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癡狂的豚師古
  禮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邢國雖崇尚軍功，講的是赳赳武夫，公侯乾城，但也是以面白髯須為美，風度翩翩的貴族更受世人歡迎。

  寇銳當年能受貴人賞識，從上庶士一躍變成下士世襲封爵，除了斬殺黑風部中級圖騰武士的功勞，也因為長了一副漂亮髯須，看上去氣度頗為不凡。

  正是這些原因，讓寇銳多年來一向以自己的髯須而自豪，時時擦拭護理，就連吃飯睡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胡須弄髒、折斷。

  這麽一副讓他視為生命的髯須，居然從下巴處被劍氣齊齊斬斷，當即怒不可遏大吼一聲：“小兒辱我太甚！”

  “噌——”

  話音未落，腰間長劍就已拔出，猛地向青乙刺擊而去。

  這一劍蘊含的殺意，讓周圍一丈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起來，其實寇銳更多是想借題發揮擊殺青乙。

  他心中確實在害怕，沒想到青乙居然隱藏的如此深，更沒想到對方才十五歲不到，僅僅鍛體初階實力就能夠施展出劍氣。

  多年來寇銳不斷擠壓迫害青乙，雙方仇怨已深無可化解，唯有抓住機會將其扼殺在萌芽。

  憑著自己八品勇士境的實力，在場眾人中唯有上士茂盛能夠抵擋，但寇銳相信茂盛絕不會為一階小兒與自己決裂。

  “嘡啷——”

  一聲清脆的長劍撞擊聲，打斷了寇銳的思緒，原本安然就坐主位的茂盛，赫然攔在面前。

  “茂盛上士，這小兒如此欺辱我，莫非你真要執意阻攔我？”寇銳已經是咬牙切齒的問。

  看他眼中狂怒，茂盛無奈苦笑搖頭，卻態度堅決道：“兒童戲耍尚且會有磕絆，何況是歲貢演武中的些許失誤？
  寇銳下士你之前可是拍著胸脯說，下庶乙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半點修為，不足以擔任守護百姓重任。

  如今下庶乙年不足十五歲，實力不過鍛體初階，居然就能施展劍氣離體一丈外，你我應該為此奇才感到高興才是呀。”

  被茂盛拿自己剛才的話來打臉，寇銳氣的渾身哆嗦卻說不出一句話。

  原本被寇銳倚為強援的左貢愚，此時也面色難看的搖頭示意，輕聲勸道：“寇銳賢弟，今日且住手吧。”

  “哼——今日斷須之辱，某且銘刻心中！”

  寇銳在歲貢之禮上謀算下庶乙失敗，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這麽大顏面。

  不僅幾乎與茂盛決裂，就連作為強援的左貢愚都做了縮頭烏龜，隻好留下這句話迅速離去，引來圍觀人群一陣哄笑。

  經過一段插曲，後續的下庶士演武就顯得有些無趣，索性人數也不多，下午未時歲貢之禮終於結束了。

  諸位上庶士、下庶士紛紛告辭，青乙卻走到茂盛面前，滿臉感激的長揖道：“剛才幸虧亭長相護，不然晚輩這條小命都要丟了。

  除去剛才進獻君上的九品荒狼，晚輩這裡還有幾頭堪比鍛體高階的荒狼，願獻給亭長聊表謝意。”
    “哈哈，下庶乙如此大禮，實在讓我愧不敢當！”

  茂盛心中對青乙越發滿意，臉上卻一副肅然模樣，他沉吟片刻道，“吾身為茂丘亭亭長，代君上守護一方百姓，提攜晚輩也是應當做的，豈能收下如此大禮呢。

  不過這荒狼肉確實是鍛體修行的好食材，我便出錢買下其中三頭，另外左貢司馬奉命追獵這群荒狼卻被你搶了先，你把另外兩頭賣給他吧。”

  買和送不同，不會被人指責茂盛收受賄賂，青乙自然明白其中的奧妙。

  低聲吩咐大牛將三頭荒狼拉到外面集市，以不足市價十分之一的低價，賣給茂盛帶來的家仆。

  左貢愚看了眼聊個不停的茂盛與青乙，又看了眼自己馬車上兩頭巨大的荒狼屍體，心中是說不清的慶幸、沮喪和嫉恨。

  慶幸的是回國都可以向城尉秋原交差，沮喪的是本以為聯合寇銳獲得一些好處，卻被茂盛耍了一道。

  另外心中多少對乙充滿嫉恨，這次真的是丟了太多臉面，他對三十名城衛軍士兵冷哼道：“我們走，這次那小兒佔了大便宜，下次不要讓我在國都見到他。”

  ······
  豚師古胖乎乎的身體，靈活的穿梭在集市密集的人群中，企圖在眾多貨攤上找到一隻符合自己要求的獵物。

  然而擠得滿頭大汗，將茂丘亭外整個集市仔細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失望：“下庶乙真不夠意思，說好賣給我一頭荒狼的——”

  話音未落，一隻手就拍在他肩膀上：“豚師古下庶士，你體型珠圓玉潤還能跑那麽快，真是讓我一陣好找！”

  “直接說我體胖就得了唄，一般人還沒有這福氣！”

  豚師古扭頭髮現正是青乙，當即沒好氣道，“老弟你可不夠意思啊，說好要賣我一頭荒狼的，結果全給了茂盛上士還有國都來的城衛軍司馬。

  你把這好東西賣給人家，人家還不一定領你的人情，要是交給我處理能翻五倍七倍價格，真是可惜了。”

  “哦？豚師古老哥，你能把一頭荒狼的價格翻出五倍七倍來，這是怎麽做到的？”青乙有些驚詫道。

  “怎麽處理？我也不怕告訴你，做買賣這方面你可是差遠了。”豚師古白了青乙一眼，沒好氣道，“你以為荒狼之所以那麽受歡迎，只是肉食值錢麽？
  最值錢的可是狼牙、狼皮，哪怕普通荒狼的牙齒，都有一尺多長，打磨出來的匕首不損於九品獸骨磨製的兵器。

  狼皮鞣製後製作甲胄，柔軟暖和又輕便，防護力遠超牛皮甲胄，哪怕狼骨頭也能製作兵器箭矢，關鍵是這些骨兵都能夠篆刻符文。”

  “原來還有這種說道，若非豚師古兄提點，我還真不知道這麽回事。”青乙恍然大悟，慶幸道，“還好我之前撿到十七頭荒狼——”

  “什麽，你居然撿到十七頭荒狼，哪怕去掉六頭還有十一頭呢！”

  豚師古激動地好似瘋癲一般，抓住青乙的胳膊猛搖道，

  “老弟趕緊帶我去看看，只需要賣給我一頭荒狼，其他的我幫你處理了，我家祖孫三代專業製作甲胄、兵器，這方面我是專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