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普羅旺斯的新伊甸情報組織一網打盡,瑪索開始無所事事,一天到晚不是帶著姑娘們在城裡曬太陽,就是在別的公會或是冒險團的邀請下進副本大殺四方。
遊戲裡到了霜之月(十一月),北地開始大規模的下雪,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聽說龍爪要塞那邊的雪都快一尺深了——如果這個時候有一隊人正好走在進山道中,只怕他們的屍體得來年開春才能被發現了。
所以,安全第一。
新伊甸那邊的情報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新伊甸帝國的軍團已經開始大規模的動員,潘尼和她的智庫館長確認再三之後,覺得這些亡靈將在三個月至半年內發動攻擊——亡靈們的後勤壓力遠遠比不上人類,前者不需要吃喝拉撒,幾十萬排骨站雪地裡一年都沒問題,要是人類指揮官敢這麽玩,分分鍾要被打黑槍。
這是死亡的浪潮,瑪索自問無力阻擋,只能希望於東邊的沙安王國戰區能夠多拖延一段時間——堵要塞山道也許是一個主意,但原住民對於山道看的很急,你一個戰團運動過去,只怕防線還沒拉好,原住民戰鬥法師的炎爆臉盆就糊上門了。
這個時候,在瑪索和姑娘們的努力下,越來越多的東大陸戰團也開始確認起新伊甸側的異動,對於戰爭的可能性,再樂觀的人都表達出了悲觀的態度。
但是沒有人會束手待斃,沙安的戰團們已經開始有計劃的制定難民撤退路線,還有負責路線側翼掩護,後備戰團的序列,每一道國土防線的劃分,還有最重要的——他們不止一次請求草原精靈們拉兄弟一把。
最終,四個戰團,潘尼與馬克思從彼此的戰鬥序列中選擇了十六個聯隊規模的戰鬥艇與同樣規模戰鬥法師,他們將作為援軍加入沙安的中央戰區——西部戰區的所有戰團都已經再三明確了自己的定位,他們將做為第一道防浪堤,擋住新伊甸諸戰團的衝擊,掩護難民退往中央戰區。
而中央戰區所在的數個行省中的玩家戰團都會在戰爭開始之後往西前進,他們將是第二道防浪堤,作用是掩護孕婦和兒童北上——所有成年原住民,十八歲以上都將會被視為戰鬥人員,任何混入逃難人群中的行為,都將被視作逃兵。
這一點有人提出過異議,但是中央戰團最大的玩家戰團,地球人的‘沙安之子’戰團的大團長說的很好——收起你們的同情心,在戰爭裡,除了孩子,沒有誰是死不起的。
而東部戰區的戰團將集中在擁有港口群的帕奇尼行省,他們會將港口群要塞化,位於金絲雀的草原精靈商船隊會給他們帶來源源不斷的補給,並將孩子帶走——所有的成年的女性與男性都將會被征召。
“我們是可以走的,但我們要留下,能夠牽製住那怕一個軍團的新伊甸佬,對於北方的大家來說,都能少一份壓力。”有東部戰團的指揮官這麽說道。
對此,瑪索表示出對他們的敬意——在這種直面戰爭的情況下還自願留在絕地的各位,絕對是勇敢的戰士。
與此同時,草原精靈的原住民神殿軍與亞修比王國發生了衝突,但是最終沒有交戰,原住民神殿軍保護著最後一批平民開始北上,讓瑪索感到驚奇的是,那位亞修比新王的草原精靈女兒與她的母親並沒有選擇離開。
“歷史再一次在我們的面前展現出可怕的慣性啊,焰。”瑪索坐在搖椅上,享受著霜之月正午的陽光的貓崽看著身邊同樣坐在搖椅上的焰說道。
“是啊,最多不超過七個月,新伊甸人就會攻陷山中要塞,然後如同潮水一樣淹沒整個沙安地區……”焰雙手按在她的尾巴上,腿上還包著毛皮毯子的貓姑娘歎道:“而我們卻因為之前與亞修比人的衝突,只能選擇按兵不動。”
“我在想,如果我們可以阻止庫奇特曼尼的惡事……”“瑪索,我試過了,也成功過,但是寒武紀的那些混蛋用事實告訴我,有些歷史……是改變不了的。”
被這個消息給震住的貓崽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甩了甩尾巴,貓崽歎氣:“原來如此,就算沒有庫奇特曼尼,也會有別的地方發生這樣的惡事……歷史的慣性真可怕。”
“可怕的是操縱著歷史的那些混蛋……但是我很開心,因為這一次,我們同行。”焰伸出手,貓姑娘握住了貓崽的手:“那怕我們那天相認之後過了這麽久,我還是會從夢中驚醒,因為在夢裡,我所經歷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夢而已……”
“別怕,我在這兒呢。”瑪索笑著,緊緊的握著焰的手:“這一次,我們至少要讓有些人得救,讓有些人得審判,讓有些遺憾得彌補……”
“你說的一定是安塔·勞倫斯吧。”焰眨了眨眼。
瑪索點頭表示你這貓姑娘真的是本喵的心頭肉:“沒錯,當然是安塔和她的丈夫……啊,說起來,這一次那個小子怎麽會是一個姑娘。”
“她本來就是一個姑娘。”焰這麽回答道。
瑪索沉默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安塔和那個小家夥只不過是假結婚,因為貴族們都死的差不多了,費薩爾王室也只剩下了那個孩子,我們覺得不應該讓她被陰謀家所控制,所以乾脆讓安塔先管著她,而最名正言順的管理權,自然就是結婚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沾沾自喜於這個辦法,結果……你也知道了。”
“我現在的問題是,那些刺客到底是哪一方的。”瑪索皺著眉頭:“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
“這個我不知道,不好意思,親愛的,我也不是萬能的。”焰聳肩,表示無法解答。
“沒事,這樣也好,至少我們這一次還能玩解迷遊戲。”瑪索笑著,將貓姑娘的手舉起,輕輕的吻了吻手背:“焰,這一次,無論是誰都無法將我們分開。”
“那怕死亡也不可以,那怕是下了地獄,我也會在那橋前等你。”焰微笑著:“就算你外公做為死神想要干涉我,我也會毫不留情的乾掉他!”
“嗯……我也一樣。”說完,貓崽起身,在樓下開飯的鈴聲中,貓崽牽起了貓姑娘。
“走吧。”他這麽說道。
“走吧。”她這麽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