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鷹雖然被NPC討厭,但是玩家們對它倒是有些好感,因為灰鷹這個情報組織用一種近乎於愚蠢的忠誠與信念保護著費薩爾皇室。
論壇曾經有一段REP,是安塔·勞倫斯與費薩爾皇室最後血脈艾蘭·費薩爾被刺殺時一個玩家衛士拍攝的REP,這個玩家衛士用死後的固定視角拍攝到最後一批十七位灰鷹衛士與近三倍於已方的刺客倒在血泊之中,其中有兩位衛士甚至是一開始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了箭矢的去路,這些灰鷹用自己的生命贏得了玩家的尊敬,就連新伊甸的玩家們在看過REP之後也尊敬於灰鷹對於費薩爾皇室的忠貞。
所以貓崽雖然討厭嘉絲婷·碧波爾,甚至巴不得這個賤人現在就死,但是灰鷹這個組織,說實話貓崽還真的無法表示出惡意。
“兩位年少的外鄉人,請不要懷疑我這個白頭翁的言語,你們帶來了能夠洗清我方名譽的情報,這般大恩,灰鷹豈有不報之理。”這位白發老人微笑著看著貓崽與貓姑娘。
“嘉絲婷·碧波爾的死迅,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獎勵。”杏子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她的這句話讓貓崽內心深處一喜——太好了,貓姑娘裝白臉,他這隻貓崽就可以裝紅臉了。
瑪索會這麽想是因為他已經發覺到灰鷹的底線——嘉絲婷·碧波爾必須活著,這應該就是灰鷹的底線,因為嘉絲婷·碧波爾是為灰鷹工作而惹下了這些麻煩,對於灰鷹來說,如果連一個為自己組織工作的人都無法保護,那麽灰鷹還有什麽資格讓外派情報員為組織出生入死。
“這可不行,嘉絲婷·碧波爾雖然做了惡事,但那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挖出血手兄弟會中的新伊甸潛伏人員,而且嘉絲婷·碧波爾並沒有參與販賣人口。”老人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可是她傷害到我們的隊友!如果我們之中沒有人能夠逃脫她的追殺,那麽血手兄弟會的罪行就將會被掩蓋!會有更多的受害兒童被販賣!我知道正義為了阻止大惡有時候不得不犯下小惡,但如果說正義需要靠販賣兒童和殺人滅口來伸張!那麽這樣的正義又怎麽能夠被稱為正義!”杏子大聲的反駁著,她的話語讓瑪索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反應……這貓姑娘真的是那個只顧著吃食的霸王餐公主嗎?
當然,貓崽更覺得貓姑娘的言行有很大可能是受到了她的那位父親的影響……但是杏子說的不錯,正義也許需要施惡,但如果說正義需要靠販賣兒童和殺人滅口來伸張,那麽貓崽覺得自己會非常樂意於親手撲滅這樣虛偽的正義。
因為這樣的正義……從始至終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這個孩子說的沒有錯,正義需要殺戮,因為邪惡不會束手就擒……”齊墨涵點了點頭,瑪索看著這位老人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嘉絲婷·碧波爾也許是在為了你們灰鷹眼中的正義,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她的存在甚至都是罪惡的一種沿伸。”,她這麽說道。
“齊閣下,請您不要忘記,灰鷹在為何而戰。”白發老人左手邊的青年人終於搶在自己上司阻止之前說出了這句話。
“是的,正因為我知道你們在為何而戰,所以我決定給予嘉絲婷·碧波爾一次活下去的機會。”齊閣下伸出手安撫著身旁的尤達大師,後者已經發出了不滿哼聲,然後這位傳奇牧師開出了自己的條件:“第一,她必須以灰鷹的信仰發誓,絕不因為這件事情而報復劍與薔薇的任何一位外鄉人。第二,她必須留下一條胳膊做為她所犯下的罪行的代價,我也不介意你們會不會為她修複斷肢。第三……她將永遠不能出現在帕羅恩斯特,同時任何草原精靈村落與城鎮都會將她與她的同行者列入驅逐名單中,如果再讓我知道她走上老路,那麽就連你們的信仰都無法保護她……”,說到這裡,齊閣下歎了一口氣,“吾以吾之信仰起誓,現在就要看汝之誠意了。”
“小墨涵,這樣也太過放縱這些家夥了吧。”托納姆大薩滿嘀咕道。
對於他的抱怨,瑪索並沒有太多意外,但是這位齊墨涵竟然還知道灰鷹的信仰,這就不能不讓貓崽好奇了。
因為在亞修比城淪陷之後,亞修比灰鷹總部被新伊甸的玩家攻入過,他們在地下室發現了一座雕像,通體黑色的雕像人物是一個穿著牧師袍的青年,玩家們查遍了遊戲資料,卻沒有找到他的身影,直到一位玩家發現這個家夥在自己父親擁有的第一次開放期亞修比戰役錄像中出現過。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之後,從第一次開放期錄像群中發現了大量線索的玩家們確認,灰鷹們信仰的這個NPC牧師是黑主教——這是眾神教中的一個傳奇存在,黑主教第一次出現的年代已經不可考,就連官方小說中也沒有提及,但是他在原著小說的幾個時間段中扮演的角色都是守護者與引導者——他一直都是在守護著亞修比這個王國。
所以一開始很多玩家堅信黑主教有守護相關的神職……但是很快就有玩家發現這位黑主教只是一個人神。
人神這種存在說的好聽一點是英雄神的另一個稱呼,英雄神很多甚至連神火都沒有點燃,這很正常,但是灰鷹將黑主教的雕像當做信仰,這麽做就是在崇拜一個偽神了。
玩家們不清楚灰鷹為什麽會崇拜一個偽神,但是現在貓崽卻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為什麽像齊墨涵殿下這樣的傳奇存在,還會對一個偽神保持敬意。
這不正常,那怕是一位善神的牧師,也不可能對一個偽神保持敬意……即使這個偽神是那個生靈與死靈對抗的位面大戰時代中的英雄。更不要說那些守序神了,這些秩序的保護者對任何一個偽神與偽神信徒都不會手下留情。但是灰鷹總部在亞修比已經存在了至少兩個百年,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一支神殿部隊殺上門,這種情況就有些讓貓崽無法理解了。
考慮到這兒,瑪索就聽到了那位自稱白頭翁的老人的回答,“能夠讓您給予如此寬大的寬恕,就已經是意外之喜,灰鷹將牢記您的慈悲,齊閣下。”,這位老人深深的鞠躬說道。
“不,這是無名氏上神的慈悲,我只是行上神之道,恕上神願恕之凡人……”齊閣下搖了搖頭:“現在,去地牢吧,只需要留下那個罪人的一支胳膊,你們就可以帶著他離開這座城市……記住我說過的話,無名氏上神不會給同一個罪人第二次慈悲。”
“是的,齊閣下,這是無名氏上神的慈悲,我等灰鷹將銘記在心。”白頭翁說完,就帶著兩隻小灰鷹離開了會場。
“齊閣下,那個死徒怎麽辦。”勃勞根領主看著這位站在椅子上的傳奇牧師問道。
“奧術兄弟會想來一定會樂於追擊他,勃勞根領主,這次圍剿戰死者頗多,神殿方面由我們自己處理,請你負責那些外鄉人的撫恤,可不要讓那些勇敢者白白流血。”齊墨涵微笑著做出問答。
“是的,齊閣下,這些我們原住民而戰的外鄉人會受到最好的撫恤,他們的血不會白流。”於是勃勞根領主站了起來,他走到貓崽與貓姑娘的面前:“你們給我帶來的這個消息雖然讓我最討厭的灰鷹探子有了一條活路,但你們沒有違背善道,西大陸新伊甸的任何一個死徒手中都沾滿了無辜者的血,我的弟弟就死在了他們的手上……所以我要感謝你們,是你們讓我知道我所管理的城市中竟然有死徒的存在,這些雜種在中央山脈的遭遇戰中也許可以獲得一時的勝利,但是在東大陸,他們終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領主大人,新伊甸的那些瘋子……”考慮到新伊甸還沒有發動大規模戰爭,瑪索也沒有把‘戰爭狂’這三個字給有機的結合進自己的語言之中:“他們犯下的罪過,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下場。”
“是的,就像唐人說的那樣,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位肌肉男領主站了起來:“齊閣下,托納姆閣下,撒磐閣下還有尤達閣下,勃勞根準備在今天晚上舉行一場為這些勇敢而無畏的外鄉人準備的廣場露天宴會,還請各位閣下準時捧場。”
“感謝勃勞根領主的邀請,我將不勝榮幸。”
有齊墨涵閣下的這一句話,在貓崽看來就已經代表了其他三位傳奇的意見。
“那我和我的隊友就先告辭了。”說到這兒,瑪索伸手就拖走杏子往外走——貓崽已經注意到貓姑娘的注意力又轉向了牆上的油畫上,這幾幅油畫在和平時代可是能賣上大價錢的行貨,雖然不知道貓姑娘對於金錢的感應為何如此靈敏,但為了彼此脖子上的腦袋考慮,貓崽覺得再不走,說不定自己就會被這姑娘活活害死。
“等一下,孩子,我有話要和你一個人說。”
不知怎麽一回事,齊閣下阻止了貓崽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