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還是毀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在瑪索的眼中，生存中的一切終將迎來屬於他們自己的毀滅終點，這世上沒有長生不老的存在，也沒有不朽不滅的個體，每個生命從出生到死亡所經歷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通往死亡之永眠的道路上所見到的一些風景。

  這就是為什麽，當曼達恩的另一個徒弟跪倒在地乞求活路的時候，貓崽心中所產生的那一絲不忍。

  “我是挺想放過你的，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一問你……你身上的這件袍子……是人皮對吧。”貓崽說完，拔出腰間的火槍，在這個法師起身拚命之前摟了火。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變強也是如此啊。”收回火槍，貓崽扭頭看了一眼姑娘們，她們已經在通道的另一頭等待著他了。

  “我突然感覺到你有一些多愁善感，這是怎麽了。”悠久有些奇怪的看著瑪索，問出了一個只怕是姑娘們心裡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瑪索笑了笑：“只是覺得，贏的時候斬盡殺絕，輸的時候卻想著別人放他一條活路……這樣的主角思想要不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殺人者就要有被殺的覺悟，又想出來混，又想出來不用還……這樣的思想要不得。”貓崽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搖了搖腦袋：“有先賢說過，願賭服輸，所以我打死了他，如同他在偵測陣營中表現出來的顏色，他這種人，還是死了的好。”

  “想太多了，瑪索，還是跟我們一起殺出一個黎明吧。”老電影愛好者巴巴莉姆有些迫不及待的用上了台詞。

  “是啊，看著這路上無冬城中的各位為我們展現出來的景色，還有曼達恩先生這座宅邸中所描繪出的殘酷繪卷，我們無論如何都要給他的人生劃上一個句號。”瑪索笑著，伸出手撫摸著牆上鑲嵌著的鐵籠子，在那籠裡，幼小的生命畏懼的蜷縮在角落中，已經非人化的外型與手術的痕跡，還有那對大眼睛裡流露出的畏懼與瘋狂，無一不在告訴所有人——這不是一個太平的世界。

  “曼達恩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潘尼的這句話算是為這位法師先生的人生做了一個結論。

  ………………

  進入密室，瑪索不得不承認，費倫的施法職業對於秘密的渴求，幾乎是在明目張膽的挑動著所有還有良知者內心的那一根弦。

  人體實驗都已經小意思了，物種創造也只不過是這位大師走在學術前沿的一種小手段，曼達恩還用牢籠抓了一個樹妖，明恩看了看攻略，確認只要和這個樹妖對話，那個家夥就會跳過來，然後戰鬥開始。

  既然如此，當明恩套上通曉語言上前和樹妖接上話，曼達恩就立即通過傳送門來到了密室。

  “你們這些小賊準備好怎麽受死……呃……我似乎是走錯房間門了。”

  和半獸人這種不會思考的廢物一比，曼達恩立即就確認了自己密室裡全是自己懟不過的怪物——首先是那隻兔子姑娘，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看她腦袋上飄浮著的眼珠子，這姑娘連眼魔都能當寵物，不算她自己的能力，她的家族只怕隨便拖一個人出來就比自己利害。

  然後是兔子姑娘身邊的小丫頭，看著小，但是她身上光是靈光就已經耀眼了，曼達恩可以肯定，這家夥至少獲得了四個善神的關住，這樣的家夥別說打了，只要能和他們起衝突，想來就已經是自己輸了。

  接下來是那兩隻貓姑娘，曼達恩認識啊，一個叫阿亞羅克的大位面的原住民，雖然不知道她們是怎麽過來的，但是這些小貓人打架強的不行，而且盛產善良陣營的瘋子，光是這兩位想來就足夠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然後是那三個草原精靈姑娘……這他娘的是怎麽一回事，這三隻草原精靈在費倫的一些市場裡可是千金難求的好貨色，要知道她們的神明可是超級能打，不需要信仰的見過嗎，曼達恩沒親眼見過，可這些姑娘們見過啊，就她們身上的靈光，怎麽說也是無名氏或是雙母神眼中的大紅人，這種姑娘要是傷著了，曼達恩感覺自己就是死都得被人拖出來挫骨揚灰。

  最後是一隻公貓，看起來場上就算他最人畜無害了，可曼達恩並不這麽覺得，曼達恩的眼裡，這小子的靈魂從中間一分為二，左側白的能夠滴出正能量，右側黑的能夠滴出負能量，就他娘的這種怪物，整個費倫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還是跑路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曼達恩想要開傳送門跑路。

  “別走啊，先生。”有一個貓姑娘這麽微笑著，她的手裡有一顆發光的能量球，曼達恩只看了一眼，就確認了它的身份——移動式位面錨，小貓人聖侍的核心技能。

  傳送門隻一聲‘啵’就沒有了，還沒等到曼達恩決定是拔腿跑路還是跪下求饒的時候，來自身後的木棍很準確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軟木棍很好的吸收了衝擊力，並沒有出現安妮一棍子下去爆一個狗頭的尷尬現狀，姑娘們一擁而上，將這個家夥五花大綁，圓還上了一個反奧術鐐銬——這是聖侍的特有裝備，被銬上的家夥將無法使用奧術，是聖侍針對施法職業的好東西。

  安妮走到籠邊，再一次表演了手撕鐵籠的戲碼，樹妖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要怎麽說話了——這家夥就是再沒社會經驗，也應該看出來這個叫曼達恩的家夥都要慫的小家夥們有多麽可怕，而實際的情況是樹妖的腦子清醒的很，二話不說就給了瑪索一束她的頭髮。

  “謝謝你們，如果這能換來我的自由……”“你自由了。”

  瑪索接過頭髮，表示你這家夥快些走掉好了——又不是前面幾個麻煩，樹妖這種生物能夠不傷害還是不要傷害的好。

  “行了，東西都備齊了。”

  “我們回去見一見那個姑娘。”

  瑪索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假手於別人來的好。

  想殺人，沒問題啊，自己動手，總好過讓冒險者們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