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縫縫補補還能用
雖說原味衣裳,撕一件少一件。
可畢竟是頭一回,他難免興致頗高。
況且,眼下離皇商覆核的三年之期,也不過一年不到,哪怕王夫人那邊依舊沒有動作。
薛家上門求助,也要不了太久。
正因為如此,他才特意把金釧叫來了臨水之軒,掩人耳目,以便隨心所欲。
畢竟,自己屋裡還有晴雯和柳五兒,當著她們的面,張雲逸還抹不開面,不好意思暴露本性。
而金釧,則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
張雲逸的那些齷齪事,她基本都了然於胸,在她面前,也沒必要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立什麽人設。
當然,秉持著細水長流的原則,還是得盡量節約著撕,以免損耗太快,後續會青黃不接。
只是,金釧卻不清楚他的想法。
做為丫鬟,又是被張雲逸從生死邊緣挽救回來的,金釧一點都沒有被當做替身的不滿,反倒是張雲逸擇人而噬的表現,讓她產生了報復的快感,並收獲了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滿足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論是林黛玉也好,薛寶釵也罷,雖在賈寶玉心裡的位置不低,可終究不是寶二奶奶。
也只能讓賈寶玉感受到失去的苦澀,卻沒有那種被人在頭上拉屎的惡心。
不過,饒是如此,已經足夠她喜出望外了。
史湘雲為妾已經板上釘釘,林黛玉又明顯疏遠,唯一模棱兩可的薛寶釵,張雲逸又毫不掩飾內心的覬覦。
能夠讓賈寶玉眼睜睜看著,姐妹們一個個離他遠去,想想金釧都覺得暢快無比。
故而,張雲逸有這個興致,她十分樂意配合。
只是,畢竟是李代桃僵,烘托氣氛的道具,卻會越用越少。
昨夜,從臨水之軒回來前,她便把被撕的四分五裂的破衣爛裳,偷偷收了起來。
待到早上伺候香菱梳洗完畢,她方找了個由頭,將被撕毀的衣裳包好,夾著包裹,來到了登仙閣。
瞅了個柳五兒出門探母的機會,拉著晴雯來到樓下的儲物間,把包袱裡的破衣裳展開道:“你快幫我看看,這個還能補嗎?”
以她的針黹手藝,雖然也勉強能夠修複,可難免留下痕跡,也隻得求助於晴雯了。
晴雯乜了金釧手裡的破布,嗤笑道:“家裡的好料子多得是,別說都扯成這樣了,就算沒壞,丟了也就丟了,也值當拿來補?”
“這不是穿慣了嘛!”金釧陪笑道。
晴雯輕蔑一笑,嗤之以鼻道:“穿慣了?我怎麽瞧著眼生的很?”
破成這個樣子,不用想也不是穿壞的。
張雲逸素日裡就有撕衣裳的習慣,甚至還要她拿輕紗做了好些包到大腿的長襪,分發出去。
此刻,金釧巴巴的拿來修補,原因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是,她心下有些疑惑,剛才粗略的看了一眼,這衣裳不過是尋常的樣式,並非大爺喜愛的新奇款式,弄不懂為何卻被金釧視若珍寶。
金釧見她質疑,隻得硬著頭皮搪塞道:“這都是以前的,有些年沒穿過了。”
雖說找晴雯修補,也是為了滿足逸大爺,算是公務,沒什麽不好說的,可信任是相互的。
昨晚,從逸大爺的言談舉止,無疑也印證了她的某些猜測。
以己度人,自己能演寶釵,難道還能攔著別人扮黛玉?
有了這個想法,再看晴雯和柳五兒,頓時又有了另一番感悟。
晴雯和柳五兒,不但容貌與林黛玉有幾分相似,這性格舉止更是隱隱契合。
一個酸言酸語,一個弱柳扶風,湊在一處,豈非……
也就是金釧不知道低配這個詞,否則,也不至於用省略號代替。
晴雯蔑笑道:“少拿這些話來誆我,當我不知道呢?正經能穿成這樣?大爺想一出是一出,那些舊衣裳家裡多得是,何必非得盯著這一件撕?你哄著他也就罷了,偏偏還給我找這費時費力的活,有補這一件的功夫,重新做兩身都夠了!”
金釧有些尷尬道:“那……這外頭這身不補也就罷了,這裡頭的褻衣、褻褲壞的不多,你幫我看看唄!當日伱剛剛過來,在府裡人生地不熟,我雖沒幫什麽大忙,可到底也好意提醒過你。”
外裳倒也罷了,褻衣攏共只有兩套,經不起逸大爺的消耗。
見晴雯不為所動,金釧又不想暴露這身衣裳的來歷,也隻得退而求其次。
一面降低了要求,一面打起了感情牌。
當初晴雯剛剛進府,金釧確實曾經現身說法,晴雯本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聽她這般一說,又見褻衣、褻褲損毀並不嚴重,雖褻褲中間開了道口子,褻衣的繩兒也都斷了,卻主要是扯斷了線,最多也就是接頭處被扯爛了,倒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便道:“罷了!就先丟在這裡,我有空幫你補吧!”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手上還有些別的事,這個怕是要耽擱幾天。”
金釧見她松口,哪裡還敢奢求,口不應心道:“噯!~不急不急!”
她眼下還有的周轉,倒也不等著這一身。
只是,這次都費了這麽大功夫,下回怕是就算自己好意思開口,晴雯也未必願意再出手幫忙了。
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怕是還得從寶釵那裡想辦法。
這兩身送到她的手上已有兩年了,逸大爺都有那樣的興致,倘若能淘到新的,甚至還未來得及漿洗的,豈非效果更好?
想到這,對於這一身的不舍,也淡了不少。
轉而告辭離開,回去尋思如何不動聲色的向寶釵開口。
待金釧離開,晴雯伸出兩根手指,捏起褻衣、褻褲,仔細打量了一圈,倒也沒看出什麽特別。
其實,這點活她都要不了一個下午。
只是,她哪裡知道,這衣裳的特別之處,並非在於款式,而在穿過的人。
隻當,張雲逸膩歪了新奇的款式,這才叫金釧找了從前的樣式,換一換胃口。
因樣式上沒看出什麽特別,無非是前後略微寬大一些。
便尋思著依葫蘆畫瓢,照著金釧送來的這身,再做一件,這才故意虛報了幾天。
只是,她沒有想到,緊趕慢趕終於完工,待晚上將一身行頭穿上。
非但沒能引起張雲逸的興致,反倒催促她換了素日的行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