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經理瞧著這位漂亮女客人,即便是沉靜從容也能看出來她臉色上遮不住的慘白難看。
經理不確定女客人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被隔壁的聲音弄得情緒糟糕。
“女士,身體不適可以打電話給我們禮賓部買藥,另外,現在三層還有別的空房,您要不……”
“謝謝,不必。”女人抿著菱唇,冷漠匆匆地說完,關上房門。
經理瞟了眼隔壁安靜下來的302房,搖搖頭,走了。
303,靠著房門逐漸倒在地上的女人,失去了所有力氣的垂頭姿勢,素白的雙手死死摳住地上的地毯,直到,指甲歪曲藩。
中分的長發遮住了臉,眼角有淚,慢慢地流在那張陰森痛苦的臉上。
耳朵裡,一遍一遍回放的是隔壁男女激情濃鬱的聲音……
他對另一個女人低語的情話,他舒服的喟歎,性感的喘息,全部全部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那些聲音像惡魔給了她最大的痛楚!它們像無數根細針,扎進她的耳膜,扎進她的骨血,扎得她目眥欲裂!
眼睛裡開始嗜血,恨意,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
施潤無力地倚靠牆壁,臉蛋緋紅潮潮地閉眼平複呼吸。
細白的手指得趴住牆壁才能站穩,身體綿軟得像是被他掏空,竟還發出未滿足的信號,她並緊雙腿,咬唇仰頭,羞於面對。
捂著麻麻嫣熱的嘴唇走到床邊坐下。
床上有他脫下的深灰色襯衫,凌亂擺放。
聽著浴室裡的水聲,施潤臉紅地把襯衫拿在手裡,湊到鼻息悄悄聞了聞,再給他折疊好。
無事可做了,隻好聽著自己的心跳,感受他就在身邊的喜悅。
賓館看得出來不是新裝,房間還算寬敞,但設施稍顯古樸。
施潤起身,走到牆壁那邊的鏡子照了照,樣子嫣然得她有些不敢直視。
十點課程競賽,可不能以這幅模樣參加。
浴室門開了。
她小手一僵,離開被他弄腫的唇兒,垂放在身側,朝浴室走過去,想進去清理一下。
男人在浴室門口換衣服,短髮根根豎起滴著水,渾身透出被冷水澆過的寒氣。
修長手指扯掉腰間的浴巾,挑眉盯著走過來要看他又不敢看的女孩。
誰都沒有說話,激烈過後的余韻縈繞在兩人間,一個眼神的交流存的都是那檔子事。
施潤微微屏息,面對他好尷尬,耳根都是燙的,這個男人永遠有令她手足無措的本事。
他堵在門口,故意的,施潤想要進去就得緊貼他而過。
她乾脆側身背對這個男人。
經過這男人時,他穿好了西褲,優雅在系皮帶,猝不及防的,那本該穿進卡扣的皮帶被他一甩,驀地抽了她臀.部一下!
行為……非常下.流。
施潤身子一頓,咬唇一臉通紅地去看他。
這男人微微垂頸,目不斜視,一臉正板嚴肅地系他的皮帶。
“……”
道貌岸然。
……**……
兩人出了房間進電梯,八點半。
電梯裡身形高大的男人,溫熱的手臂輕搭在她的小肩上,問她早餐想吃什麽?
施潤看了眼小手表,“八點半了,一樓有自助嗎?”
“東西太差。”
“可我吃完還想回去換件衣服。”
蕭雪政蹙眉看過來。
施潤拎起格子襯衣的袖口,羞惱的展示給他看,親熱的時候,他扯壞了一點點。
他捏了下眉心,“來得及。”
賓館外的台階。
季林按老板指示安排了一位酒店人員,Z市土生土長,負責帶路,去一處有這個城市風味又比較乾淨的早點餐廳。
黑色商務車後座,蕭雪政把人半摟在懷,瞧了一眼,“精神被我磨沒了?休息一下,到了叫你。”
施潤臉熱的往他懷裡鑽的深,不敢當著季林和帶路人的面回復他什麽。
問他怎麽會突然空降z市還離她這麽近?
前面季林解釋:“Z市有個政府的大項目竣工,廣政旗下工程建設負責的,蕭總過來參加竣工大典和會議,所以住的是安排好的政.協賓館,也是巧,距離Z大較近。”
當然,季林沒說,這竣工大典和會議,蕭總可參加可不參加。
施潤大眼睛眨了眨,扭頭去看身側長腿交疊的男人,他皺著眉宇查看手機簡訊,處理公事起來就不理人。
酒店人員帶他們去的是一家老字號早點餐廳。
到時,蕭雪政收了手機,公事處理完畢,男人的表情稍有放松,下車為他的女人開車門。
像這種環境優雅的格調餐廳,自然與路邊的小店小鋪熱鬧景象不
同。
早餐其實還是大同小異。
兩人用餐,季林和酒店人員另外一桌。
蕭雪政點餐,沒有詢問施潤的意見,強勢慣了,點的都是清淡易消化的。
兩碗白色的豆花,施潤放糖,笑眯眯問他要嗎?
點頭。
她給自己攪拌了,嘟唇含了下杓子,把甜甜的白糖舔乾淨,沒在意地用這隻杓子去給他攪拌,然後才發現不妥。
他潔癖還是挺嚴重的。
“叔叔,你要換一碗嗎?”
男人點煙,表情清淡地抽了一口,煙霧朝施潤臉上吹過來,他嗓音很是低沉:“你的口水我沒少吃,多這一點不多。”
“……”
施潤低頭用餐了。
她吃的飽飽的,他隻喝了半碗豆花。
讓他多吃點,他疲倦一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時差沒倒過來。”
“今天有會議嗎?”
“上午休息,下午有。”
蕭雪政起身,手臂虛摟了下她的小腰,帶著她往餐廳出口走,手指不覺又捏眉心。
施潤看著心疼,說自己可以回賓館換衣服。
他堅持要送。
小賓館裡,施潤換好衣服出來,蕭雪政擰起眉指著她脖子:“被蚊子咬成這樣?今晚跟我住。”
施潤聽他這語氣就知道沒商量了。
……**……
下午五點課程競賽結束,半小時預測結果的時間裡,施潤偷偷給叔叔發了短信:【在哪吃飯?】
【校門口等著。】
施潤收了手機,聽見導師和同學們在商量,約定晚飯後在Z大集合,七點,每個人都要到。
哀怨,和叔叔的晚餐又得擠時間解決了。
車上,施潤語氣很好的解釋,並且說晚上十點一定去他的賓館陪他。
男人表情淡漠地開車,不知道有沒有不高興。
七點前,晚餐倉促結束。
蕭雪政牽著她走了一條街,黑色商務車停泊在校門外,他墨黑的眼神示意施潤去後座。
施潤臉紅的不行行,咬著唇鑽進了後座。
被男人抱著垮坐在他腹上,承受他壓抑喘息的索吻,還要承受他腹部那頂過來的不小的尷尬。
靠親吻撫摸,施潤知道慰藉不了他,越勾出他的火他越難受。
在他額頭起了薄汗時,施潤微喘地推開他,四片唇瓣還在互含著不舍分別,她臉好紅,小手顫抖地抓住他的襯衫哄他:“晚上,叔叔,晚上……”
蕭雪政皺著眉頭表情微痛苦地放開她,一雙眼睛黑得嚇人,從她胸上下來的手臂擱在額頭,身軀靠向椅背,起伏厲害。
她離開後,男人癱坐在車裡,抽根煙平靜。
晚上本是為她空出來,壞家夥撇下他去玩了,他無所事事。
下車繞到駕駛座,開車漫無目晃蕩,視線往車窗外掃,看到一家金屬酒吧。
這個城市多年前來過一次,那家酒吧他去過,記憶在腦海裡,他其實沒什麽想法,下車走進來喝一杯完全是解悶。
安靜的角落單人座,侍應生送來酒,他給了小費,手指拎起酒杯時看到身側一晃而過的女人身影,她走上舞台,坐在角落的話筒位置,視線盯著LED的歌詞屏幕,拿起話筒開唱。
蕭雪政目不斜視,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耳朵裡回蕩音樂和這女人的低啞的歌聲。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