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麗氣得不行,在黃韜面前走來走去才勉強穩住自己的情緒,卻也只能落寞離去。
只是走之前放下了一句狠話:“聶聲曉,我們現在終於走在了同一起點,以後我不會輸給你,各方面都不會!”
聶聲曉認真回味了一下,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可人已經開著車子飆遠了。
第二天她跟著黃韜去了辰東大廈。
這次是以辰東首席股東身份去的,因為在之前胡律師早已通過法律認證將辰東的百分之八十的股權都轉移給了她。
“今天你要見三個人。”黃韜一邊把她領進電梯一邊講,“第一個,港東那邊的獨孤先生,有錢有勢,並且年輕有為,獨孤家族事業上升期,把辰東交給他看起來很有發展價值。”
聶聲曉看了他一眼,“第二個呢?”
“第二個,河西姓張的暴發戶,他只有錢,要多少有多少,其他什麽都沒有,想收購辰東純粹是因為辰東有國際影響力,可以幫他去掉那個庸俗的暴發戶帽子,從此踏上上流社會。”
聶聲曉走出電梯,頓了頓,“這個不考慮。”嚴景致最討厭這種暴發戶,光憑著一朝運氣橫行霸道,他們除了有錢,也只剩下運氣了,辰東這麽複雜,交給他們遲早要完蛋。
“你先聽完第三個再考慮拒絕第二個。”黃韜突然輕笑了一聲,“而且這第三個老板,剛好第一個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現在就去見他。”
聶聲曉不知道他的心理準備是什麽意思,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你至少先給我介紹一下。”
“這個不用我介紹。”黃韜已經帶她到了會客廳,打開會客廳的門對著她做了個請的姿勢,“夫人,你比我更了解他。”
聶聲曉緩緩走進會客廳,這個嚴景致曾經會見其他貴賓的地方,此刻在最主位,坐著一個身量高大,黑色正裝、俊朗微笑的男人。
她以前的朋友,趙遠方。
定定地看著趙遠方,她竟生出一種輸了的既視感,這嚴景致要是在,只怕要開始砸東西了,這世界上他最討厭的男人,趙遠方肯定在其列。
聶聲曉轉身便要走。
趙遠方放下剛剛秘書給他沏的茶,茶具之間發出好聽的磕碰聲,也顯示了他的好心情,“先別走。”
聶聲曉頓住,背對著趙遠方的姿勢沒變,這個角度剛好能瞪著黃韜,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指責他。
可黃韜是個生意人,就像趙遠方來招標的時候自己說的,在這個生意場上,只要沾上利益,其他都可以暫時靠邊站。
並且黃韜認為,以目前趙遠方旗下公司的發展態勢來說,對辰東的以後未必沒有好處,至少要比賣給那個暴發戶要強。
況且,趙遠方曾經也對辰東打過這主意,對辰東的業務了解相當純熟,這點又比年輕有為的獨孤先生要強。
“談談吧。”所以綜上所述,黃韜敢直視聶聲曉的指責,他認為趙遠方也並不是個完全不能合作的對象。
“你!”聶聲曉還是不肯回頭,“黃韜你到底在想什麽!”
“讓我來慢慢告訴你他在想什麽。”趙遠方突然站起來,看著她消瘦了許多的背,眼底幽暗了些,“先轉過身來,嚴景致談生意可從來不會背對著別人。”
一個小時過去了。
外面的金貝娜在會客廳門口兜兜轉轉了好幾圈,雖然知道黃韜在裡面不會有事,可趙遠方本身就是個定時炸彈,她和黃韜都是知道他們過往的,怎麽能把這頭狼引來。
兩個小時過去了。
金貝娜攔住換茶的秘書,“他們談的怎麽樣?”
那秘書趕緊搖頭,“金特助,我沒偷聽,我真的沒偷聽。”
金貝娜決定,等下勢必要給黃韜一點教訓嘗嘗。
在兩個半小時剛過的時候,三個人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金貝娜退到一邊,開門出來的首先是趙遠方,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那笑容簡直讓她生不如死。
接著是黃韜,出來跟趙遠方道別,而最後跟著的才是聶聲曉,整個人都木訥了。
“那我先走了,期待與辰東合作。”趙遠方走得很官方化,沒再對聶聲曉或者金貝娜做什麽挑釁。
趙遠方的背影前腳消失在電梯口,金貝娜的拳頭後腳便來到黃韜的腦門上。
“你幹什麽!”黃韜回神一躲,拖著她的拳頭往旁邊一甩,滿是不屑。
“你拽什麽拽,你知不知道要是跟他合作總裁有可能立馬從地下爬過來找你!”金貝娜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拉住聶聲曉,“對不起夫人,我說錯話了。”
“沒事,我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下還要見獨孤先生。”聶聲曉對她笑笑轉身走了,看上去真的是身心俱疲。
這讓金貝娜更加咽不下這口氣,她轉身便再次朝著黃韜揮了拳頭,這人真的該打。
“我只是給夫人更多一個選擇,沒逼著她選擇趙遠方!”黃韜被再三挑釁也發火了,轉手竟捏了金貝娜的下巴,“別發瘋了,你這麽激動,也不全是因為夫人的事。”
“你!”金貝娜猛地掙開他,怒目而視。
黃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提了提鼻頭上的眼鏡,“金特助,當年你因為趙遠方的事情差點和總裁鬧掰,這個我還記得,現在我為夫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她好,不想和你一樣,投入私人感情。”
金貝娜咬牙切齒地看著黃韜從自己面前走過,恨不得扒了他背上的皮。可是冷靜下來,金貝娜陷入對嚴景致無盡的愧疚。
黃韜說的一點也沒錯,但她的悔過得到了嚴景致的原諒,本想給他賣命一輩子,誰知……
“金特助,這是剛剛走的那位先生送來的花。”前台有個人突然上了樓,站在金貝娜面前,看著她的情緒一句話說的戰戰兢兢。
金貝娜抬頭一看,萬年不變的招數,趙遠方。
她把剛剛沒使在黃韜身上的力氣全用在了這捧花上,一拳,兩拳,直到地上躺滿了花瓣才罷休。
前台小妹嚇得躲在一旁,也不知道是這捧花的錯,還是她犯了什麽錯。
叮嚀,電梯門在這個時候響了,是從樓下直接上來了。
“喲!來辰東還有戲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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