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對面的男人正坐,雙腿故意不故意的,並沒有並攏。
蕭雪政的目光再如何一掠而過,還是掠到了她微微張開的兩條纖細腿中間,光線照得並不十分明朗的幽暗地帶。
男人收回視線,半轉個身,抽出一根煙,點燃,皺眉長吸一口留。
煙霧繚繞,偌大的空間,只有公寓門被外面紀遇南不斷敲響的聲音藩。
葉離站起身,走過去,她摘下他薄唇邊的煙,含進自己嘴裡,嫻熟地抽了一口。
然後,她輕笑了一聲,踮起腳尖,女人的軟唇湊到男人耳畔——
“我了解中的你,快要失控的時候才會如此急切點煙。雪政,你都看見了對嗎?我底下……什麽都沒穿。”
她的手指去摸過他的襯衫紐扣,緩慢往下,滑過金屬皮帶,再往下,探去。
探到滿意的答案,葉離手指收緊,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線條也緊繃了一下。
她嫣然笑開,朝他胸膛吐氣:“這些年你一眼不肯看我,好像厭惡真的入了骨子裡呢。”
“可究竟是,真的嫌我髒?還是——你只是無法正視一靠近我你這裡就老實有了反應?”
她的手指不松,反而輕輕動輒著。
聽著他壓抑的喘,葉離的聲音嬌.軟下來,“雪政,我是不是這世上你唯一能真正碰的女人?你新寵的那小丫頭我見過了,從走路的姿勢來看,她還是處?你根本就沒動她是嗎?能親能撫,你能更進一步嗎?不能是不是,雪政,”
“啊——”
伴隨一聲尖叫,一瞬間,女人摔在冷硬的地板上。
葉離錯愕抬頭。
蕭雪政眯著眼睛,走到她身側,俯身揪扯住她長發,他的眼神很靜,扯了扯嘴角,笑開:“我自認為紳士,推搡女人,扯女人頭髮這種事,在你身上做了個遍。”
“葉離,人要自賤也有個度。在我面前發.浪?”
葉離臉色微微刷白。
頭頂是他四平八穩的聲音:“我是對你的身體有反應,這證明我健康。不過還是八年前那句話,即便這世上只剩下你一個女人了,我也我忍得住。髒透了的東西,我惡心碰一下!”
葉離恍惚間,隻覺男人冰冷的大手從她腿一路往上,進了裙子裡…
葉離知道現在不該這樣,這是他的羞辱。
可她控制不住身體對他獨獨的熱忱,幾乎只是幾秒,等她回過神,已經……
男人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半分意亂情迷,只有冷嘲刺骨。
他站起身——
居高臨下,看著地上迷離的女人,殘忍又冷酷地嘲笑:“一弄就這樣?很久沒做了是麽,自從他廢了以後?”
葉離猛地抬頭,臉色煞白地看著這個化身為恐怖魔鬼的男人。
蕭雪政去衛生間高溫洗乾淨雙手,大步走到門口,男人的眼眸微微動了動,平緩的聲調開腔:“這些天我人在國外,國內大事小事,我一眼看在底。人要識相點,給了你好日子不會過,惹是生非那是蠢!離她遠點。”
葉離一愣,轉而冷笑開來。
“我幹什麽了,和你的小女朋友交個朋友都不允許?”
她的目光暗淡下去,附上一層冷:“蕭雪政,她乾淨是嗎?如果當年你肯在出國前要了我,我也是乾淨的!既然嫌我髒,後來為什麽還碰我?如果你不碰我,我也不會執意生下小唯……”
說到小唯,葉離強作堅強的臉就坍塌了:“雪政,你讓我見見他吧,每個月的今天,我獻血給她,你準我見小唯!好嗎?”
蕭雪政用力將煙碾碎,轉身漠然打開門:“收拾一下,遇南進來抽血。”
“我只是想見兒子,你別這麽冷酷絕情!雪政,你要恨恨我一個人,小唯他是無辜的!”
葉離哭著,扯住他襯衫袖口,咬牙狠心:“你不讓我見小唯,我不給血給她!”
男人一頓,靜默半晌,竟緩緩笑出聲,低沉的嗓音卻是夾了寒冰一般,能把人凍進骨頭:“葉離,你是個人,不是畜生吧?拿她來威脅我,你好意思麽?”
葉離抖
如篩糠,捂著眼睛,倒在地上。
…………
夜晚九點。
A市最大醫院。
VIP高級單人病區,病房外。
蕭雪政皺眉看著紀遇南把那兩管子300cc的血遞給主治醫生。
隔著玻璃門,蕭雪政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很安靜的睡著,面目慈祥,這七年裡,她沒醒過幾次。
主治醫生離開後,紀遇南緩緩走過來。
“醫生說,會不會醒,就看這一年了。”
蕭雪政蹙眉望著玻璃窗外暗黑的夜,隔著玻璃,感覺不到初冬夜裡的冷風,樹葉卻在颯颯地晃。
晃得他情緒跟著冷下來。
紀遇南見他沉默,又道:“要是她真的醒來,雪政,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辦?”
男人眼神一厲。
紀遇南卻是沒打退堂鼓:“雪政,別回避這個問題。她,小唯,還有施潤,你得做個選擇。”
蕭雪政半晌沒動,男人的眸底盛了白色光線,看起來更冷酷莫測:“我在找其他的辦法。”
紀遇南歎氣,知道他是對施潤動了惻隱之心才會這麽說,但是,哪有其他什麽辦法呢?
正要說什麽,走廊一側過來一個人。
紀遇南認識,是雪政安排在醫院的人。
那中年模樣的女人朝蕭雪政頷首:“蕭先生,小唯少爺知道您來了,很開心等著不肯睡覺,您看,經過他房間時,您能抽個時間——”
“不了,太晚,讓他睡覺。”
男人低沉的聲音,並沒有表現出冷漠,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的乾脆,仿佛都不曾猶豫一秒。
中年女人一怔,張嘴卻不敢再說什麽,轉身走了。
紀遇南望著通身氣場都涼了幾個度的男人,聯想到那個大眼睛巴巴盼著,身體瘦瘦的小男孩,微微歎氣:“雪政,別這樣,剛好人在這裡,去看看也無妨……”
話沒說完,眼見男人已轉身大步走遠。
醫院停車坪前。
車道上隻停泊著一輛黑色商務車,女特助遠遠看見老板過來了,連忙下車,手裡拿著的,正是老板的私人手機。
“總裁,實在對不起,您人進了醫院兩個多小時,車上手機一共響了八次,我琢磨著可能是重要的事,就接了,剛喂
了一聲,對方就掛電話了。我一瞅來電顯示,‘太太’!這……太太該不會是聽我是女人的聲音,誤會了什麽吧?”
蕭雪政一愣,手指按上眉心。
該死。
顧著忙這頭,全然忘了她還等在機場!
看了眼時間,十點十分了。
她六點就到了機場,傻的,就一直等到現在?
這笨蛋……
心像是被羽毛輕輕刮過一般,這麽多年,不曾體會過有個女人等待著自己的溫暖感覺。
蕭雪政立刻那手機撥過去,第一遍響到自動掛斷,沒有人接。
第二遍,還是不接。
一直到第三遍,她才接了。
電話裡細微的呼吸聲,卻不說話。
蕭雪政眉峰一挑,低低地開腔,“還在機場?”
電話那頭,小小的呼吸聲陡然一頓。
卻還是,不說話。
男人視線看著漆黑的夜,眼底點點的柔情,語氣卻是低沉佯怒:“腦袋裡是水泥,這麽軸?等上一會兒不見人,打不
通電話,就自己回家啊。怎麽這麽笨,”
“是!我腦袋裡是水泥!我特麽有被虐症!為了一個混蛋的一句話,巴巴地從六點杵到現在!王八蛋,耍我好玩是
嗎?我恨你!死都不會理你了!”
哭腔吼完,電話啪地一聲掛斷!
蕭雪政挑眉,再打過去。
居然敢給他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