厭強盜,由其是那些想著賺快錢的家夥,所以在北邊做這種無本生意的家夥通常都是有幾把刷子的,畢竟沒能力的早被殺絕了。
而在南邊嗎……貓崽看了一眼商團團長帶著人走回來,掏了掏耳朵,跳下了馬車。
“你下來乾嗎?”有傭兵隊的玩家這麽問道。
“商團團長的臉色有些難看,肯定是那些家夥開的價太高了,說起來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什麽叫有命賺錢沒命花嗎?”瑪索剛說完,走到車隊前的商團團長就拿出了鐵皮喇叭:“準備戰鬥!對面的這些家夥開了一個任誰都沒辦法接受的價碼!”
“我就知道這些傻子!小崽子們!咱們有活幹了!”草原精靈們一聽有架可打有槍可斃,原本就聚集在一起的他們開始湧上隊伍前方。
然後是高個子的風精靈和大地精靈,大地精靈玩家已經著甲完畢,他們揮著手裡的彎刀和盾牌跟上了草原精靈們,而風精靈們拿著長弓站到了草原精靈的身側,從他們腰後的箭囊來看,至少也是魔法箭矢,希望對面的家夥們皮夠厚。
瑪索看了看另一邊,二十多隻大貓和做賊一樣藏在一輛馬車後面,帶頭的混血兒正在給他的手下的灌輸為什麽要藏起來的理念:“咱們現在出去,那些家夥說不定馬上就逃了,到時候連個架都打不著,咱們現在藏在車後,等那些垃圾送上門了我們再在牧師和法師的法術幫助下殺進他們的隊伍,乾一票大的!”
這個混血兒的發言深得眾大貓的胃口,紛紛表示有架打就不急於一時,打一個是打,是一百個也是打,打一千個一樣是打。然後這些家夥乾脆的被一個隱形力場被包了起來,似乎是哪個草原精靈法師做的好事,看起來還真是把想對面的往死裡弄。
然後是一窩小貓人,五十來隻小貓人正在往路裡的高草叢裡鑽,看起來也是在防禦側翼,同時在對面的強盜們過來的時候給他們的後排一個驚喜。
最後是傭兵隊的玩家們,這些家夥一邊不乾不淨的罵著對面的二百五,一邊披掛整齊的走到了前排。
瑪索想了想,跟著同類的行動同樣的鑽進了草叢,並很快的就碰到了同類,這些小貓看到瑪索立即笑了起來,帶頭的貓崽走到了瑪索的面前:“是想跟我們一起乾掉那些不守規矩的大個子。”
“沒錯,教這些家夥做人的道理是我們每一個有良知的貓人應盡的義務。”瑪索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很好,歡迎加入,讓我們要給給他們一個教訓。”這個貓崽伸出手和瑪索做了擊掌:“合作愉快,同類。”
瑪索點了點頭:“合作愉快,我也是這麽想的。”(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