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就是天賦
“為什麽是我?”
這是被常利叫到的六個人內心的想法,一模一樣的還有表情,都是苦瓜臉。
而沒被叫到的人,撫胸口的撫胸口,長吐氣的長吐氣,仿佛躲過了一次人生大劫一般。
至於嗎?沈陵遊收拾心情,臉色轉歸於平靜,他不是怕,而是緊張。
“排成一排站好了,深呼吸……”常利一臉嚴肅,緩緩的道:“都放松了是吧,現在我‘砰’的一槍打過去,第一下怎麽反應?生活中。”
這就開始了?
幾人怔了一秒,隨之做出反應。
有的抱頭,有的捂胸,有的倒地……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都有。
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講台上的,全部集中在了一個人身上,就是沈陵遊。
“你這個中槍的反應……”這是常利經常給學生出的一個題目,任教幾十年教過的學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沈陵遊的臨場表演是第一個讓她感到驚訝和驚喜的,該嚴肅的時候嚴肅,該表揚的時候表揚,當即道:“非常好。”
沈陵遊從地上爬起來,靦腆的一笑,他沒想到會被表揚。
當他聽到常利說“現在我‘砰’的一槍打過去”,他的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就是周星星的電影《喜劇之王》中房成籠客串的那個中槍鏡頭。
然後,他就照著演了,反正這部片子三年後才上映,沒人會“眼熟”。
“抱頭屬於驚慌,下意思要怎麽,蹲下或者躲閃……”
“左手捂胸,右手不能就那麽放著,也要做出動作……”
“倒地要如何倒?腿的這一部分先倒,接著身子順勢傾倒……”
講台上,常利以沈陵遊和其余五人的中槍反應作為切入點,展開了一番表演教學。
她自1965年畢業一直連續任教,講授“表演理論”、“表演技巧”、“舞台藝術語言基本技巧”等課程,是中戲最嚴厲的老師,匯報作業不及格,開除;學風不佳,停課;不出早功,處分。
而戒尺之下出高徒,這些年教導出了一批又一批的著名演員、知名明星,被人尊稱為“星媽”。
中槍這段教學結束,常利對幾人說道:“好了,沈陵遊留下,你們下去。”
沈陵遊一聽,表情微微變化,不讓我走是幾個意思?
常利接著又出了幾道題讓他表演,然後再一一展開來講解,感情把他當成了模特。
“面部表情不錯……”
“眼神有那個感覺……”
“肢體符合情景……”
在這堂課中,沒有生晦難懂的理論,只有形象生動的語言,深入淺出的講解,易於理解的舉例,讓人印象深刻,受益匪淺。
期間,常利給予了沈陵遊演技天賦非常大的肯定,數不清誇獎了幾次了。
這是開學以來,她第一次誇人,這也令其他人對沈陵遊有了新的認識。
“陵遊深藏不露啊。”陳明淏驚歎道。
“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啊,成天往外跑,也不見看書學習,但作業考試樣樣名列前茅。”劉火華羨慕道。
“咱們班未來要出大明星了。”秦淏誇讚道。
“嚟子,下次表演課小品作業我們找陵遊一起,你說好不好?”胡大婧小聲對曾小嚟道。
“好呀。”曾小嚟脫口道。
“他要成搶手貨了。”坐兩人旁邊的秦烸路說。
最前排的章子一雙眼迸發出熾熱的光,前面的沈陵遊就是救命稻草。
她當初知道要來中戲的時候:“特別開心,因為有人給我指了一條路,我可以從北舞逃走。”
結果成了買家秀和賣家秀。
太可怕了,為什麽選擇來學表演呢?
站在台上會發抖,回到宿舍就蒙在被子裡哭,甚至常常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祈求老天給一個夢,夢到作業小品是什麽。
然並卵,交上去的本子,被老師說是過家家。
此時此刻此地,似乎有一個人搭救自己了。
可她年齡小,又是吊車尾,即使開了口,沈陵遊會答應嗎?
想到這,更痛苦了。
終於撐到下課,沈陵遊舒了一口氣,一個人在講台上表演,下面又有數十雙眼睛盯著,給他搞緊張得不行。
下來,迫不及待地打開系統面板,他感覺這堂課學了挺多東西的,想看看演技有沒提升。
謔,好家夥,給嚇了一跳。
就一堂課而已,就增加了3點【演技】,比完成二星機遇獲得的獎勵還多1點。
如此看來,以後得多多讓老師指導了。
“呼,舒服。”
沈陵遊去廁所放完水,頓覺身心輕松,回來卻發現教室空空蕩蕩,一個人沒有了。
“我靠,這幾個逼不等我!”
連舍友都跑了,他忍不住吐槽一句。
估計是去操場打球了,一貫的操作了。
也就他們這一群大一新生會這麽玩,高年級的學長們哪有這個閑工夫。
沈陵遊哼著小曲兒,慢悠悠的朝操場走去。
發行單曲的事情搞定了,不用再頻繁往外面跑,可以跟他們一起玩玩了。
美好的大學生活,不能只是在學習中度過。
來到操場,卻發現沒人在打籃球。
他們班的男男女女倒是在邊上聚作一團,嘰嘰喳喳,不曉得在聊什麽。
見到他來了,秦淏招手道:“陵遊,這邊。”
走近後,胡大婧笑眯眯的道:“都在等伱呢。”
“等我?”沈陵遊不甚了了,這球,還要我來了才能開打?顯然不是,於是問道:“等我做什麽?”
“唱歌!”
眾人齊聲道。
沈陵遊這下明白了,眉毛一挑,望向幾個舍友,眼神中透露著絲絲殺氣。
劉火華臉上一紅,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沒說這事不能往外講啊。”
幾個大喇叭,沈陵遊頗為無奈。
不過話說回來,在校園裡唱歌裝逼這種事情,以前就能當個看客,現在有機會當主角了,嘗試一下亦無妨。
只見他“咳咳”兩聲,故作難為情樣子道:“還是不要了吧,這裡可是操場,人太多了,況且沒伴奏也不好唱。”
“吉他借來了!”
剛說完,後面就傳來了陳明淏的聲音。
就說怎麽沒看到他人呢,原來是跑去借吉他了。
這下不能再矜持了,過了就等於矯情。
“那,行吧。”沈陵遊從陳明淏手裡接過吉他,在台階上坐下,沒有著急唱,先疊甲:“先說好了,唱得不好別笑得太大聲,再有就是,不要傳出去。”
“一定。”
眾人再齊聲道。
他們圍坐在沈陵遊周圍,滿臉的期待。
因為秦淏、劉火華、陳明淏方才一頓吹,把沈陵遊和《心太軟》誇得沒邊了。
“噔噔噔……”
沈陵遊輕輕撥動吉他的六根弦,確認音準沒有問題,便彈響了《心太軟》的前奏。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
一時間,悠悠的琴聲,悅耳的歌聲,在操場飄蕩著。
(本章完)