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得理不饒人
“今兒你也算吃足了苦頭,權當小懲大誡了!”
偏廳內,張雲逸看著無力趴在桌子上,失魂落魄的司棋,忍不住又抬起手,拍在已然紅腫的渾圓上。
說實話,在女子普遍嬌小的年代,司棋算是其中的異類。
要說張雲逸沒有見獵心喜,那是自欺欺人。
只是,他不願在身邊放一個釘子,知道司棋與潘又安,說不清道不明,便沒有急於下手。
原以為司棋心裡有了人,至少會掙扎兩下。
未成想,倒是格外的順從。
這讓有心體會征服樂趣的他,略感失望。
之所以是略感失望,只因本性難移。
即便對潘又安失望至極,已然認命。
可司棋骨子裡卻依舊烈性難馴,雖然表面順從,可暗地,裡卻無時無刻,不試圖將想要征服她的騎手,掀於馬下。
且因其身高體豐,勁道不弱,待到逐漸適應了張雲逸的馳騁,便試圖反客為主,使得張雲逸也不敢信馬由韁。
隻得一手緊握韁繩,一手不停的拍打,還一連變幻了好幾個身位。
“奴……奴婢自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可大爺隻拿奴婢出氣……”
雖說邢夫人的一番安排,也叫她看出了潘又安的嘴臉。
可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對於潘又安,她只是怒其不爭,對於邢夫人,卻不乏恨意。
她自知報復無望,便試圖激起張雲逸的不滿。
“啪!”
張雲逸又一巴掌上去,冷笑道:“別以為大爺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以他的城府,還不至於被一個丫鬟一激,便泄了底。
“難道不是嗎?藥是大太太下的,奴婢最多也不過是個幫凶!”
“呵!”張雲逸嗤笑一聲,試探道,“怎麽?擔心這回差事辦砸了,想挑撥大爺去找他們麻煩,好叫他們顧不上你那個表弟?”
既是拷問,自不可能只有拷沒有問。
只是,此前司棋只有點頭哼哼唧唧的份,倒也不能作數。
“不是!”讓張雲逸頗感意外的是,司棋的回答倒是斬釘截鐵,“不過就是個畏首畏尾的小人罷了!”
“是嗎?”張雲逸繼續試探道,“這倒是奇了,既然不是為了伱那表弟,你倒是說說,為何要幫著他們算計大爺?”
“奴婢身不由己!不依著太太的意思,奴婢一家子都沒得好!”
司棋說著,雙手撐著桌面,梗著脖子道:“倒是大爺,又不是這府裡的下人,若遭了算計卻隻敢拿我一個下人開刀,倒是與我那表弟,也沒什麽不同!”
張雲逸倒是沒想到,她一個丫鬟,居然敢如此直言不諱。
她既然敢說出這番話,不論幾分真幾分假,對於邢夫人的恨,卻做不得假。
不過,他嘴上卻道:“口氣倒是不小!大爺又何須向你證明什麽!”
見司棋嘟了嘟嘴,顯然有些失望,他譏諷道:“剛才不是還挺來勁嗎?這會子怎麽了?趴在這裝死魚?要不要我叫人進來,給你搭把手?”
“不!”剛才還野性難馴的司棋,聞言立即猶如泄了氣一般,連忙阻止道,“奴婢自己可以……”
張雲逸俯身將散落的衣裙往她身上一丟,並不動聲色的,將桌邊的一方錦帕,揣入懷中。
待到司棋顫顫巍巍的穿好衣服,略微收攏了散亂的青絲,他方打開門。
屋外等候已久的三人,連忙快步迎上。
王善保家的搶先道:“爵爺辛苦了,小的這就去告訴太太,把這丫頭給爵爺送過去!”
雖說她並未暗中搗鬼,可參與的人,除了她都是秦家人。
如今差事辦砸了,受益的又是自家的外孫女司棋,王善保家的不免擔心,邢夫人有所懷疑。
也唯有狐假虎威,借助張雲逸的名頭,方能叫邢夫人有所顧慮,大事化小。
所以,她一開口便要將司棋送去東府,至於稟告邢夫人,不過是方便扯虎皮做大旗,謊稱張雲逸開口討要罷了。
豈料,張雲逸卻擺手道:“不必了!”
“這……”
非但王善保家的一臉惶恐,就連賴大兩口子也有些詫異。
王善保家的早已不複先前的笑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哀求道:“爵……爵爺!求爵爺念在這丫頭還算盡心竭力的份上……”
張雲逸看也不看王善保家的,回過頭,看了眼屋內按著桌子,才堪堪穩住身形的司棋。
“以後記得隨叫隨到!”
“誒!誒!”還不待司棋回應,王善保家的應聲不迭。
張雲逸不禁微微皺眉。
賴大察言觀色,連忙開口喝斥道:“爵爺在問司棋,哪有你說話的地兒!”
他雖在喝斥王善保家的,卻低頭衝她擠眉弄眼,王善保家的這才反應過來。
忙補了一句:“爵爺放心,您怕是還不知道,小的是司棋外婆,爵爺傳喚,她必然會言聽計從!”
雖司棋頭一遭,難免還有些生疏。
可張雲逸卻看出了她,絲毫不輸於李紈的潛質。
只要好生調……
不,是多加歷練,必然未來可期。
雖說二者不盡相同,李紈好似擇人而噬的美人蟒,一旦被其纏住,不吃飽喝足,絕對難以抽身。
而司棋則恰恰相反,隨時有被掀於馬下,仰面朝天的風險。
加上她肩寬臀厚,體格豐壯,與一眾金釵風格迥異,也勾起了張雲逸獵奇的心理。
知道這丫頭烈性,不吱聲,張雲逸也就當她默認了。
隨即大手一揮,雲淡風輕道:“走吧!既然藥性已經緩解,現在去見老太太,也不至於衝撞了她,你們都隨我去一趟吧!”
他這麽一說,司棋頓時眼前一亮,顫顫巍巍來到了門前。
王善保家的,則是張口結舌,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並未注意到自家外孫女的舉動。
她隻當能夠讓賈赦、邢夫人吃了癟,張雲逸也會適可而止,偃旗息鼓。
而賴大兩口子,同樣沒想到這種情況,不禁面面相覷,終究還是佝僂著腰,點頭應下。
倘若他將錯就錯,賈赦或許還有魚死網破的可能。
而今,卻是連魚死網破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雖然答應迎春,不會讓她受到牽連,可去賈母面前討價還價,卻不至於泄露消息,自然也不算失信於她。
乘你病、要你命,他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司棋不過是捎帶的添頭。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又豈會輕輕揭過?
至於賴大兩口子,是否會感到為難……
這倒是一個,既可以避免他們被榮府問責,又可以避免他們首鼠兩端的大好機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