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韓遇之單憑著自己一個人,把那女人的手扭在了一起,膝蓋一頂,直接讓她跪在地上,叫來旁邊的保鏢,“快抓住,累死爺了。”
聶聲曉跑過去,女人重重地朝著她吐了一口口水,差點吐在她臉上。
“無恥!”
聶聲曉咬著唇,“抱歉,冒犯了。”
“你跟她道什麽歉。”韓遇之叫了起來,還不快把你男人挖出來,說著讓剛剛的幾個保鏢繼續撞那鐵門。
因為剛剛已經快撞斷,這次毫不費力,很快鐵門便被撞開。
聶聲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轉頭進了他們的家。
裡面不算很亂,但也算不上乾淨,這種環境以前的嚴景致是絕對看不上也住不下去的,裡面被隔成了兩間,其中一間就像那幾個農場工說的,擺了好幾台電腦,而此刻的嚴景致,正在那幾台電腦之間,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一動不動。
聶聲曉呼吸加劇,走過來一把把他拉起來,“跟我走。”
嚴景致只是看了她一眼,仍然沒有任何情緒,身體本能地反應出一絲驚恐,推開聶聲曉往後退,如果這裡還有一扇門,他會毫不猶豫地再次把他們關在外面。
“你到底怎麽了?”聶聲曉快急哭了,他沒啞,上次還出聲呵斥了那兩條狗,可為什麽就是不說話,她幾乎要崩潰了。
“我靠還真是。”這時韓遇之闖進來,看到嚴景致的臉驚訝了半天,靠近,剛要打招呼拍他肩,他卻突然一躲。
開什麽玩笑,這樣一點都不像嚴景致,隔壁村癡傻的王二愣子還差不多。
“跟我們回去,聽話。”聶聲曉甚至出動了哄小孩的口吻,驚得韓遇之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
“走開。”他終於說話了,但還不如不說,這話傷人程度讓後面的聶向陽想提刀砍人。
“你怎麽回事?”韓遇之拉起自己的下巴,看來情況並不像想象的簡單,看著嚴景致,“你還認識我們嗎?”
他剛剛說那句走開的時候,又頓時恢復了嚴景致的氣勢,這讓韓遇之覺得事情蹊蹺。
可問什麽,他也不答,像個木偶,呆滯聽不懂人話。
“傻了?”韓遇之嘀咕了一下,認真觀察著嚴景致的眼神,他是醫生,翻著人家眼皮看多了也至少能看出點端倪。
只是還沒看完,聶向陽便猛地上前,提起手便揍了嚴景致一拳。
這一拳不輕不重,但是也足夠打得嚴景致把頭瞥向一邊。
可他也只是瞥向一邊,再也沒了任何反應。
“向陽,你幹什麽!”聶聲曉揪著心擋在嚴景致面前。
“韓醫生,先回去再說吧,這個嚴景致,情況有點複雜。”他斬釘截鐵道,照常來說,嚴景致哪能讓自己挨打,機會都不會給。
“是呢。”韓遇之自言自語,“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能把以前挨打的仇報了?”
“韓遇之!”聶聲曉對這人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呵呵我開玩笑的。”韓遇之連忙擺手,“嫂子別擔心,人都找到了,傻點沒關系,還是能治的嘛。”
雖然安慰的話有點奇怪,但聶聲曉看著身後的嚴景致,心裡還是安定不少。
好幾個人才勉強把嚴景致拖出這個犄角旮旯,他壓根就不想出來,排斥意識很嚴重,完全不想接觸任何人。
出來的時候看到被鉗製在外面的女人,她哈哈大笑,“本來以為撿了個很好的工具,是個沒人要的人呢,竟然這麽多人來找。”
聶聲曉皺眉,“你把他當什麽工具?”
韓遇之深吸了一口氣,上下打量著那女人,“你把他當成現實版充氣娃娃了?”
“滾!”那女人瞪了韓遇之一眼,“說不定幾年後,我能成為億萬富翁也說不定,嘖嘖可惜了。”
“你這女人想錢想瘋了。”韓遇之也跟著瞪她,“這麽個猛男擺你面前,你隻想著錢?”他指了指嚴景致。
聶聲曉把韓遇之往後一拉,不讓他亂說話了,對女人道:“你讓他給你賺錢?他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女人攤了攤手,“他變成這樣當然是我弄的咯,那還用說?”表情很是洋洋得意,絲毫沒有因為被鉗製而沮喪,反而眼神愈發諷刺他們。
“你到底做了什麽!”聶聲曉被逼急了,猛地上前扯住她的衣服領子,這種舉動差點讓韓遇之忍不住吹口哨,這才像大嫂嘛。
可是看了嚴景致一眼,仍是沒有任何表情。
“不告訴你們,哈哈,至少現在不會告訴你們。”女人笑得得意。
“把她一起帶走吧。”聶聲曉對著保鏢道。
一行人拉著嚴景致上了車,他的抵觸情緒還在,但是車內空間狹小,讓他有暫時的安靜,聶聲曉跟著他坐在車後,她靠近一點,他就後退一點,最後幾乎要貼在車門上不能動彈了,也就隨她怎麽靠了。
聶向陽看了他們一眼,開車跟著韓遇之直奔韓氏醫院。
安靜下來的嚴景致褪去了以前的那種生冷光芒,顯得格外溫和,忽視眼神的呆滯,就像曾經生病了時的樣子,不過那時候是安靜慵懶,而現在是安靜生硬。
拉起他的手,聶聲曉把他的戒指重新給他戴上,感覺到了戒指的冰冷,他抬了抬眼眸,猛地縮回手。
“這麽絕情。”聶聲曉雙手一空,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枚,這是自己的,放在他眼前,“你不給我戴上?”
嚴景致盯著這枚戒指看了半天,聶聲曉以為他的眼神能動一動,至少稍稍驚喜或者驚訝一下,可是並沒有,他也只是看著,就像睜著眼睛睡著了的那種。
無奈,聶聲曉拉下他的手,強迫他給自己戴上,期間他一直想抽回自己的手,聶聲曉不讓,兩枚戒指帶的就像打架般激烈。
聶向陽不停地從面前的鏡子裡觀察嚴景致,臉上越來越嚴肅。
連聶聲曉都這麽抵觸的話,他接下來只怕是還得面對辰東一段時間。
車子滑入韓氏醫院,遠遠的便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一個小小的身影,隨著越來越靠近,聶聲曉眼圈泛紅,指著那個小身影,“嚴景致,那是你兒子,你最狠心也寄希望最大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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