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又道:“席先生,島上誰看守?蕭靳林實力也不可小覷,遲早查到我們藏人的地方,他要是請動了飛虎隊,我們看守的人就得過硬。派誰去合適?”
“二小姐。”
下屬看向席城,目露驚訝:“席先生,二小姐雖是女特兵,也是您親妹妹,千金之軀,用得著這麽大動乾戈麽?植”
席城笑,西化的容顏擰著一股子血腥味道:“席家的女人生來就是玩命的,子琳好久沒練過了,從部隊回來後閑的發瘋,這次是一場大仗,讓她玩玩。不管蕭靳林那邊派去營救的是銅牆鐵壁,子琳能搞定。”
下屬點頭,的確,二小姐就一嗜血狂魔,偏偏是個美豔至極的女魔頭。
深夜三點,冰淇淋被一陣巨大的轟響聲吵醒,才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守的男人從外面進來:“直升飛機到了!”
冰淇淋被扛著,出了小洋樓,朝山上一處空曠的地方轉移,然後,他被扔進了直升飛機裡。
“你們帶我去哪裡?!”脆脆的尖叫,到底是個小孩,哭著質問了出來墮。
看守的男人狠狠捏了捏他的臉蛋,“長得真好,將來是個美男子,不過可惜了,顧老要你死。”
冰淇淋不知道‘顧老’是誰,但他知道自己從這一刻開始,真的危險了。
直升飛機起飛,小小的身體被綁住,巨大的轟鳴嚇得他一直在哭,他往下看,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那棟縮小的洋樓。
那個女人,看了電話號碼的女人,拜托一定要給媽咪打電話!
……**……
直升機飛行了多久冰淇淋並不知道,飛機的顛簸讓孩子的身體處在脆弱的狀態,一旦他快要暈過去,旁邊男人就使勁捏他的人中,把他弄醒。
冰淇淋無聲地哭過很多次。
直升機下降的時候,他開始嘔吐,男人嫌棄地拿過來一個袋子。
降落的地方黑漆漆的,冰淇淋抬頭一看,月亮已經挪到很斜的位置了,證明天都快亮了。
他跟著媽咪去過海邊多次,所以很熟悉海風帶著鹹腥的味道。
被男人扛在肩上,走出飛機降落的平坦的地方,就是一條崎嶇的山路。
冰淇淋撐不住了,暈了過去。
沒多久,他被放下,聽到汽車的鳴笛的聲音,男人衝同伴吼一句:“他們在那!”
三個男人挾持著一個小男孩,從樹林裡走上馬路,上了車。
車裡只有一個司機,一直看守冰淇淋的男人問那個司機:“你們什麽時候到的?”
“早一個小時。”
“你手怎麽了?”
“媽的!蕭家二小姐那個B貨咬的,見我們要轉移她,撒潑,身體被注射了東西餓了一天一夜了,還那麽有勁兒咬人,來了這島上我就把她吊起來了!”司機罵罵咧咧開車。
車在公路上行駛,不一會兒停在很偏僻的一處看似廢宅前。
冰淇淋又被扛下去,進了木門,那司機領路,卻發現這房子別有洞天,後面很長。
他被扛進地下室,好多到鐵門,裡頭的燈很亮,他一進去就看見空中吊著一個人!
是個女的,頭髮遮住臉,像是死了一樣。
冰淇淋被安放在椅子上,捆著,不一會兒鐵門打開,進來一個又高又凶的男人,端著一碗糊糊,強行給冰淇淋灌下,一邊灌一邊罵:“顧老說現在不能死,你給我吃,要你死的時候我一手就能掐死你!”
冰淇淋無聲地流著眼淚,糊糊是米粥,他嘗出來了,為了等到爸爸來救他,他忍著吃下,不能先生病。
空中的女人發出哀嚎。
一個男人對那個司機說,“阿明,把這妞放下來吧,她對席先生來說是換取蕭家所有一切的無價之寶。”
冰淇淋看著那個女人被放下來,摔在地上,她廢了很大勁兒才爬起來。
等她坐起來了,他看見她的臉,和媽咪年紀差不多,不過他不認識。
那女人渙散的目光看過來,久久盯在他臉上,抿著嘴唇不喊痛也不說話。
天亮後,屋子裡所有男人出去,這個被綁在椅子裡的女人突然對他說話了,“施潤是你媽媽?”
唐小夕在蕭雪政身邊時,自然調查過他的一兒一女,這是什麽情況?他兒子被綁來了?
那是不是說明蕭雪政現在也成了席城的目標?
冰淇淋望著這個虛弱的女人,點點頭:“阿姨你也是被壞人綁來的?”
唐小夕笑。
她看著這個不說話的小孩,莫名想起自己五歲的時候,也是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也是好多人看管著她和媽媽,打她,打媽媽,三天的地獄,她哭個不停,她怕的要命,在媽媽的懷裡喊著爸爸的名字。
後來……
她聽見歹徒講電話的聲音,電話那頭爸爸說,要媽媽。
她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人帶出去,她就在那個角落裡,而患病的媽媽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在快要死的時候,是蕭靳林找到了她,把她抱了出去,所以她一輩子一輩子,都記得那個少年懷裡那種溫柔的溫度。
唐小夕抬頭,對冰淇淋說:“別怕,他們打你我會想辦法護著你,我保護你了!”
冰淇淋大大的眼睛愣了愣,哭出了聲音,“阿姨你是好人。”
唐小夕一愣,哈哈一笑,總是陰鬱的眼睛裡綻放出許多年前那種幼稚的光彩:“小屁孩過來!這裡很冷,你把我身上的外套扯下來披上。”
“那你呢?”
“我又不冷!”說完,她就打了個哆嗦。
冰淇淋很不道德地笑了。
……**……
洲際酒店八層。
施潤帶著小冰淇淋在裡邊的休息室。
外面男人們低沉的交談聲時而雜亂,伴有爭吵。
濃烈的煙味幾乎要從門縫裡鑽進來。
天已經亮了,施潤看著出來的太陽,腫成核桃般的眼眶裡又蓄滿淚水,兒子被綁走超過八個小時了。
外面,蕭雪政蕭靳林和半夜趕過來的四哥遇南哥,以及酒店這片區的警署人員商量了差不多一晚。
施潤忍不住心焦,打開門走出去,哭著詢問:“查到冰淇淋大概被綁去哪裡了嗎?”
蕭雪政眼角發紅地看過來,男人還是昨晚浸過海水的那身黑色西褲襯衫,皺巴巴的包裹著緊繃強悍的身軀,他望著妻子,無言。
施潤低下頭,走過去打開落地窗,風吹進來,屋子裡的煙味散掉一些。
有人敲門。
秦穆之與屋子裡一眾男人對視一眼,手摸到軍褲腰間的槍,他去開門。
門外卻是蕭家的司機。
蕭靳林快步走過去,望見司機後面的蕭如書和他牽著的唐意如,蕭靳林皺眉:“父親?”
施潤看見媽媽眼睛一動,但沒有走過去。
蕭如書誰也沒看,走到施潤面前,拿出摔破了屏幕的手機,“你的?有人打過兩個電話,後來就黑屏了,我、我送過來。”
施潤接過手機,暫時沒管誰打來電話,望著滿屋子亂轉的找人的媽媽,知道蕭如書此唐來的目的。
她看了一眼蕭雪政,男人總歸面無表情,深刻的眉眼有些陰沉,但沒說什麽。
施潤把手機放到桌上,攙扶著哭了的唐意如往休息室走。
蕭雪政沒攔著。
蕭靳林順手拿起手機,還能充上電,開機後需要解鎖。
施潤出來,解了鎖,翻到通話記錄,果然有兩個連續的未接來電,她點開,陌生號碼。
“誰打來的?”
“我不認識,清晨五點,連續兩個。”
施潤要回撥過去,蕭靳林多了個心思,“等一下,我打開電腦,我有一套查號碼歸屬地的系統,黑進去。”
幾分鍾的操作,蕭靳林眸底似笑非笑,“施潤你是冰淇淋的媽媽,在冰淇淋被綁的第六個小時,有個歸屬香港的號碼連續給你打兩個電話。不會是顧振濤或者席城,他們會給我和蕭雪政打,那麽這個給孩子媽媽打電話的人——”
蕭雪政眼神一凝,立刻看向秦穆之。
秦穆之會意,拿出箱子裡的專用竊聽和手機定位工具:“弟妹等著,我說好,你再回撥過去。”
施潤深呼吸一口氣,攥緊手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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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對男女主關系表示混亂,其實很簡單,蕭如書和前妻生下叔叔,潤媽和某個男人生下潤潤,蕭如書再與潤媽生下唐小夕。男女主毫無血緣關系。潤媽的事後續也交代,先解決了顧老不死。
萬更明天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