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日軍衝突
其實,張作相也是近來通過參謀部,以及一些跟薑誠打過交道的軍官們打聽過,
這小子從前跟著小六子他們成日胡鬧,什麽抽大煙逛窯子啥啥好事都乾,端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
可後來這小子突然轉了性,先是幫著老爹穩固新民老家,緊接著上講武堂,乾小鬼子,在郭茂宸等人的協助下,在錦州四平等地先後立功……
現在的他,還是雨帥拉攏的對象——否則張作相也不會把閨女嫁給他了。
“行了輔臣,我看成婚這事倒是能往後延一延。”
此時吳俊升插口過來,“四平周邊情況不穩,卻萬萬拖不得了。”
仿佛是聽懂了他這位二哥的潛台詞,張作相也是接過話茬往下說道:“是了,京師作亂,山海關一線的局勢也是日漸複雜,”
“吉軍日軍以及蒙匪老毛子亦是蠢蠢欲動——前日鄭家屯的日本警察和劉房子煤礦發生衝突。”
劉房子煤礦?
薑誠徒然一驚:媽的,就知道鬼子一旦在某個地方站穩,就會開始想盡辦法四處擴張和滲透。
“媽的,他們在鄭家屯,這劉房子煤礦可在四平的轄區!他們這狗爪子……可伸得可是夠長的啊。”
吳俊升玩味地看了翁婿兩人一眼,旋即“呵”地笑了一聲:“看看,自家的地盤還得我來提醒的麽?”
知道吳俊升這有挑事的嫌疑,薑誠還是有點上頭:
之前,杜海生坐鎮四平把附近的地緣環境,自然資源啥的都摸得清清楚楚——
這劉房子煤礦,是孟恩遠赴任吉林督軍的時候開發的。
礦區不僅產量高,而且這煤的品質還好,屬於燃燒最完全的無煙煤。
但就算沒這些前提條件,狗日的憑啥來佔自己的地盤?
“還是,等先回四平再說。”
對上吳俊升挑唆式的笑意,張作相反而不動聲色,“哎這話說回來,聽說二哥也是認了門親——”
“仿佛是齊齊哈爾有了名的大美人,嘿嘿,這杯喜酒我可一定要跟二哥討了啊!”
說著,一面攬過吳俊升的肩膀,滿面堆笑著跟他並行先走。
但就在薑誠正打算與張漢卿快步跟上時,卻意外發現這位未來的嶽父大人,竟是把另一隻手伸過,在後心對自己做了個“你先走”的手勢。
一怔之下,薑誠轉瞬找了個托辭別過張漢卿,直接下樓就去找海平川他們了。
然而一行人就剩下了孫正楠等薑誠,一問才知道接風宴結束後海平川不放心曹士英的傷口,帶著她上奉天的洋醫院檢查去了。
“媽的,老子一直跟他出生入死的,還不如個認識幾年小娘們。”
薑誠不無酸味地揶揄著,“他兄弟我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呢。”
孫正楠失笑:“那怎能一樣?你還想著越過人家媳婦一頭的?”
我可去你的吧。
薑誠佯怒搡了他一把,轉而先與五夫人辭別,就往洋醫院去了。
此時曹士英正在處置室裡接受治療,海平川等人在門外焦躁地等待。
挖苦了幾句這貨,薑誠卻也自覺地轉開了話題:“曹小姐……還好吧?”
為了離開重兵包圍的灤州城,他們急急忙忙乘火車離開沒顧及曹士英的傷勢,導致此時傷勢嚴重且有些感染。
這憨貨一向是有啥表情直接上臉,嘴裡罵罵咧咧都是那些狗日的皖系,灤州的鬱善長背信棄義等等;
反正沒一句好話等著,恨不得帶兵重回關內,多殺幾個人為自己的心上人出氣。
好家夥,一下對上眼了就能喜歡得這麽嚴重?
看著楊玉成張廷雪等人稍顯曖昧的表情,薑誠不禁撇嘴苦笑,倒也沒出口嘲諷自家兄弟,而是快速把四平的情況與之一說,緊接著又道:
“平川,咱得馬上回四平去,恐怕不能帶曹小姐了。”
倒也聽出事情的嚴重性,海平川沉著臉無聲點頭。
張廷雪自告奮勇留下照顧,而薑誠不大放心,把楊玉成以及他的警衛班留了下來。
跟張廷雪吻別,當晚他們便乘坐火車返回四平,這一路上倒是太平無事:
在大帥穩坐奉天之後,整個奉省漸漸由他的老哥們弟兄們掃清障礙,再加上全線剿匪,收歸各地方武裝勢力……
整個奉省全境安寧下去,開始了東北歷史上第一個休養生息的“和平期”。
但,現在的四平周邊就不一樣了。
年初吳俊升借著剿滅巴布扎布的理由,出兵四平且全線佔領。
耿耿於懷的孟恩遠眼看遼源等地,也被奉軍前後侵吞,便與鄭家屯的馮德麟,以及各地小鬼子聯系,趁“鄭家屯事件”再把遼源搶了回去。
剛回家的第二天,薑誠便下令全部軍官開會。
各軍官匯報的情況,跟薑誠預見差不多:
小鬼子和附近的土匪便不用說了,連那位年近古稀的簪花將軍也時常趁機挑釁。
“死老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四平物產豐富更是扼守南滿線的入口,連小鬼子都會垂涎三尺。”
在長條桌首座的薑誠左右看過他的這些幕僚們,長長地舒了口氣道,“張長官的命令很清楚,不惜一切代價都得保住四平。”
弟兄們都很清楚這四個字的意義——只是現在困難重重,尤其是鄭家屯的小鬼子,更已是膽敢出兵佔領了劉房子煤礦。
佔了煤礦,能不打縣城的主意?
這劉房子鎮屬於四平轄區之內,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清道光年間有個姓劉的從關內來此地開荒定居,蓋房較一般民房大些,後形成村落故而得名。
從劉房子到四平就幾個小時的腳程,真要是連那座縣城也佔了,不提損失的物產資源……只怕從薑誠到全體守備軍,可就沒人睡的著覺了。
在薑誠略顯不滿的詢問眼光中,杜海生稍顯忐忑的開了口:“飛瀾伱出發的第二天,南滿道上的日本兵便嫌礦工喧鬧,跟他們爆發了衝突。”
“礦工被他們打死三人,打傷七人……礦主羅玉柱很是不滿,與開拔至煤礦的日軍交涉時,反而被他們趕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