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入住大觀園
與原著元春省親後不同,因別院是做待嫁之用。
一眾姑娘搬進去也就罷了。
而賈寶玉,哪怕他是元春的親弟弟,在元春出嫁前,賈母也不敢讓他搬進去。
賈寶玉自然百般不願,只是事關元春婚事,又涉及皇家,任憑他百般哭鬧,依舊未能如願。
當然,既然能為張雲逸大開方便之門,自然不會拘著不讓他進出。
賈母又再三保證,一旦元春完婚,便第一時間讓他搬進去,並預留了怡紅院,這才讓他偃旗息鼓。
可即便如此,待將一眾姐妹,送進了大觀園,他仍然免不了心懷戚戚,一把鼻涕一把淚。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眾姐妹,各個難掩喜色。
其中尤以湘雲和三春,最為興奮。
哪怕是林黛玉,也不免心生向往,只是照顧賈寶玉的感受,未曾顯露。
唯有寶釵,一如既往的不露痕跡。
至於各人的住處,倒也經歷了一些波折。
原本,邢夫人意圖近水樓台,想將迎春安排在清堂茅舍。
只是,賈母擔心意圖太過明顯,又恐張雲逸不便,便將迎春安排在了相對偏僻的紫菱洲。
探春看出了賈母和邢夫人的意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秋爽齋,這裡比鄰蜂腰橋,扼守紫菱洲的必經之路,確實是截胡的好住處。
倒是湘雲,雖然李紈並未搬進園子,卻因為與寶釵交好,加上她不似寶釵和林黛玉,打著暫住的幌子,故而並未選擇獨立的院子,而是與寶釵同住蘅蕪苑。
林黛玉倒是沒這些心思,早已看中了瀟湘館。
是以,雖然情形與原著不同,倒也並未出現差池,仍然與原著一般無二。
雖說搬進來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一應家具擺設都已妥當。
可隨身攜帶的衣物,卻還是需要歸置。
正收拾包袱的時候,司棋卻突然把手中的包袱,往迎春的面前一丟。
咬牙道:“小姐!你看看這幾身衣服,如此穿著、行事,哪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素日裡太太往你身上擺弄那些,也就罷了,好歹穿在裡頭。這幾件若穿出去,豈不叫人瞧了個通透?”
迎春聞言,也面露糾結,原先倒也罷了,那些束腰、內襯好歹穿在裡頭,她還能自欺欺人。
而今,邢夫人愈發沒個遮掩,非但整出這幾身內外通透的輕紗薄裙,還千叮萬囑,讓她在張雲逸面前展露。
她沉吟了半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道:“只要能跳出這個火坑,便是冒些險,也是值得的。況且,老爺、太太這般重視,倘若叫他們失望,以後我怕是再無立足之地了。”
見這般勸說,都未能打動迎春,饒是司棋知道她的性子,也不覺有些沮喪。
不過,她不是個知難而退的性子,一轉頭又梗著脖子,忿忿道:“可這般穿著、行事,與那些叫賣的粉頭,又有何異?”
“你……”
縱然迎春知道司棋說的不錯,可只要不當面說出來,她還能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司棋卻似乎沒有察覺她的難堪,繼續道:“小姐倘若真的自輕自賤,即便能夠如願,怕是也要叫人看輕,以後更得不到善待,遂的也只是他們的願。無非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罷了。”
“不……不會的!逸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他……他對香菱都能百般愛護,對東府更是有情有義,必定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她這話說的斷斷續續,最後的始亂終棄,更是聲若蚊吶,不像對張雲逸抱有多大的信心,更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她喃喃自語道:“況且,這事哪裡又有我做主的余地?所幸,老太太用心良苦,紫菱洲三面環水,唯有東面一條小路,可以通行……”
她聲音越說越低,余下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
司棋一時間也有些失神,這正是她糾結的地方。
雖說大丫鬟大多都要隨小姐陪嫁,可迎春素來不受重視,她外婆又跟著邢夫人,未必沒有轉圜的空間。
而今,這般不顧臉面,暗地裡做這樣傷風敗俗的勾當,即便是為了遮掩行跡,也不會放她離開了。
倒不是她對張雲逸有什麽不滿,相反也認可迎春的話。
其實,非但是她,就連她老子、娘甚至外婆和叔、嬸都是一般無二。
而今,兩府之中誰還不知道,逸大爺重情重義?
她外婆王善保家的,本就是邢夫人陪房,哪裡還不清楚,賈赦和邢夫人的盤算?
司棋本就容貌姣好,加上生的高大豐壯,在這個時代,普遍嬌小柔弱的女子之中,卻也獨樹一幟。
有香菱這個珠玉在前,對她更是報以十二分的期望,大有奇貨可居的心態。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對於兩府的下人來說,家裡的女兒能博出個姨娘,就足夠讓他們趨之若鶩了。
更遑論,張雲逸名聲在外,素來與人為善。
尤二姐還未過門,尤老娘和尤三姐便跟著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綾羅綢緞。
非但司棋的父母、外婆,就連二叔秦顯和楊氏,跟著喜出望外。
甚至,一向與自家母親王氏,看不對眼的姑姑,表弟潘又安的母親,也不顧母親的冷嘲熱諷,上趕著往家裡湊。
只是,這些她雖然十分清楚,可她與表弟潘又安,也算是青梅竹馬。
加上,一直以來認定的事情,也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
這才試圖勸說迎春,好博得一線可能。
“話雖如此,可何必一開始便走這一步?”
“這院裡除了伱、繡橘和小蓮花,都是太太派來的人,你娘、你嬸子還有你舅媽,如今都在這裡,可哪個不是得了太太的吩咐,又豈容咱們置喙?”
邢夫人本就沒什麽可用之人,王善保家的做為她的陪房,自然要委以重任。
加上,她們本就對司棋也十分上心,一拍即合。
紫菱洲上,一眾媳婦、婆子,倒有大半都是司棋家裡沾親帶故的。
只是,且不說還有邢夫人的吩咐,就算沒有,她們怕是也巴不得能夠促成這樁姻緣,好讓司棋也能搭上迎春的順風車。
甚至,只要張雲逸點頭,叫她們把司棋綁了送去,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小姐也說了,這院裡大半都是我家親戚,只要小姐點頭,咱們主仆一心,她……她們還指著我日後幫襯……也不是不能,尋個由頭,陽奉陰違,遮掩過去。”
這陣子,司棋沒少聽家裡那些親戚嘮叨,甚至絞盡腦汁,替她出謀劃策,如何爬上張雲逸的床。
此刻,卻也給了她一定的依仗。
只是,雖是為了說服迎春,可一想到,要扯著被張雲逸收房的大旗,狐假虎威。
她臉上還是免不了,升起一抹紅暈。
同時,對表弟潘又安的愧疚,也油然而生。
“真的能夠瞞得過去?”
迎春雖然也盼著能夠跳出火坑,可邢夫人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
並且,她也擔心會因此遭到張雲逸嫌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