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怔愣幾秒,把紙張往心口一埋,悶悶的輕咬住粉粉嘟嘟的下唇。
原以為他答應教她題目不過是為了哄騙她做那件事,shou欲滿足後他就不當回事忘了,沒想到還記著,不知何時竟默默給她寫好了答案。
昨晚不給她看手機不回房睡覺,她準備好好地生場氣呀,他卻又細心地為她做這些事留。
叫她心中一股火氣都打在了棉花上,軟軟的,使不上來勁兒,憋屈藩。
真是的。看不透這個複雜的男人,他太擅長避重就輕。
施潤鼓著小腮幫子下床,走到落地窗前的小書桌,從文具袋裡拿出筆,攤平試卷,他寫的是老師的標準答案。
施潤填詞加句,見他寫的字實在迷人好看,忍不住也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工整的寫。
抄完後,她盯著自己圓圓憨憨的字體看,又去看他自成一脈的不羈書法體,一時悵然。
大概這就是自己和叔叔的差距吧,字如其人,她白憨易懂,他卻太高貴莫測,令人無法企及。
收拾好了書包,把那張紙小心翼翼放進抽屜中她珍藏小物件的匣子裡。
看看時間,還早,她去浴室照上次的方法,用冷毛巾敷了敷那裡,感覺舒服些了,洗漱,換衣服。
打開臥室門,施潤停頓,目光在走廊各個客房廵了一下,都開著門,都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下樓,小身影在偌大的客廳偏廳,前庭後院穿梭了個遍。
走到廚房,附到周嬸耳朵邊,悶悶地小聲問,“他呢?”
周嬸還沒講話,王姐耳朵尖,聽見了,扭頭回答:“先生早晨五點的飛機,飛Y市了,有個項目啟動儀式。”
“五點?那他不是三四點就要從家裡出發?”
“可不是。”
王姐看到太太皺起的小眉頭,笑了,“本來先生昨天就要去的,但昨天太太假期最後一天呀,先生想陪太太嘛,所以推遲到今早,五點的飛機,六點半到,許多事情要忙呢,先生昨晚好像都沒休息,出門時精神狀態不好呢,唉。”
施潤默默聽著,怨歸怨,還是為他的身體擔心。
昨晚在她這耗費了那麽多體力,還不休息,三點多就出門了,怎麽吃得消。
難道是因為要起得很早怕吵醒她所以沒回房睡嗎?
揣著這個疑問,心不在焉地用了早餐,家裡的司機堅持送她去學校,說先生走前特別吩咐過的。
施潤心裡有說不出的綿綿溫溫的感覺,不知道他有多少心要操,連她上學接送這種小事兒都提前安排。
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在外呼風喚雨隻手遮天,在家就像個大家長,把她的一切安排妥了,事無巨細,面面俱到。
施潤跟老師傅好好的商量,說車在A大幾百米處停。
車上,八點一刻,收到他的短信,非常簡潔:【在Y市,沒法送你去學校,一個人也要聽話。】
施潤盯著短信,又看看窗外,最後最後,忍不住撅起了小嘴巴。
本來就打算冷冷地回復一個‘哦’字表明她氣還沒消,但發過去的卻是:【飛機上休息了嗎?吃早餐了嗎?】
要刪已經來不及,顯示已發送。
細白的小手攥著手機,心跳有些快。
但他沒有回復,想必忙開了。
施潤悵然若失的把手機放回口袋,盯著車窗外春天的美好光景,心情既鬱悶又五彩斑斕,都是那個男人給予的。
……
到了學校,她又是另一幅小鳥模樣,和趙明明周蓓哄抱一團,蹲在教室最後面的角落,她驕傲地給她們抄答案。
趙明明追問究竟誰教她的。
施潤沉默裝死,心裡其實超級沸騰,如果小明知道她一度迷戀的男神老師居然是她同學的老公,不知道小明會不會崩潰。
家裡有位萬能叔叔,雖然不好相處,雖然還存在很多問題,但是再也不用擔心交白卷了!
……
開學典禮完畢已經中午
,和小明蓓蓓去學校餐廳解決午餐,下午兩點,去圖書館夠買新教科書和輔助教材。
排隊買完書四點多了,三個女孩沿著校園林蔭道嘰嘰喳喳地走,商量著先去學校外面,擺了有很多文具攤。
蓓蓓缺個文具袋,小明缺畫圖用的專用鉛筆,施潤說,那她就看看漂亮的書皮吧。
周蓓和趙明明都很無語地看著她,大學生了啊。
施潤才無所謂,也不怕被取笑,喜歡把書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顯得這姑娘文靜優秀。
當然啦,書裡面塗塗抹抹是個什麽鬼樣子別人一概看不著!
……
校門外,兩長排的攤販,書攤前男生們多,文具攤這種小家夥小東西的,被大群女孩子們包圍。
施潤仨,抱著書艱難的擠在其中,各自看各自需要的東西,都很便宜,買的是個開心。
不知何時,正對校門的馬路邊停泊一輛尊貴低調的賓利,白色款。
後座車門打開,緩緩下來一道極其挺拔的男人身影,夕陽逶迤瑰麗,洋洋灑灑在那人嚴謹的黑色修身西裝挺括肩胛處。
內搭白色襯衫,打領帶,西裝外套口袋掖著折疊好的淡藍色口袋巾,看起來是從非常正式的場合過來。
他下車來,沒有挪步,修長完美的一雙長腿站定。
一手垂在身側不知拿著什麽東西,另一手優雅插在西褲口袋。
默不作聲,微微斂目,視線擱在幾米外的長排攤販那,很多人,他隻靜靜瞧著其中一個。
看她側臉蛋雪白鼓鼓,一副老練的小模樣和老板講價,微微俯身時耳朵邊那束長發總是礙事,她往後撩,又掉下來,她火了,生頭髮的氣,把長長的發當圍巾圍住脖子。
一攤一攤逛下來,一卷一卷包書紙往懷裡摟,非常貪婪,還要買。
她的生活這麽簡單平凡,但對他來說就像迷人的小電影,他喜歡看,靜靜地在旁看,竟也能勾起唇邊的笑容。
身心疲憊,可是,看見她就笑了。
……
施潤又看到喜歡的了,可是手裡已經抱不下了。
身邊突然安靜下來,她沒有察覺,直到趙明明嘶地抽了一聲,並且重重地捅了她一下,“潤兒!不得了了,我看見誰了我?”
“什麽啊?”施潤皺眉扭頭,茫然地跟著趙明明周蓓以及全部女生們驚呆了的視線看過去——
她也懵了。
那幾米外倚車而立的高大英俊男人,不就是昨晚逞凶作惡又惹她生氣今天一大早就帶凶潛逃的死鬼嗎?
這麽sao包的出場方式要幹什麽?
不光施潤,所有眼冒星星的女學生們都發現了,他在溫溫潤潤地看著她。
施潤慌裡慌張低頭,臉很紅不用說,祈禱他別看了,叫同學們發現他倆的關系她就死唰唰了!
還看……
等等!
朝她走過來幹什麽嘛?!
施潤急的,一手抱書一手抓著買多了的包書卷紙,後退往人堆裡躲。
但是沒成功,所有女孩子都是花癡不可撼動的木樁子。
這人筆直修長的腿走的不緊不慢,走在每一個女孩的心跳上,西裝革履英俊逼人的,卻是正正地停在了她面前。
那麽多雙驚爆了的眼睛裡,他默不作聲,望她,一臂接過她懷裡所有東西,另一手變戲法似,修長手指拿著一朵包裝簡潔但是還滴著瑩潤露珠的粉玫瑰,遞到她手裡。
施潤白潤潤的五指呆在張開的狀態,不聽話。
男人乾燥溫涼的大手包了包她呆傻的小手,讓她抓住了那朵粉色玫瑰。
他盯著她,聲音低低清潤,“獎勵你的小粉花。太太放學了嗎?”
施潤朝他張著那已經O了的粉嘴兒,眼睛瞪直是疼的不行了,才知道要眨一眨,但還是說不出話來。
身後眾女一片歇斯底裡的抽氣聲。
——
默默看著評論區大家們憤慨
,可能一路看下來大家忽略了一點,蕭先生最初接觸潤潤是因為什麽?
碰她有反應啊,他最初就是奔著這個,所以短時間內讓他愛上一個女孩徹底忘了之前經歷過的深刻,不能那麽快,否則他那段從小的感情又算什麽呢,其實葉離的事情很複雜,非常痛苦,叔叔對葉離有虧欠,後面會說。
你們相信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