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雲貴妃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勉強平複下自己的情緒，她點點頭，“真的好，很好。”

  金尾鯉，或許本來就不屬於她。

  現在被鳳淺弄死了，何嘗不是因果報應？

  只是今日之前，她從未想過，鳳淺會這樣對她，或者說，敢這樣對她！

  “你跟我過來。”

  她也不管鳳淺有沒有跟上，就朝前走去，似乎已經篤定了鳳淺會跟上來一樣。

  而確實，鳳淺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她漸漸遠去的身影，也在那一眾宮人複雜的視線中，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

  “什麽事兒啊？”鳳淺低著頭踢了兩腳地上的草。

  “鳳淺，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雲貴妃開門見山地問。

  鳳淺皺了皺眉，“雲貴妃，你好像對我的記憶特別感興趣？”

  她微微眯起了眼，看著對面的女子，“當初綺妃對我的記憶也特別感興趣，事實證明，她就是不安好心的。那你呢，你又是何居心呢？”

  “你覺得我對你，能有什麽不好的心思？”雲貴妃嗤笑，“你可別忘了，當初我還勸過你，小心這宮裡的某些人。若是對你有何居心，我又何必提醒你那些？”

  “那可說不準。表面無害內心陰毒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憐汐是這樣，難道你雲貴妃就不是這樣？”鳳淺突然朝她耳邊靠了過去，“雲千素，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看到了。”

  雲貴妃臉色一變，“看到什麽？”

  鳳淺笑得無害，“你猜。”

  “鳳淺，你別跟本宮裝神弄鬼的！”

  “嘖，也不知道是誰裝神弄鬼，偷偷摸摸地躲在假山後面，結果都把我弄水裡去了。”

  雲貴妃驀地一震。

  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你在套本宮的話？”她搖頭，“你以為這樣本宮就會上你的當了嗎？”

  鳳淺看著她的樣子嗤笑一聲，“我掉水的事情甚至沒有跟皇上說過，套你的話幹什麽？更何況，我親眼所見，還需要套話？雲千素，不要以為你自己陰暗，別人就跟你一樣陰暗。”

  陰暗。

  兩個簡簡單單的字，突然讓雲貴妃想起多年前，也有人這麽形容過她。

  那個時候，她似乎給了那個人一巴掌。

  而結果……

  其實並沒有什麽結果，只是她一直很後悔打了那一巴掌。

  若是沒有那一巴掌，她也不會看到大哥如此溫柔專注地幫一個人上藥……

  斂了斂眸，收回思緒，雲貴妃冷笑著反問：“那麽你呢？你自己又有多乾淨？既然已經知道是我乾的，你卻不告訴皇上，究竟是在此之前並不確定，還是在另外盤算什麽？”

  鳳淺嗤笑，“我不告訴皇上，只是因為你害我掉水，而雲將軍——也就是你哥哥救了我。”她冷言冷語，最後以一句反問收尾，“不然你以為你自己有多大人格魅力值得我這樣做？”

  說完，她漠然轉身。

  “鳳淺！”雲貴妃近乎咆哮地低吼。

  “如果你真的沒有記起來，為什麽要拿金尾鯉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